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到一樓的大堂，酒樓明明已經是午市了，但是店里的客人并不多。

二樓的雅座沒有人就算了，連一樓的大堂都沒坐滿，這生意也太慘淡了吧。

幾人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等了好久都沒人拿菜單和上茶。周牙子怕怠慢了貴客，自己去柜臺叫了小二，小二才拿了菜單和茶水過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站在那里等著。

趙子衿翻開菜單一頁一頁的慢慢看著，這望江樓跟六藝樓的菜單差不多，也是圖文并茂的菜單。但是那菜品的圖畫的是真的丑，而說明的那字寫的也很一般，也就比她好一點點。

“點好了沒啊？有什么好看的，要看這么久。”小二不耐煩的說道

因為今天一天都要在外面奔波，所以除了趙伯琮穿的比較好以外，她們幾個的穿著都是以輕便為主，看上去不像是富家子弟，反而像是鄉下來的有點小錢的小戶。

趙子衿隨意點了幾個菜，小二拿著菜單直接走了，連茶都沒有給他們倒。

看幾位爺的臉色有點黑，周牙子討好的給倒了茶，說了幾句好話。

趙子衿也不聞茶香了，端起來就喝了一口。差點要吐出來，這茶竟然是霉的。

等了一會，菜上來了，看上去還行，雖然沒有六藝樓的精致，但形還是有的。就像眼前這道脆三白，外形有七八分同六藝樓的三脆羹。

趙子衿夾了一口，才放進嘴里。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什么玩意啊，這魚片軟趴趴的一點都不脆。明顯是煮過頭了，只顧著形態卻不顧味道，畫虎不成反成狗！

再看一眼趙伯琮，皺著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了，直接就把筷子都放下了。

再看看玉竹，也是緊皺著眉頭，筷子緩緩地避開了眼前的炒什錦，看來這道芹菜多豆腐干少的素炒什錦也不好吃啊。

不過這米飯還是可以的，就著那盤淡的沒有點鹽味的蒜蓉青菜，幾人草草地結束了午餐。周牙子見吃好了便掏出錢袋想要付賬，但是被趙子衿拒絕了。

“今天麻煩周牙子您一整天奔波，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頓飯理應我們來請才對。”趙子衿掏出錢袋，數了三兩出來把錢付了，拿到銀子的小二卻不走，還在旁邊笑嘻嘻的看著趙子衿。只好再拉開錢袋，數了三十文錢給了小二。

小二拿著那三十文小費，不屑的“嘖”了一聲，把錢放進口袋里轉身就走了。然后拿著那三兩啪一聲放到了柜臺，聲音不小的說道：“才給幾十文錢打賞，一副窮酸樣，沒錢還充大頭鬼學人請客，也不看看望江樓是什么地方，是他們那樣的人來的地方么，真是臟了我的地。”

趙子衿：“……”

她是知道這個店為什么生意不行了，服務態度不行，飯菜不行，價格也不行。東市都是些什么人，才四菜一湯就要三兩，要知道三兩都是貧苦家庭好幾個月的消費了。

陶樂居里的私房菜其實也不便宜，一道餐前小吃就要二十文，但是好歹還一大碟。看看這脆三白魚片才幾片，那素什錦全是芹菜豆腐干才幾片，那清蒸雞，本應最有肉的雞腿都沒兩口肉，那絲瓜沙白湯就更是淡而無味，跟很開水一樣，唯一能吃的就是那蒜蓉炒青菜。這樣都要三兩！要是這樣的出品，這樣的服務，陶樂居早就倒閉了！

出了望江樓的大門，周牙子看趙子衿黑臉的模樣，本來心里有七八分可以把鋪子賣出去的，瞬間跌成了三四分，但還是把人帶去了隔壁的小糕點鋪看。

小糕點鋪是一對小夫妻經營著，兩個布料只是粗衣麻布，但是衣著得體干干凈凈的。

妻子的負責前面售賣，丈夫的則在后面做糕點。

一行人站在門口的時候，女的給做餅的丈夫擦汗，擦干后拿著做好的糕點走回店前繼續忙碌著，而做餅的丈夫也看一眼自己忙碌的妻子繼續做餅。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溫馨的氣氛店鋪里環繞著。趙子衿抬頭一看，店面叫：巧巧糕點店。彎唇一笑，抬腳進去了。

店里客人挺多，但是見趙子衿他們進來，也沒有怠慢，即使看到后面的周牙子也沒有甩臉色，依然熱情的招呼著她們，那怕最后她們可能是只看不買。

店里的各式糕餅價錢不貴，樣子雖然沒有南城的那些點心店精致，但是聞著那香味想來也是不錯的。趙子衿看著選了幾樣，老板娘快手快腳的給趙子衿包好了，把零頭抹了還讓趙子衿吃的好吃下次再來光顧。

趙子衿拿著打包好的糕點抬腿走了出去，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人，笑了。

周牙子跟在她們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幾位可滿意？”

“這間鋪子，我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