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眼里霧蒙蒙的，像極了迷失方向的困獸，心臟一陣陣泛起痛意，壓抑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果然啊，不管自己之前怎么信心百倍斗志昂揚，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動作都能讓他的滿腔豪情瞬間淫滅。

云舒無聲的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顧錚突然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沒有起身，也沒有看向她只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聲音有些沙啞，這一字一句壓抑而克制。

“云舒我昨天晚上的話都是真的，如果你不記得了，我再重復一遍。”

他頓了頓，情緒似乎有些壓抑不住，“對不起，以前是我錯了，我以后只想和你好好的，我想和你白頭偕老。”

云舒抬手壓了壓眼角，想要將眼里的酸澀逼退。

她張了張嘴，可是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時間一點點流逝，兩人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動不動。

最后還是顧錚松了手，“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她剛剛搬進去，肯定還要草草收拾一下，這樣的話等她睡覺的時候肯定很晚了。

云舒默然，始終沒有回頭，也沒有對他的話有所回應，可是那雙向來清澈的雙眸彌漫上了一層水霧，眼角都泛著紅。

他討厭她的時候她就要遠遠離開他，不能出現在他眼前礙他的眼。如今他想要和她好好過的時候，她就要感恩戴德巴巴地往前湊嗎？

顧錚啊顧錚，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也不可能再和好了。

太晚了。

云舒離開后顧錚一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如果不是胸口有微微的起伏的話，還以為這人已經沒了生息。

半夜時分，顧錚拿著云舒臥房的鑰匙站在門口，他似乎有些躊躇，鑰匙停在鑰匙孔處，遲遲都沒有插進去。

良久，他將鑰匙插進去，夜深人靜，開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明顯。

顧錚猛地頓住，額頭冒出了汗，他又深呼吸幾次，最后屏住呼吸一鼓作氣地推開了門。

屋內只有一盞夜燈亮著，勉強能看見屋內的擺設。

顧錚看著大床的方向瞇了瞇眼睛，然后朝著床的方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他沒有關門，害怕關門聲會將她驚醒。

最后他站在床邊，盯著云舒看了起來，屋內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想了想，他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盤腿坐在地上，如此一來，他便能看清云舒了。

有些不滿足這個距離，他又往前湊了湊，這下看得更清晰了。

這下他滿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云舒看，突然間云舒皺了皺眉，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防止自己呼出的熱氣將她吵醒。

因為擔心云舒會醒過來，他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趴到了地板上，貼著冰涼的地板，顧錚笑了笑。

雖然這樣很狼狽，可他至少知道云舒就在他旁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心被填的滿滿的。

過了一會兒確定云舒沒有醒來的跡象，顧錚起來，再次湊近，不過這次他學聰明了，知道用一只手擋在鼻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