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在于你們。”

這些從北部邊疆各地流落到此地的人，一路走來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把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都給吃了個干干凈凈，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局面。大陳本就是以孝治德以儒治國，人倫大道乃是天道，父慈子孝夫妻和睦，無不是體現著人性之美，可如今出現如此的有悖人倫的之事，在如今這天災人禍的世道里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盤山嶺早就沒有啦可以吃的東西，改吃的都是吃了個干干凈凈。

王慧赤裸裸的威脅讓眼前這群人有些驚懼，再加上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得詭異至極的腰刀，誰再也沒有發出過異于其他的意見，就連剛才說話中的三人也沒有意見。

就在以為這一切都會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悄然度過時意外再次發生。只見剛才與王慧對話的三人中，一個瘦弱矮小的漢子看似虛浮的身軀突然爆發出異于常人的力量，撿起地上一塊手掌般大小的石頭，石頭上露出的碎角宛如鋒利尖銳的石峰一樣高聳入云直達沖天。

撲向身旁一健碩男子，瞬時間這個健碩的漢子就像斷啦線的風箏，直挺挺的就摔倒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征兆一切都來的太過于突然，只聽到撲通一聲之后，就賤起了陣陣嗆人的沙塵還有那血色彌漫的血氣。

這就如同被點燃了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頓時殺聲四起，這些難民也在也沒有了其他的顧及一個個的如同下山猛虎般，一個個露出來兇神惡煞的面容，撲向周圍的眾人，這些人大多數是些青壯有力的男子。而至于那些老弱婦孺在殺聲落下的那一刻，便早早的躲在了遠處。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殺戮場景。

一些人也許是心存僥幸沒有去參與殺戮，卻直向李淵他們所在的地方撲來，而后果便是赤裸裸的打臉，還沒有近身便被護衛一招制敵，一命嗚呼了。

李淵他們自然也是躲得老遠與那些老弱婦孺一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殺戮來的快去的也快，就仿佛從沒有發生過一樣。待山林間的鳥兒重新來到枝頭，待微風吹拂過林稍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

王慧在這一切都平息了之后也是完成了自己的諾言，將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干糧分給了眼前的那些老弱婦孺。

平靜異常的王慧這才轉身向著僻靜的地方走去。

李淵看著她面色不待趕緊跟著她。深怕走的遠了迷了路，畢竟這地方可不同于其他的地方，郁郁蔥蔥的樹林被無數的高聳入云的杉木包圍著，此起彼伏的山勢密布在其中的很容易讓人迷了心智。

就在一根一人之圍的杉木讓李淵發現了王慧的身影，此時的她狼狽的如同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一般，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沒有了信念的支撐，虛弱的她在也沒有了先前的神色自然與泰然。李淵被王慧這一上吐下瀉的舉動給刺激到了，剛才被那殘忍的場面給嚇的不清剛一開始便受不了將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干糧給吐了出來，如今胃中空空的他再一次的吐了起來。

“俺笨俺不懂，姐姐為何要那樣做。”李淵狼狽的靠在一根倒伏在地紋絡成深褐色不知在水中浸泡了多久的樹干上問著。

王慧畢竟只是個十四歲千金大小姐，若沒有王家此次的滅頂之災，那會出現在這險惡叢生的塵世，她就應該是籠那籠中的金絲雀，無聊時約一幫閨中密友，挑一處清靜典雅之所談詩做詞附庸風雅。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殘忍的景象。

若不是她心智成熟堅韌不拔做事果斷，今日他們一行人定然走不出這盤山嶺。看著李淵這傻楞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說到。

“我們若不能那樣行事，我們能活著走出這盤山嶺嗎。人心險惡哪有那嗎多的為神馬。活著本就是一種幸運何必去追求它的對與錯呢。”李淵不知做何回答，阿娘從來沒有教過他這些人心險惡。對于他來說一時難以接受這種卑鄙至極的行事手段。他一個十歲的孩童不懂只好閉嘴。

而就在此時一縷空幽的月明，順著樹木的枝叉照耀在王慧那小巧精致的臉上，一身傲人的纖細身材宛如月宮中翩翩起舞的嫦娥仙子美的不容直視。

李淵被這饞人遇滴的景象給休羞紅了臉趕忙轉身向著遠處望去，以避免這種尷尬的處境。

盤山嶺在這十里八鄉也是聞名四方的地方，郁郁蔥蔥的的樹林之中孕育了數之不盡的獵物，就像老天爺饋贈給老百姓的牧場一般，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附近的百姓無不是靠著他維持生計，養育家人。

可近幾年這里卻變成了百姓們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就因為這盤山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殺人不眨眼面帶兇煞的匪人震天炮。

李淵他們在這盤山嶺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了他們的眼中，原本他們對于李淵他們一行人來盤山嶺也沒有多大的興趣。這里來來回回不只有多少股難民在此地安營扎寨。他們心底里比誰都門清。他們這些個窮酸樣能有神馬東西可以搶的呢。

可王慧這一招瞞天過海殺人不過頭點地的手法給深深震撼震撼到了，小小年紀如此深沉的性子在不想影起他們的注意也是不行了。每日不是上炕玩小人就是喝酒鬧事的他們能瞅見這出好戲，頓時來了性子。

李淵他們在經歷了剛才那般殘忍的場面之后，心中也是倍感的無力，沒有了先前的閑情逸致。個個是無精打采的。

而遠處就是那群面容凄慘的老弱婦孺，他們相互攢聚在一塊彼此吸取著對方的溫度。他們與李淵一行人一左一右涇渭分明誰也沒有過打擾誰。

就這樣雙方都是在無言的氛圍中悄然度過了寒冷的夜色，沒有歡聲沒有笑語。

清晨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氣息將李淵從睡夢中敲打醒來，雙眼還未睜開就被黏糊糊的眼屎給蒙住了視線，他只好用右手將眼角處聚成一塊形似疙瘩狀的眼屎給扣了出來，再加上昨夜發生的事他直到深夜才熟睡，直到現在腦子還有嗡嗡的聲音在耳邊來回得的盤旋。。導致現在還有些眩暈的感覺。他只好起身對著自己的肩膀敲打了幾下，這才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