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茂大廈旁邊的一家餐館內(nèi),人聲鼎沸,即便座位都已坐滿,但前臺還是有不少人排著隊,讓店員打包帶走。
季源和唐祈風坐在靠里的位子上,各自點了些食物對坐著吃飯,這也算兩人畢業(yè)以后真正意義上的一起吃飯。
“我真沒想到你會出現(xiàn)在那里。”唐祈風直到現(xiàn)在仍然些吃驚,居然會在徐亞的辦公室里看到季源。
“這應(yīng)該是我的臺詞吧。”
“你在那里上班?”
“之前你們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在科技公司上班嘛。”
“可你沒告訴我們你所說的科技公司就是光中電子。”
“那你呢?怎么會在出現(xiàn)在徐亞的辦公室里?”季源看了一眼唐祈風,手上的筷子也沒閑著,嘴里更是一邊說話一邊咀嚼,他可不像唐祈風一樣,可以悠閑地享用午餐。
“想了解點事。”
“難道是上次那個案子?”
“嗯,徐亞是當事人。”唐祈風毫不避諱地回答道。
“我進門的時候,我看你的神情有些緊張,應(yīng)該沒你說的那么簡單吧。”
“你的本事還真是一點沒落下。”
“你也不是一樣。”季源抬起眼睛看了眼唐祈風,又繼續(xù)開始吃飯。
“別搞的像是審犯人一樣。”唐祈風笑著說道,“我懷疑徐亞的一個親人,就是那個案子的犯人。”
“你說的是他的小舅子古越吧。”
“你認識他?”唐祈風有些驚訝地看了眼季源。
季源搖了搖頭,“算不上認識,只是聽徐亞提過幾次,結(jié)合上次你和我說的案件基本情況,自然不難推測。”
“對了,這么說你是光中電子的銷售部副經(jīng)理。”
“嗯。那怎么了?”
“徐亞是銷售部總經(jīng)理,你們倆應(yīng)該很熟悉吧。”
“還好吧,工作關(guān)系。”
“你應(yīng)該聽他提起他家發(fā)生的搶劫案吧。”
季源搖了搖頭,“徐亞不太常提起他家里的事情。”
“這樣啊。”唐祈風低著頭,咬著大拇指沉思起來。
“你還說我呢,你也別搞的像是審問我一樣。”季源開玩笑地調(diào)侃了下。
兩人隨即相視而笑。
季源吃的很快,飯菜已經(jīng)見底,但唐祈風還是沒吃幾口,季源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一邊吃一邊問道:“你的心臟怎么樣?”
唐祈風的心臟病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宿舍幾人都是知道的。
“沒什么事。”唐祈風沒有抬頭,筷子挺頓了一下,又繼續(xù)慢悠悠地吃起飯來,
“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啊。”
“你什么時候改行當醫(yī)生了。”
“你這幾天連著查案調(diào),應(yīng)該累的夠嗆吧。”
“還好,就是很久沒出門。”
“對了,小方呢?他怎么沒幫你?上次在書店遇到也是你一個人,這次找徐亞調(diào)查又只有你一個。”
“他……有別的案子要查。”
“他不是證物室的嗎?哪有這么多案子落到他手里。”季源有些好奇地多問了兩句。
“我也只知道和搶劫案有些關(guān)系,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唐祈風不愿透露案件,更不希望季源被牽扯其中,便隨便敷衍了幾句。
季源也聽出是唐祈風不愿多說,便向唐祈風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沒過多久,季源已經(jīng)把自己點的飯菜都已吃完,又猛地喝了一大杯水,滿意地深吸一口氣,然后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手機,確認了下時間。
“你幾點回去上班?”唐祈風注意到了季源的動作,主動問道,不希望自己會影響季源的工作。
“沒事,還有時間,還能再坐會兒。”季源把手機放在桌上,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對了,有個問題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我自己想不明白,也只能和你聊聊了。”唐祈風又再次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順了順食物。
“說說看。”
“我現(xiàn)在可以斷定古越是搶劫案的犯人之一,但是還存在兩個癥結(jié)。”
“我猜第一個就是古越的人際關(guān)系吧。”
唐祈風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上次也說過,小方調(diào)查過,我也問過古靜和徐亞,答案都是出奇的一致。”
“既然得到的都是一致的答案,那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呢?”
“雖然沒能找到古越所謂的同伙,但我非常堅信,他一定存在。”
“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可你偏偏就是找不出來。”
“不過徐亞提供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古越的公司同事。”
“徐亞是這么說的?”季源露出一副驚奇的表情。
唐祈風看著季源,點了點頭。
“既然是徐亞這么說的,你不妨考慮考慮這種可能性。”季源繼續(xù)說道:“那么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個問題就是古越的動機。”
“搶劫案的動機無外乎一個‘錢’字,不是古越需要錢,就是他的同伙需要錢。”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與此同時就產(chǎn)生了另一個矛盾。”
“哦?什么矛盾。”季源將手肘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抵著下顎,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見過古越一面,我看的出,他對于家人非常重視,絕對不是金錢能比擬的,但是古越為什么會選擇幫助他的同伙,而去傷害關(guān)系最親的家人?”
“人的任何行動都是具有其目的性,犯罪行為更是如此,他們?yōu)榱诉_到利益或心理上的滿足。”季源眼睛看著水杯,手指輕輕劃過水杯的邊沿。
“古越會是對心理的滿足感的追求嗎?”唐祈風自說自話,但話音剛落便立馬搖了搖頭,自我否定,“應(yīng)該不會,即便他追求心理上的滿足,也不會通過這樣的方式。”
“你說他們家里和睦相處,我覺得不見得真的有那么和諧。”
“是徐亞和你說過什么嗎?”
季源搖搖頭,說道:“徐亞平時會偶爾說說家庭美滿,從沒說過家人哪里不好,也正因為什么都沒說過才有問題。”
“家庭和諧美滿不應(yīng)該是最好的狀態(tài)嗎?”唐祈風有些不太明白季源的意思。
“從未有過不滿才是最大的問題,即便是關(guān)系再好的家庭,而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點,既然生活在一起就不可能不出現(xiàn)矛盾。所以我認為這個家庭要么有人愿意隱忍,要么不想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諧。”
唐祈風陷入沉思之中,仔細回憶著這幾天的所見所聞。忽然唐祈風感覺有句話似乎非常重要,但又想不起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季源的聲音打斷了唐祈風的回憶,回過神來時,季源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嗯。有時間再聚吧,希望下次不是巧遇吧。”唐祈風點了點頭,沒有起身。
“嗯,那走了。”季源應(yīng)了一聲,剛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了回來:“對了,忘記和你說了,我過幾天要被調(diào)到北川市。”
“這么急?”
“嗯,去北州市的分公司當銷售經(jīng)理。”季源站著解釋道。
“這么說是升職了?”
“算是吧。”
“那就恭喜恭喜了。”唐祈風笑著說道,但神情立刻又變得有些落寞,“可惜我們現(xiàn)在都有案子在手,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給你辦個歡送會。”
“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說不定那天我就調(diào)回來了呢,再說了,你們也可以來北川市找我啊。”
“好吧,我就提前祝你事業(yè)步步高升吧。”
“借你吉言,走啦”季源說罷,便轉(zhuǎn)身瀟灑地離開,這次他沒有再回頭。
唐祈風目送好兄弟離開,深深嘆了口氣,心情有些復(fù)雜,雖然自己對季源的離開感到惋惜,但好兄弟能夠有好的未來,唐祈風也為他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