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冬雪驕陽 2
- 快穿之小姐姐
- 聆懶
- 2064字
- 2020-04-07 20:00:00
被孟衍朝念叨到清晨的犄角旮旯何酒喻,這時才剛剛下了飛機。
【越城的空氣質量比一年前好多了。】
“的確。”
酒喻有她所有記憶。這次的甲方女士格外大方,在她接管住身體時就把記憶給了她,只是因為還沒有發布契約任務,所以仍舊留在酒喻身邊。
“大小姐,旅途辛苦。”
“曾伯,好久不見。”酒喻避過老管家要接拿自己行李箱的手:“沒關系,我可以的。我們走吧?”
曾伯老懷欣慰地打量著酒喻:“一年不見,大小姐愈發獨立成熟了。只是越來越瘦了,在國外學習太辛苦了嗎?是不是不適應那邊的飲食習慣?咱們回家可要好好補補……”
曾伯與何爺爺是老一輩的拜把兄弟,在何家工作已經有五十多年了,是親眼看著何家底下兩代人一歲歲成長起來的,又是一生未婚,看著何家小輩也跟看自己孩子一般沒什么區別。
酒喻認真地聽他絮叨,時不時把車上放的溫水遞給他潤潤嗓子,甲方也安靜無聲。
直到把酒喻送上餐桌,曾伯才意猶未盡地止了話:“大小姐吃完就去睡一覺,我先去給老爺子和夫人打電話報平安。對了,大小姐還記得自己的房間在哪吧?”
酒喻指了一個方向。
老爺子是何爺爺,夫人是何媽媽,甲方的父親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勸是勸不住的,而且何爺爺何媽媽那邊也都沒收到她的平安電話。酒喻只能目送老人家遠去。
她自飛機下來就沒什么食欲,但身體滴米未進了兩頓飯,不吃點什么身體肯定扛不住,是以勉勉強強把白粥喝了一小碗。
用過餐,再去宗祠祭拜了甲方已逝的親人,了結甲方到越城的另一心愿。
回到房間,輕簡風的裝潢入眼很是舒心,酒喻睡不著,就去房間外的玻璃陽臺窩著,想和甲方談談心。
上個世界里,酒喻一開始還沒摸清頭腦,甲方也被老男人的事弄得偏激,當她反應過來時,甲方已經走了,想問甲方些什么已經沒了機會。她只能默認系統那個戀愛論是正確的。
而此世中,縱觀甲方二十二年的記憶,除了那用來調劑生活的戀愛是空白,簡直是人生贏家的模板。一個人所能擁有的健康、財富、智慧,她不只是簡單集中于一身,而是輕而易舉地站在這三者頂端。
本人優秀,家庭富足幸福,就為了一個不想戀愛的理由,而把人生全權托付給一個陌生的人。不止如此,還要付給這個陌生人一定量的福運值。其中若沒足夠的隱情,那就是板上釘釘的陰謀。
至少對于酒喻來講,這種交易實在不可理喻,荒唐的可笑。
【我感覺......我快消失了。】
嗯?!
酒喻眉目一斂,“怎么會這樣?什么時候開始的?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不太清楚,只是剛剛突然間虛弱得厲害,才發覺自己正在消失掉。短時間內我應該沒什么問題。你有事要問我,對嗎?】
酒喻沒有否認,這也沒有否定的必要:“甲方女士,我們來談一談如何?”
【愿聞其詳。】
酒喻不知道甲方什么時候會不見了,就像她突發的虛弱,如此讓人不可捉摸,只覺死神在步步逼近,讓人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而迫切。
時間不知是長是短,酒喻撇去所有社交環節的社交手段,單刀直入:“你真的心甘情愿把你的余生讓給我這個陌生人嗎?親人、朋友、地位等等等等,這些完完全全屬于你的、由你去一點點積累苦心經營得來的一切,你真的愿意讓給我嗎?”
酒喻腦中一時靜寂。
她靜靜地等待片刻,思緒不由自主發散開來,身后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擋的嚴嚴實實,整個人處在一個完全靜謐的封閉式空間,以至于耳畔的耳鳴就格外惹人注意。
【盡管想念著記掛著親朋好友,但我并沒有任何不情愿。】清冷的聲音漸漸變得有探知欲:【我感覺我和你不一樣,你是活生生的,而我是單一片面的、是死的。準確來講,以我現在的狀態,無論是和你相比,還是其他人的靈魂……唔,靈魂。既然如此……我更像是一個載體。】
【載體……我承載的是……】
“記憶。”
【記憶,甚至一些其他的東西。】
酒喻瞬間知道其他的東西是什么了,她想起被淡忘得差不多的上一個世界,整個人沉重又不可抑制的愧疚起來。
【啊,又開始消散了。果然如此嗎。】
酒喻擰了擰眉,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感覺撥開的謎團后面有更深的謎團,她卻怎么都驅散不開,這種無力感,讓人討厭。
【我好像只能幫你到這了。】
“謝謝。”酒喻把這些讓她對這未知開始毛骨悚然的信息壓在心里,想說些什么,卻發不出聲音。
【實際上沒必要有負罪感。如果我是一個載體,那證明我的靈魂不在這里,消散的僅僅是一個本不應該存在于世的非生命體。只是這個載體和你認知中的不太一樣,不需要你去交互,有同你一樣的語言和思考能力。】
“總感覺被小妹妹安慰到了。”酒喻苦笑。“那么,你的要求是……”
【隨心過吧。】
甲方消失了,不知道是buff的原因,還是心理作祟,酒喻這次明顯感覺到,自己整個人的精神方面剎那間變得通透明晰。
陽臺桌上有本雜志,酒喻拿過來看了幾眼,合上書,剛剛看的內容清晰地刻在了腦海里,甚至借由書上的內容,瞬間因此聯貫到記憶里與此有關的所有知識,這些知識再帶動其他……如此循環,最終匯聚成一張嚴絲合縫的大網,而她就是那張網的絕對掌控者。
不愧是學神級智商嗎……
酒喻眨著眼,她不是不懂甲方剛才說的話,而且理智上特別贊同;但影響人的不止有理智,還有屬于人的同理心和道德感。
不過,她會按照理智所想所念的去做,但這并不妨礙她生有愧疚之心。
因為正是這愧疚感,讓酒喻知道她要自主去扼制內心的惡意,活得肆意,但也要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