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傾城和琳瑯打探到的消息頗不樂觀。據(jù)說,西夏一品堂首領李延宗深居簡出,鮮有人知道他的行蹤。而如果無法捕捉到他離開王府的機會,那即使七人聯(lián)手,將其擊殺的幾率也低得可憐。并且,他們還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明顯是不智的。畢竟,王府上的眾多家兵家將可不是擺設,還有其他一品堂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鬧將起來,更會驚動都護府里的幾十萬官兵。
在返回客棧的路程中,舞傾城和琳瑯都有些沮喪。她們感覺這個任務實在是有些難辦,比“梅莊事件”還要難上數(shù)倍。至少,“梅莊事件”的擊殺對象任我行是固定地點的。而這個李延宗神出鬼沒,行蹤飄忽不定,讓人難以下手。
本來,舞傾城和琳瑯是想通過這個大型的尋寶任務給蒙國光他們幾人賠罪的。不過,現(xiàn)在來看是有些不現(xiàn)實了。
當她們回到客棧時,陸楓看出了兩人沮喪的神情,知道她們肯定是遇上難題了。而這個難題,就是李延宗的行蹤。
于是,陸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到:
“西夏一品堂首領李延宗每年元宵節(jié)、端午節(jié)、七夕節(jié)、中秋節(jié)和臘八節(jié)晚上都會出城一趟。他是孤身一人哦。”
聽到陸楓的回答,舞傾城和琳瑯驚喜交集:“你怎不早說?”
陸楓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問,我就永遠不會說。”
陸楓這句話,實在是讓舞傾城和琳瑯兩人無語。舞傾城還好說,至于琳瑯那丫頭的小暴脾氣,恨不得沖上去咬陸楓幾口。而蒙國光等人,看向陸楓的眼神也是不太對,好像再說:
兄弟,這兩位大小姐好歹也是成名江湖的高手,你讓著點兒能死啊!
舞傾城發(fā)現(xiàn)陸楓有時候特別孩子氣。但也正是這種偶爾表現(xiàn)出來的滑稽,讓陸楓和她變得親近。至于琳瑯,這時“恨”的陸楓可是牙癢癢。
“嗯。陸楓,你怎么擁有李延宗這么多的信息?難道你以前和他接觸過?按道理不可能呀,他可是個劇情NPC。我才是觸發(fā)這個任務的人,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說白了,李延宗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他的寶藏。一旦寶藏取出,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陸楓微笑道:“貓有貓道,狗有狗道。每個人打探消息的途徑都不同。你以為我會隨便接任務。若不是有把握,我不會隨便做這種任務的。”
陸楓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點醒了舞傾城。她想起了與陸楓經歷的點滴:不論是梅莊擊殺任我行;還是逃脫桂血恪的追殺;以至于后來對上楊天傲跟上官月,陸楓都是進退有據(jù)。
舞傾城不愧是當了十幾年峨眉大師姐,很快就想明白了各種關鍵。
而琳瑯也不是笨人,她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個中緣由――舞傾城和琳瑯作為門派號召力第一的大師姐。只要兩人一聲令下,門派中不知有多少弟子會供其驅策,四方奔走,收集資料。
而陸楓肯定也有自己獲得消息的途徑,而且這個途徑一定十分的牢靠。再加上以前她們就見識過陸楓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物品,這些物品絕不是市面上能夠得到的,肯定也是從那個途徑得到。
想明白這一點,她們兩人也就釋然了。這就是擁有勢力的一大好處,隨著江湖形勢的發(fā)展,各種關系日趨復雜,獨行俠的空間只會越來越小。
此為必然趨勢。
陸楓喃喃道:“今天是六月二十六,距離七夕節(jié)還有十多天呢。我們好好的合計一下,足夠安排一次完美的阻擊了。”
西域的夏天,也是特別寒冷。因為地域的緣故,西域的某些地區(qū)常年大雪,而這大雪一下就是好幾天。現(xiàn)如今,整個都護府都銀裝素裹,出城往外面一看,更是千里冰封。
不過陸楓等人都留在客棧各自的房間里頭“自修”,很少出門。房內燃燒著上好的炭火,維持溫度。雖然他們個個都算是高手,內功深厚,不畏寒冷,但既然有外物條件驅寒,就無謂消耗內力了。
而對于即將到來的七夕節(jié),他們幾無感覺。他們早已習慣冷清寂寞的時光,遠離喧囂熱鬧。
在江湖上,有些人注定與眾不同――在別人吃喝玩樂的時候,他們練功;在別人嬉戲歡笑的時候,他們同樣在練功;在別人游山玩水的時候,他們依然還在練功。
差距,就是這樣一點點拉開的。
……
七夕節(jié)馬上來到。都護府里無論大街小巷,都是張燈結彩的。如往年一般,官府出面在城市廣場處建立起大型的節(jié)日活動,共有十八種樣式。
每一種活動都會有著不同的獎勵,但這些活動大都只有男女玩家一起才能參與。畢竟,七夕節(jié)是是象征的愛情。江湖,本就有著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例子。
而這些大型的活動,必然會有著豐厚的獎勵。尤其是“穿針乞巧”的活動,可是讓不少的女性玩家趨之若鶩。
七夕之夜,女子手執(zhí)五色絲線和連續(xù)排列的九孔針。趁月光對月連續(xù)穿針引線,將線快速全部穿過者稱為“得巧”。
而在整晚活動中穿針最快、穿孔最多的玩家,最后將獲得特別大獎,獎勵更是高級豐富。在去年,長安的一名玩家一夜之間穿了兩百六十三和針孔,力壓群雄,獲得特別大獎:百年朱果一枚。
消息傳出,萬人嘩然,無不感到羨慕之極。
這簡直等同于一次奇遇了。
所以,這是一項頗具吸引力的噱頭活動。每一年,各大門派的弟子都紛紛下山,回到城市內參加,只要能做幾個節(jié)日活動,一晚上就可以賺到幾十兩銀子。既得到了娛樂,又得到了實惠,何樂而不為?
