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草堂進行了簡單的包扎,文羨魚特意洗了洗袖子。
“薄霧,這件事情不許和任何人說?!蔽牧w魚叮囑道。
“小姐,這哪兒行呢,您好端端的被一個小孩子欺負,老太爺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傻瓜,就是因為我被一個小孩子欺負,才不能告訴他們。”文羨魚忍不住伸手點了薄霧的額頭。
“這件事情頗有疑點,疑點不除,告訴他們也無濟于事?!?
“好吧?!北§F忍不住看向文羨魚的傷口,“小姐疼嗎?”
知道薄霧關心她,文羨魚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他再怎么厲害,也是個要掉牙的孩子,放心,沒有挨家法的時候疼?!?
“好吧?!?
薄霧回到家中,果然對那件事閉口不提。
“薄霧,明兒個打發人去一趟書院,瞧瞧水澈回來了沒有,我好做準備。”回到家中吃飽喝足,文羨魚正在貴妃椅上躺著,隨口吩咐了一句。
“是,小姐?!?
文羨魚一回府,清二就如往常一樣,站在了離她不遠處:“小姐,該練武了。老主人吩咐過,明天小姐要認祖歸宗,入住悅心樓,讓小姐千萬別出去。”
“認祖歸宗?”文羨魚腦海里立刻閃過電視劇中繁瑣復雜的禮節,忍不住一皺眉頭。
“是,所有一切的準備已經就緒,就只剩下儀式了。”清二的解釋十分有耐心。
“什么儀式?”
“將小姐寫進族譜。”清二表情平淡,像是在訴說著天氣如何。
“為什么要把我寫進族譜?”文羨魚覺得這世界有些玄幻,“我是個女孩子,什么時候,有了這種規矩?”
“老主人吩咐過,”清二停了停,“小姐是這一輩唯一的女兒,絕對要寫上的。”
“那我要做什么?”文羨魚還是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小姐放心,”清二的話語中夾雜著低低的嘆息,“很容易的?!?
“好吧。”文羨魚還是有些不相信。
可當她真正面對時,覺得清二所說的容易,不是一般的容易呀。
原以為還要假模假樣舉行個儀式,沒想到只是要她在家譜上按了個手印,手印按下去以后,文羨魚,就成了真正的文家人。
林雪岫把文羨魚拉到身邊,很是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這才揮手道:“薄霧,帶小姐去悅心樓。”
“是?!北§F十分恭敬。
林雪岫一向溫柔的面孔難得嚴肅起來:“你身為貼身丫鬟,要盡到自己的職責。若是照顧不了小姐,以后就再招新人,你依舊回去掃你的院子去?!?
“是,多謝夫人?!?
“小姐,您往這邊走,悅心樓是特意給您建的,當時找不到您,老爺夫人就說了,這樓先給您建下,其他人一概不許住,就怕染了生人氣,您回來以后不喜歡?!?
一入悅心樓,文羨魚就感覺到了滿滿的少女心。
外間是家用是淺紫色的,閨房粉色打底,薄霧應該是來過,她也不看家具,只把文羨魚拉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
“這是什么……”滿滿當當,都是首飾盒。
隨著薄霧的動作,首飾盒一個一個被打開,直接晃花了文羨魚的眼。
金的玉的,全都齊備,發飾耳飾,樣樣不缺。
更有鐲子禁步,讓人眼花繚亂。
文羨魚瞪大了眼:“這都是給我準備的?”
“小姐,霜葉特意把我叫去,告訴我,這些年,兩位少爺還有夫人老爺,特別是老太爺,只要看到好的,都買回來,就等小姐回來呢?!?
薄霧看著文羨魚有些夸張的表情,感到十分驕傲。
“啊……”文羨魚嘴巴大張,不知該說什么好。
“還有這箱子?!北§F又把她引到梳妝臺一側的柜子前,開了柜門,清一色的紅色箱子。
“這是什么?”
薄霧的語氣很是夸張,別人聽起來,怕是會覺得這東西都是屬于她的。
“自從小姐出生,每月用度和二位少爺一樣,都是十兩銀子。”
“小姐和家人失散,每月的用度還是放在這里,一分不差,都是現銀。”
“那這么說來,除了庫房,值錢物件最多的地方,還是這悅心樓了?”文羨魚咂舌。
“奴婢不知?!?
文羨魚皺眉,為了防止自己變成一個以剝削為樂的人,她必須提醒自己:“以后,我要是問你話,你就回答,薄霧不知,薄霧知道,懂?”
“是,小姐?!?
“啊,這就對了嘛?!蔽牧w魚這才笑開。
以后,這棟樓就是自己的了?文羨魚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美夢太過真實了,她忍不住按搓搓,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提醒著她,這一切真是屬于自己的了。
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快樂的泡泡。
清二立在樓前,等了半晌不見她出來,終于忍不住了。
這是小姐的閨房,他一個男子無權進入,只能揚高了音調:“小姐,老主人有令,要你去大堂議事。”
“???”文羨魚心里頓時打起鼓來,不會是自己打水澤重了,水澈找上門來了吧!
她慌慌的下樓來,皺眉問道:“太爺爺可有說什么?”
“未曾。”
文羨魚腳步一停,深吸了一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被這點小事嚇倒。
雖然如此,這段本來就不短的路,還是走得她微微見汗。
好不容易到了,卻見所有文家人都在此處,沒有一個外人的影子。
文羨魚頓時就松了口氣。
“我們已經見過,我是你嬸嬸?!泵肥弦豢吹轿牧w魚,就要來個先發制人。
“嬸嬸,你好?!?
文羨魚和二房沒什么交集,也就沒有什么好惡。微微一笑。
“在我身邊的,是你妹妹?!?
文羨魚早就知道,文家這輩只有她一個女兒,看家譜時也印證了自己所想,聽了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嬸嬸別開玩笑?!?
梅氏聽了這話,整張臉頓時黑如鍋底:“你這小丫頭,沒大沒??!”
“咳,嬸嬸,您叫我來,究竟有何貴干呢?”文羨魚正色,目光掠過梅氏身邊女子打扮的男孩,忍不住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