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精神一不集中,舞步便頻頻出錯。
坐在宴席上的盈妃保養得極好的手緊的握成拳,無論心中在如何憤怒,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很快,一舞終。
慕知眠完成最后一個動作,緩緩停下。
“顏兒,你的舞藝大不如前,往往必要多加練習才是。”太后微微皺著眉頭,端起桌案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倒是綿之丫頭,跳的極好。”
“多謝太后娘娘夸獎。”
“謹遵皇祖母教誨。”
二人的聲音同時在殿上響起。
慕知眠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太后,捧一個,踩一個,只怕是不安好心……
“唉,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顏兒最近練舞的時間太過頻繁,又還要修煉,忙的都沒怎么注意身子,怕是今天狀態不好。”盈妃帶著笑意說道。
“狀態不好?”君祁燁淡淡出聲,幽深的黑眸打量著君汐顏,“孤瞧著七妹妹這面色紅潤的樣子,也不像狀態不好。”
君汐顏感受到君祁燁的目光,硬著頭皮朝他笑了笑,開口道,“太子哥哥,綿之姐姐的舞藝甚好,不知太子哥哥可否割愛,把綿之姐姐讓給顏兒?”
話落那一瞬間,君汐顏感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仿佛化為了實物。
“哦?七妹妹,你難道不知道,綿之,是孤的心上人嗎?既是孤的心上人,便是你的皇嫂,這般,你也敢來要?”君祁燁優雅地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君汐顏一看,頓時慌了,連忙解釋,“不是的,顏兒只是覺得與綿之姐姐相談甚歡,想留姐姐一起玩罷了……”
“太子殿下!”盈妃猛的站起身,快速走到君汐顏身旁,看似誠懇的勸道,“殿下,什么心上人!她不過是個侍女,怎么配得上你!”
一瞬間,大殿上安靜的連落下一根針的聲音都可以清楚聽到。
“盈妃,慎言。”景澤帝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言語間,還帶著一絲不經意的顫抖。
盈妃聞言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景澤帝,動了動唇,到底還是閉了嘴。
這陛下,對太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寵愛啊……
或許也不能說是寵愛,因為這兩人相處,并不像父子,也不像君臣,倒像是地位平等的兩個人。
甚至有時候,景澤帝對待太子,更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敬畏,似討好。
盈妃雖然沖動,但并不傻,相反,她很擅長觀顏察色,不然以她初入宮時的地位,怎么可能走到這一步?還生下了一個公主,并且受盡寵愛。
像今日的家宴,后宮來的妃嬪,便只有她和君懷臨的生母,容妃。
但容妃自幼體弱,再加上太后對她不喜,景澤帝對她也淡淡的,所以在宴席上,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不出聲。
至于太子的生母,據說,在盈妃未進宮前便仙逝了,也就是先皇后辛氏。
先皇后辛氏,便是辛曲的姑姑,辛將軍的親姐姐。而先皇后仙逝后,景澤帝也不曾再立過后……
誰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或許是因為景澤帝對先皇后的深情,又或許是在逢場作戲……種種可能,眾說紛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