但這與陸楓他們無關。
今年的七夕之夜,西域都護府有雪,片片如柳絮般飄落,落地無聲。都護府內燈火通明,聲響震天,不過絕大部分的人都匯集在廣場那邊去了,街道上罕見人影。
西夏王府,后花園內突然飄出一道俊秀的身影。
這身影極其飄忽,移動的軌跡非常詭異,安排在花園的幾十道王府崗哨竟無一能發(fā)現(xiàn)。其往西直去,都護府本來就不甚高峻的城墻根本阻擋不住,被他輕易地一躍而過,猶如飛鳥,沒有驚動任何守軍。來到城郊一片松木林,身影驀然停住腳步,因為有兩個人猛地閃出,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男三女。
男的身材高大,臉型粗狂,身穿一件防御力+30的【紫金狐袍】,腰間插著一根碧綠的【名器】【摩云棒】;那三名女子,美艷動人。這可謂是梅蘭竹菊,各有千秋。其中,一人背掛一把古樸的名劍。另外兩人,則是手持寶劍。
“你們是什么人?膽敢攔在下的路!難道不知道在下是誰的人嗎?”
李延宗身形俊秀,頗有翩翩公子的風流。只不過,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顯然是不愿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說出來的話,聲音十分的生硬。其中,不乏透著刺骨的寒意。
蒙國光抽出他的【摩云棒】一亮,語氣冷峻:“我們是來殺你的人!”
聞言,李延宗哈哈大笑。只見他目光流轉,卻于瞬間便看清楚了周邊的環(huán)境。
松樹林不大,也不算密,此時地上積雪盈尺,雪光瑩瑩,踩在上面,能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樹林往里一點的空地上,竟然堆放著五個胖乎乎的雪人,也不知是誰貪玩堆起來的,塑造得頗具神態(tài),用兩粒煤球做眼睛,石塊當鼻子,樹枝為嘴巴。其中一個,頭上還扣著一頂氈帽呢。
李延宗收回目光,手指一點:“就憑你們四個?”
蒙國光冷哼一聲:“足矣!”
不再廢話,一掄玉棒,一招【棒打雙犬】使了出來。
李延宗卻沒有正面接招。他身形一閃,從旁邊滑過去,目標似是直奔林中的雪人。
有劍刺來,舞傾城的劍。
【名器】新月,劍身質樸,毫無光芒顯露。但劍招來時,氣勁流轉,忽隱忽現(xiàn)的劍勢已經生成,隔著三尺,便感受到一股如芒在背的寒意。
李延宗“咦”了一聲,多看了舞傾城一眼。不過他腳步仍然沒有停滯,一點雪地,整個人渾若沒有重量般平地躍起,很輕巧的一個騰身,便超過了舞傾城,凌空一掌拍出。
噗!
那個頭戴氈帽的雪人被其掌勁打得冰雪破碎,散落一地――這是一個真正的雪人。
此時舞傾城的第二劍已經來到,劍影疊疊,裹挾著百千勁道,化為一張劍網(wǎng),玄妙地把李延宗全身要害籠罩住。幾乎同時,那邊蒙國光雙腿彎曲,右臂翻轉,一記出其不意的【棒挑癩犬】,【摩云棒】從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穿出,疾點李延宗的小腹。
就在此時,琳瑯和冷雪雁的接踵而至,劍鋒所指,分別刺向了李延宗的咽喉和胸口。
――四大玩家高手聯(lián)手狙殺李延宗,這一出就是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