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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襄陽風(fēng)情

襄陽,又稱“襄樊”,乃《江湖世界》十三大主城之一。此城位居漢水中游,北鄰南陽,南對江陵,四通八達,水陸皆通。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襄陽城分為內(nèi)城和外城,城墻峻偉,人口稠密。內(nèi)城大多為市集和店鋪,不少江湖中人在這里進行交易買賣,或者是居住生活;外城大多為渡口和旅店,不但有不少江湖中人進行貨物的交易運輸,而且朝廷的軍隊也在這里駐守。正所謂“大城鐵不如,小城萬丈余?!?

現(xiàn)階段襄陽城有朝廷七十萬大軍鎮(zhèn)守,裝備精良,士氣威猛,可不是一般江湖人所能招惹抗衡的。任你武功蓋世,也頂不住千軍萬馬的沖鋒,立刻就會被踏為肉泥。再加上官府衙門數(shù)目眾多的衙役捕快,整個襄陽城,被管理經(jīng)營得像鐵桶一般。

在城內(nèi),門派精英也好,江湖豪杰也罷,誰也不敢恣意鬧事,縱有恩怨情仇,皆是相約到城外解決。

江湖上講規(guī)矩,朝廷里有王法。王法有效地約束著一干草莽英杰的所作所為。

陸楓從小北門進入襄陽,但見巨門兩側(cè),列隊站著兩列NPC官兵,個個身形剽悍,穿戴著的,都是精良的狻猊銅甲。這種輕便堅固的銅甲,市面上已經(jīng)賣到兩百兩銀子一副,還經(jīng)常有價無市。

一名統(tǒng)領(lǐng)模樣的人物大馬金刀地坐在城門口處,面前攤開一張圖紙,紙上畫著兩個人的肖像,其對照著圖像,目光灼灼地巡視著每一個進出襄陽的人。身后四名親兵手握刀柄,只等統(tǒng)領(lǐng)一聲令下,便立刻撲出來捉人。

好不容易經(jīng)過盤查,進入城內(nèi),陸楓暗暗松口氣,聽旁邊一人低聲怨道:“都怪那‘活鷂子’和‘一陣風(fēng)’兩兄弟,搞得滿城風(fēng)雨的,一刻都不能安生?!?

陸楓起了好奇心,問了起來,很快就了解事情緣由。原來襄陽城平時不會設(shè)立這么多的盤查關(guān)口,進出比較自由,十分便捷。但近日來,兩名自稱為“活鷂子”和“一陣風(fēng)”的飛賊npc,不知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或者窮瘋了,又或者想揚名,不但洗劫了五家地主豪門,獲得價值數(shù)萬兩的珠寶,而且連襄陽官府衙門的大堂金印也盜走了,爾后隱匿不知所蹤。

衙門的大印被盜,事關(guān)府衙臉面。此事一出,官府大怒,立刻把“活鷂子”和“一陣風(fēng)”兩兄弟列入通緝名單,全城緝拿。

成為府衙通緝犯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天大地大,只要有官府的地方,你都無法藏身;而且官府會頒發(fā)出可觀的懸賞任務(wù),任何江湖人都能揭榜接受,并通過完成任務(wù)得到獎勵。如此一來,通緝犯便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然而王法雖然威懾嚇人,但在金銀珠寶暴利的引誘下,江湖上總有些守不住規(guī)矩的朋友敢于鋌而走險,比如這其名不揚的“活鷂子”和“一陣風(fēng)”兄弟倆。

“打家劫舍實在是個發(fā)財致富的好路子……”

此念頭從陸楓腦海一閃而過,他不禁啞然失笑:別說打劫后招致的后果,自己難以承受,光憑他現(xiàn)在的這點微末的本事,別人不來打劫他,他就得求神拜佛了。自己怎么可能打劫別人呢。

陸楓走在襄陽的街頭,只見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放目望去,但見無數(shù)的江湖男女往來穿梭,門派精英,江湖草莽,遷客騷人,形態(tài)各異,姿態(tài)萬千。

隨著人流走在大街上,陸楓東張西望,看著街道兩旁有哪間店鋪招人。雖然,陸楓手頭上有五兩銀子,但他現(xiàn)在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在襄陽出生復(fù)活的新手菜鳥實在是太多了,僅有的一些短工崗位早被人搶占完畢。陸楓在街道上轉(zhuǎn)悠了半天,走了四五條街,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此時的陸楓幾乎要放棄了,尋思換個賺錢路子,出城打獵或挖礦什么的,雖然危險性高,隨時有重生的可能性,但勝在回報豐厚,遠非呆在城內(nèi)打雜所能相比。

“安心渡口?這名字起的到有意思……嗯,招人?”陸楓忽然看見城墻公告欄上貼著這樣一張招人啟示:本渡口現(xiàn)招雜役一名,月俸一吊半。

一吊等于一千文錢,也等于一兩銀子,此月俸算上等水平的了。類似雜役這般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活,月俸有個八百文就不錯了。但這張招人啟事明顯已經(jīng)張貼了好一段時光了,為何到現(xiàn)在仍然沒有招到合適的人選?

