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鋪的王掌柜吧……奴婢覺得，他哭得也太傷心了。”春冬回道。

哭得傷心，就說明演戲演過了。

寧清舒點了點頭。

“還有嗎？”寧清舒又問。

春冬想了想，搖頭：“其他的，奴婢實在看不出來了。”

寧清舒摸著手里的賬本，沉默了片刻，開口：“你能想到這里，已經不錯了。”

“還請小姐指點。”春冬連忙道。

她看得出來，小姐這是在教她。

寧清舒看著手里的賬本，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那藥材鋪的王掌柜是個蠢的，自然容易露出破綻。除了他，剩下三個都在做戲。只是有些人做/得/深，有些人做得淺罷了。”

“四個掌柜都在糊弄小姐？”春冬驚訝。

“有些人是惡習難改，有些人是愚蠢庸才。”寧清舒冷冷道，“想要知道他們中間哪些是‘忠’，哪些是‘壞’？看完這些賬本后，也就一清二楚了。”

寧清舒說完，便不再說話，低頭翻開著手里的賬本。

春冬也不再詢問，站在旁邊伺候著。

……

整個上午，寧清舒都待在南書房里看賬本。到了午飯時間，還剩下三本沒有看完。她讓春冬抱著那些賬本，回了正院的正房。吃過午飯后，繼續去書房里翻看。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寧清舒終于翻完了那些賬本。對于誰是“忠”，誰是“壞”，心里也有了數。等劉管事的兒子劉籬進來，向她回稟了調查結果后，寧清舒就更加清楚了。

鄉揚侯府名下的四家店鋪，目前都經營不善。

首先，是那個哭得最厲害的王掌柜經營的藥材鋪。藥材鋪經營不善，跟它的掌柜有很大的關系。劉籬打聽到，那王掌柜竟然私下里偷賣、倒賣店鋪里的藥材。賣了的錢，偷偷裝進自己的腰包里。

其次是書店。書店的掌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就是敷衍了事。

接下來是食舍。食舍的掌柜跟人做買賣賠了錢，竟把食舍里的桌子、擺件等物品，抵押了出去。食舍里原本有四個伙計、兩個廚師、一個賬房。結果那掌柜因為賠了錢，竟然把店里的人裁了，只留了一個廚師、一個跑堂的。每日的蔬菜肉類，也是各種不新鮮，怎么省錢怎么來？

這樣的經營，怎么會有食客上門？

最后，是武館。

武館的那位管事，倒是不像前面那三個偷/奸/耍/滑。武館經營不善，是武館得罪了人，所以辦不下去。

……

總之，壞的壞，蠢的蠢，導致四家店鋪全都不能盈利。

“明明該是一手好牌的，卻打得這么臭。”寧清舒有些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或許是因為她前世是個生意人，所以不能忍受這樣的事。

“既然現在這四家店鋪落到了我手里，那我就不能讓它們再繼續虧損下去……”寧清舒看著手邊的賬本，低聲道。

四家店鋪的情況都不容樂觀。莊子那邊的賬本雖然還沒送過來，但看那莊子管事的態度，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麻煩很多，想要解決，得一步一步來。

寧清舒又想了想之前看得賬本，還有劉籬打聽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在心里有了個計劃。

“民以食為天。那就從食舍開始。”寧清舒舒展了眉頭，道。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