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我們是警察。”十七帶著張耀推開人群走進去。

此時還有不少住戶從樓上下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收拾好行李的，也有衣冠不整的，還有的甚至裹著浴巾就下來，以為地震了。

“我們是警察，發生什么事情了？”張耀走到那名癱坐在樓梯間外面的中年婦女身邊問道。

中年婦女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肥腸大耳，體態臃腫，穿著很考究，但不是奢侈那種，看上去很面善，此刻面色不太好，大概是因為被嚇到了，聽到十七說的話才慢慢抬起頭來。

“警官，死人了，死人了，快報警，報警?！敝心陭D女還沒回過神來。

“別著急，我們就是警察，你放心，沒事了?！笔弑M量的說話溫柔，想緩和對方的情緒。

“啊，警官，警官?！敝心陭D女明白過來面前的人就是警察后，騰地站起來拉著十七的衣服說道。

“沒事了，慢慢說，別緊張?！?

過了一會，中年婦女情緒好一點，不過眼中還是帶著深深的恐懼。

“在哪里死人了？你能帶我們去么？”十七扶著中年婦女坐下。

“不，不，我不上去，就在十一樓?！?

張耀看著十七點點頭，十七領會意思。

這個中年婦女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這不用推理，即便十七也能看出來，誰會和自己的財路過不去，而且還留在現場報警，雖然犯人報警的案例很多，但很大概率都是一些天真的犯人才會這么做，殺人犯罪有很大都是一時起意，在報警之后的對上警察的謊言很難自圓其說，很容易就找到漏洞。

比較笨的犯人甚至不能重復對其所說的進行二次敘述，偶爾有個別精明的，也會在被要求倒著敘述之前所說的時候，立刻露出馬腳。

既然不是房東，那就到樓上看看案發現場吧，張耀在前，十七在后，進入到這棟大樓中。

這次十七沒有走在前面，只是緊緊跟隨，做好發生一切意外情況的準備。

大樓外面是簡單的乳白色墻壁，每一家住戶的陽臺已經封閉，估計是這棟樓的房東提前進行封閉處理，窗戶也已經改造成為上懸窗，標準的酒店外部設置。

走進大樓內部，進門正對著一張半圓形的木制前臺，兩側是過道，和酒店不同，這里沒有對房間進行標價，沒有立著價碼牌。

“這里應該是針對長期租住的用戶，看樣子是比較低端的公寓房?！睆堃f道。

沒口吃？十七知道張耀已經進入狀態了。

“這我也知道，高端的公寓房哪會放在小區里面?！笔咭荒槻辉诤醯臉幼?，就這種水平推理，誰還不是個推理小能手。

“可不能絕對哦，我們上去吧，看來房東那一聲吼真是嚇到大家了?！睆堃粗厣掀吡惆寺涞母鞣N東西說道。

恐慌效應蔓延開來，不知道原因的都跟著跑出來。

電梯在十一樓停下，電梯門剛打開迎面而來一股濃烈的臭味，死老鼠的味道，門外面是一個走廊，沒有花哨的裝飾，除了中間的消防栓全是白色，房間全部在設計在向陽的一側，另一側除了走廊就剩下一個外墻，走廊兩頭是窗戶，每一戶出來后，門的對面也有窗戶，一眼看過去，基本每一家對面的窗沿上面都種植了許多植物，整個走廊透光性可以，看上去還算亮堂。

“這些住戶沒人發覺么？臭死，走廊也不開窗戶透透氣。”十七經歷過惡心訓練，不過那些都是一些合成氣味，這次聞到真的雖然能接受但還是不舒服。

“我估計是今天房東打開門才有這么大的味道。”

跟隨著味道，兩人來到右邊走廊第一間房子，房門上寫著1106，房門虛掩著。

張耀帶上執勤用的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然后說道：“我們沒有工具暫時別進去，不然破壞現場?！?

“隨便你，我的目的是保護你，對這些不敢興趣?！?

不感興趣還跟著上樓，勾著頭朝門里面看？張耀想罵人。

隨著房門被推開，房間里面的景象呈現在兩人面前……

門后可以看出來是這套房間的客廳，距離門約兩米的地方躺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尸體，因為不用走上去已經可以確實死亡，整個尸體呈現暗綠色，面部已經發脹，形態比正常人大了一圈，顯得很浮腫。

腦門正中一條巨大的裂縫，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腦漿。眼球像一個雞蛋一般鼓在外面，隨時有可能掉下來，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有開裂的趨勢，好像隨時會滑落下來，不是還有幾只蠕動的蛆從上面爬過，空氣中的氣味更加刺鼻，那種屎臭味、腐肉味、霉味混合在一起。

即便十七訓練有素，此刻面色也不太好看。

“我們不要進去，輔警只要保護好現場，等著西城警察局的同事來就行?！睆堃验T關上說道，他此刻也不想多看一眼里面的樣子。

“嗯，你以為我想進去呀，進去那味道至少一星期在身上，我去那邊透透氣?！?

“死亡時間大致可以判定在七天左右，確定是他殺，是一起兇殺案。”張耀大概做了一個推斷。

系統給的任務是不是這一案子？張耀現在還不清楚，系統也沒有給出任何提示，但不能放過任何機會，要想辦法參與到案件中，現在除了知道大概的死亡時間其他一概不知，看來只有后面繼續跟進。

張耀看一眼時間，13天03時12分00秒…

“他們來了。”十七看著窗戶外面說道。

警笛又遠及近，過了一會一隊人馬從電梯中出來。

帶頭的矮胖矮胖的不用說，只看體型就知道是盛奎警官，警察局里面沒有第二個人是這個身材，在看后面跟了兩個人，一個帶著厚厚的像啤酒瓶蓋的黑框眼鏡，整個人黑瘦黑瘦的，另一個人則是打扮的很考究，警服沒有一絲褶皺，舉手投足間顯現出一種美的姿態。

因為出警前盛奎不僅接到了報警電話，十七也在對講機里面進行通報，所以盛奎知道張耀和十七在這里，自從那天比試后，盛奎對二人的態度好了很多，這次見面也是客氣的介紹起來身后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