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無法，抓起大衣就往外走：“張工，我有事先走了，有什么工作發(fā)我郵箱！”

張海習(xí)以為常地豎了個大拇指：“OK.”

——

“師傅，去銀海單身公寓。”姜月道。

銀海單身公寓，顧名思義，房子小，小的只能一個人獨居。

到了地方，姜月翻出手機(jī)里皮埃爾的入職簡歷，再一次撥了電話過去。

姜月少有耐心地等了60秒，等電話自動掛斷，她望著眼前跟馬蜂窩一般失去設(shè)計美感的一排排高樓，長吁了口氣。

她去問了保安，保安告訴她24棟大致的方位，又麻煩了一位路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皮埃爾的家。

皮埃爾的家門沒關(guān)，門口堆的是一包包垃圾，姜月嫌棄地皺眉，敲了敲房門。

“誰啊？！”

聽見聲音，姜月就放心了，懶散道：“你上司。”

皮埃爾：“我去！？”

水瓶炸了。

姜月：“……”

——

皮埃爾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玻璃殘渣，姜月已經(jīng)來到跟前，抱著手俯身著他。

姜月挑眉：“確定要辭職嗎？”

皮埃爾：“……”

當(dāng)時就是腦子一熱說的氣話，這下報應(yīng)不爽。

姜月卻咄咄逼人：“默認(rèn)了話，明天過來把實習(xí)工資結(jié)了。”說完，就作勢要走。

“等、不是！”皮埃爾喊住姜月，也許是已經(jīng)起了個頭，也許是舍不得這份工作，也許是姜月面對著自己，不管什么原因，都讓皮埃爾破罐子破摔地辯解道：“沒有！我沒有想辭職……”

姜月笑話他：“怎么？你的決定就只有一小時有效時間嗎？”

皮埃爾手一抖，玻璃不小心劃破了手，沁出了血。

他吃痛低頭，盯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哇”一聲哭了。

像是導(dǎo)火索一樣，皮埃爾一哭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姜月有那么幾個瞬間還以為他要休克了。

姜月連哄帶拽地把人拖回床上坐著，看著他哭累了，才聽他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我，不想辭職……我想，本來想打電話給你，給你道歉的……”

“……”

“誰，誰讓你掛我電話的！我以為，嗝，以為你生氣了，不想理我了……”

“……”姜月覺得她再嘆氣都要未老先衰了，但還是長嘆口氣耐心解釋：“我不小心掛掉的，后來不是給你回了嗎，你掛了。”

皮埃爾頓時沒了脾氣，他辯解道：“那、那不是因為……因為我開心嗎！”

“……呵呵。”

姜月還是頭一次見人犯病了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該罰的還是要罰的，算是公報私仇，姜月把他的實習(xí)觀察延長了兩周，反正皮埃爾自己也是欣然接受。

姜月指著門口的垃圾：“你剛才是準(zhǔn)備要出門嗎？”

皮埃爾又變得活蹦亂跳了，眉飛色舞：“是啊，要去超市的，去嗎？一起啊！我跟你說那家超市的蛋撻超級棒，我一定要帶你去吃！”

姜月嘴角一抽，她并不覺得那種微波爐加熱的盒裝蛋撻會好吃。

可現(xiàn)在的皮埃爾就像個脫肛的野馬，姜月也不好剛和好就給他一巴掌，半推半就地就跟他去了。

善良的美女活該遇到高富帥啊。

姜月瞧了一眼身旁的皮埃爾，默默地裹緊了自己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