陸楓也不在多想,順著告示所知的路線向外城的渡口走去。剛走到渡口的大院門口,就看到一個大漢怒氣沖沖的從院里走出來,看樣子其是進去應(yīng)聘未果的人。

“我去,當(dāng)個破雜役還要簽訂三年賣身契,老子可不稀罕,誰愿意花三年時間端茶遞水伺候人呢,那糟老頭,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

原來如此……

陸楓頓時明白渡口出高薪而招不到人的原因所在了。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沒人愿意當(dāng)三年雜役,把這些時間用在練武或者其他方面上去,所獲得的豈是區(qū)區(qū)五十四吊錢所能匹比的?

在《江湖世界》里,賺錢的路子多著呢,在NPC店鋪內(nèi)工作,只是新手初級階段無奈的選擇。加入門派后,武功稍稍有點水平,不是去挖礦或者狩獵了,就是去做剿匪尋寶。運氣好的,挖到塊高品質(zhì)的礦石,或者捕獵到上等皮毛的狐貍老虎,再或者尋到金銀珠寶,一夜之間就能賣個幾百兩銀子。與之相比,花費三年寶貴時間去賺取五十四貫錢,其代價實在是過大,絕非明智之舉。

《江湖世界》里人均壽元只有一百年,遠的不說,就說壽元一旦疊加累計達到上限,又沒有辦法延年益壽的話,將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自然死亡,踢出江湖,回歸現(xiàn)實世界。——在這條強性規(guī)則約束之下,壽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陸楓猶豫片刻,最后還是走進了大瓦房里,他對于渡口的掌舵人萌生了一種好奇心,很想看看這個糟老頭子憑什么招個雜役要人簽訂三年賣身契,反正自己不愿意的話,隨時都能走出來,對方又不能強逼他做。

大瓦房里內(nèi)光線有些昏暗,老掌柜披頭散發(fā)的,讓人瞧不破其真實年齡為多少,滿是皺紋的老樹皮臉上沾染了好幾塊油漬污點,看上去哪里像個舵主,更像個乞丐。他有氣無力地趴在柜臺上,時不時打個飽嗝。隨著嗝聲噴出來的,是濃濃的酒味,剛一進門就能聞到,熏得人腦袋發(fā)昏。

怪不得渡口生意慘淡,現(xiàn)在渡口竟沒半個游人。有這般邋遢臟亂的酒鬼舵主坐鎮(zhèn)著,哪個人客人能讓放心出船?就算進來的,看見他那副模樣,也是拍拍屁股趕緊轉(zhuǎn)身走人,自己的貨物可不能賠在這種不靠譜的人身上。

“你要當(dāng)本渡口的雜役?沒問題,簽下這份三年賣身契就行了……”

老舵主的狀態(tài)在半醉半醒之間,說話時舌頭都大了,有點含糊不清。啪的,摸索了好一會,終于從懷內(nèi)摸出一份文書,給陸楓簽。文書上“賣身契”三個大字明晃晃地閃入陸楓的眼簾,使得他眼皮不由自主地一跳。

“簽還是不簽?臭小子爽快點,快下個決定,小老兒我還要去見周公呢?!?

看見陸楓猶豫不決的樣子,老舵主不耐煩了。

陸楓目光閃爍,在對方身上打轉(zhuǎn),但不管怎么看,這糟老頭子都不像是個身懷絕技的隱士高手。

或者,是自己猜錯了,江湖上聰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先前肯定有不少人來此探視過了,若果這是一次機遇或者隱藏任務(wù)的話,哪里還能留到今天……

陸楓抱歉一笑,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陸楓剛走出大院,就聽到馬蹄踐踏的聲音和呼喊聲。不一會兒,一位騎著大宛馬,背后插著令旗的斥候高聲喊到:

“朝廷詔令,陛下有感為襄陽城而戰(zhàn)士沙場的英雄豪杰,特令中元節(jié)時,讓高僧在襄陽城外在大作法事。再此期間,任何人不得出入。朝廷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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