我推開門走了出去,涼爽的山風吹過來,踏著月影走向后山,蟲啞鳥絕,后山寂寂,月輝下昆侖仙湖宛若一方羊脂美玉,我施法,除去了仙術護體,又一陣風來,涼意滲滲,原來這山上是這樣冷。
我一躍而起,跳向那一泓仙水。
咚!
水漫過頭頂,冷意寒徹肌底,這湖水原是這樣深,沒有底的向下沉去,那一輪圓月散開月光碎成一彎彎一瓣瓣蕩漾在湖面。
我伸手想撫平那月光,湖面又是一陣激蕩,月光重新被撕裂開,一個人游到我身邊,我推開他向更湖水更深處游去,他抱住我將我從湖中撈出來。
我坐在草甸上,冷到渾身發抖牙齒打顫,只聽他怒道,‘你瘋了么?’
‘我不過是洗個冷水澡,師兄真是大驚小怪!’我冷笑道,試圖站起,卻發現腿抽筋,試了幾下也沒有站起來。
染墨將我橫抱起,‘我送你回去!’
我對他笑道,‘師兄這是做什么?若是被師姐看到,她會怎么想?’
‘歡兒什么時候開始在意這些虛禮了!’他嘲道,卻并未放下我,我自他懷中跳下來,又一下踉蹌倒在地,繼續道,‘師兄不管師姐怎么想與我無關,可是我卻要管白茶怎樣想!’
他盯住我,隱隱可見額上青筋,我索性坐好了,一手撐住額角看著他道,‘歡兒無事,歇一會便好了,不過是腿抽了筋,師兄若是不放心,可回去告知白茶師兄一句,讓他抱我回去。’
‘清歡,你到底想怎么樣?’他蹲下身子盯住我問道,眸光灼灼。
我勾了勾唇角,看著他,狠心的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道,‘小乖乖,你親我一下我就樂意!’
明日過后,他的懷抱,親吻就是另外一個女子的了。
他眸子動了動,不理會我重新將我抱起繼續走。
冰涼的臉頰上兩行滾燙的眼淚流下來,灼的人心里發慌,我恨道,‘既如此,想也不要想,見也不要見。話也不要說,看也不要看一眼。’
我掙脫他飛去,‘不要你管!’
風聲呼嘯,他追上來,我知道他就會追上來,不過是為了心中的歉意,不過是為了同門的情誼,難不成我還真尋死覓活不成,索性斷個徹底。
我祭出殘月劍,向他胸前刺去,他悶哼一聲抬眸看我,肩頭殷紅的血染紅了他素色的白袍,我冷道,‘自此你我情斷意絕。這劍是你送的,還給你。’
我丟下殘月自顧離開,回去后方覺掌中一片黏膩,攤開來看,掌心俱是鮮血,觸目驚心,我心中一驚,推門跑出去,踢開白茶的房門,將他從床上拽起來,‘大師兄在后山,他受傷了,你且去看一下。’
白茶睡意朦朧瞬間驚醒,‘大師兄怎么樣了,出什么事了,是魔界的人來搗亂了嗎?’
聽他說到魔界之人,我心中難受至極,低沉道,‘不是,你快去吧!’
白茶罩上道袍,急匆匆向后山跑,我心煩意亂的走回去,廊下卻碰到師父,師父將我帶到靜室,‘為師讓你從今往后就在這里閉門思過,歡兒可愿意?’
我點點頭,明白師父的意思,‘歡兒愿意!’
這間靜室四面無窗,沒有日光也無月光,只有一顆夜明珠發出玉芒,如此甚好,我便不知何時天明,自己獨處一室,忘卻時間對我應該是最好的安排。
不知睡了多久,中間朦朧醒來一次,應該已經天明了吧,群仙宴應該快開始了吧,我又重新閉眼,輾轉反側,我坐起來給自己施了個昏睡咒,重新倒下睡去。
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在天庭審仙臺,被捆仙繩綁在龍柱上動彈不得,面前站了諸多神仙還有師父,師父面色不豫,狐帝怒氣沖到我面前,‘你這個妖女,還我兒的性命來!’
我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也明白定是白茶出事了,遂焦急問,‘白茶怎么了?’
‘你還裝傻,你以為給自己施了昏睡咒就能擺脫嫌疑了么!’狐帝又道。
我轉過頭問師父,‘師父,白茶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