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你怎么不理我了？怎么自天庭回來便不理我了？’

清歡的小短腿跟在染墨身后，染墨停住身子，她一個剎不穩撞上他的后背。

染墨轉過身子，‘小師妹，師兄說過，不要這樣稱呼我！’

‘不，你不理我，我偏就這樣叫，小乖乖，小乖乖···’

清歡搖頭晃腦的樂不思蜀在染墨身邊轉圈叫嚷，可是她心里頂頂不好受，怎么忽然不理人了呢，小乖乖可是一點也不乖。

‘隨你！’染墨轉身離去，清歡將胳膊橫開攔下他，‘師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天帝那老頭又說我龍族的壞話了？’

染墨頓了頓，欲言又止似乎就是默認了。

天族與魔族有血海深仇，可是她，她的小姑姑箏桐卻是天族最大的仇人魔神刑天的妻子，天族對魔族的痛恨是刻骨的，可是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呢，她又不是魔族，她也沒有跟魔族任何人往來，再說她小姑姑與刑天早就不知去向了，如今是生是死不知，魔族也換了尊主，天帝那老兒還真是記仇，彼時就算是一只魔界的螞蟻爬到他眼前，怕是他也會痛恨如斯。

這是不是該叫恨屋及烏，不，及螞蟻，及樹葉子，小石子，小草，小花。

小心眼！

她心底罵了一通天帝，抬頭染墨便走沒了影，癟癟嘴，郁郁的向后山走去。

有人在身后拍了她一下肩膀，她開心的轉過臉，‘小乖乖，我就知道你沒有這么小心眼的。’

白茶笑瞇瞇的看著她，她頭一耷拉，‘是你啊，白師兄。’

‘別不高興了，我送你一個禮物！’

白茶兩手捂在一起，沖她擠眉弄眼，清歡頓時來了興致，‘什么啊！’

‘你猜！’

‘猜什么猜！’她掰開白茶的手，是一只七彩珍珠，縱是龍類是海底之主，也沒有見過這七彩的珍珠，個頭有小孩子的拳頭那么大，流光溢彩，珠圓玉潤，她驚呼，‘好美啊！’

‘送你了！’白茶爽快放在她手中。

清歡樂道，‘真的要送我嗎?恐怕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那不正好送你嗎，獨一無二的珠子送給此間獨一無二的你。’白茶訕訕笑道。

‘嘿，小嘴真甜！抹了幾層蜜？’清歡笑道，心底黯然一絲失落漫起，大師兄為何從來不會說這樣中聽的話。

白茶干巴巴一笑，‘走吧，去上課！’

廳堂里坐滿了子弟，今日看樣都在，游學的也回來不少，清歡同師侄們炫耀手中的珠子，玉竹嚷了嚷，‘咦，這珠子，玉竹聽聞，青丘狐帝家有珠，狀若朱雀之卵，色如虹橋之彩，是混沌之初女媧煉石，余下補天石數顆，有一顆被一只黒蚌精吞下，便吐出一顆奇美的七彩珠子來。莫不就是這顆。’

玉竹便又問白茶，‘是這樣嗎，白師叔？’

白茶抬眸，笑意盈滿眼眶，‘玉竹小兒，知道的倒不少。’

其余幾個師兄卻是不語，只是笑著向清歡這邊看來，清歡看了看染墨，他臉上卻一絲笑意也無，反而有些不悅，彼時師父進來，清歡收了珠子。

課后，染墨找到清歡，‘將珠子還給白茶！’

清歡怔了怔半晌道，‘為什么，再稀罕也不過一顆珠子罷了，我既是收了豈有再還回去之理，白茶會惱的，我與白茶的交情怎是一顆珠子可比的？’

染墨閉了閉眼，眉間起瀾，‘你與白茶的交情，好，收吧，收吧。’

‘小乖乖好生奇怪？你氣的什么？又不是你家的？’再說你那樣小氣，也不曾送過她什么，還不許別人送她什么了？她都不稀罕說他！

她偏生不還回去，不僅不還回去，還日日放于枕前觀賞，有助于安眠。

自這顆珠子后，染墨愈發奇怪，說不理她吧，卻一點也沒耽誤了向她授課加管教她，說理她吧，除了授課之外幾乎無話，便是理會，卻也很是陰陽怪氣，忽冷忽熱，忽晴忽雨，后來，她終于受不了了，不就是一顆珠子嘛，她也不缺，東海這玩意多的是，她只好還了回去，又好生向白茶賠禮道歉一番。

果真是這顆珠子惹的禍，染墨終于消停了，不過也值當，他不再不理她，她反而有種錯覺，他看她的眼神偶爾好像要將她融化掉似的，雖然有些不自在，不過她好喜歡啊！

·······

一陣抽泣聲傳來，我咳幾聲，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