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宇做了漫長的一個夢。
海水拍打著海岸。
月光下的沙灘,顧瀟瀟,趙小龍,白雪,他們幾個人一起漫步在沙灘上。
這個夢很漫長也很平靜,當柯宇醒來的時候還依然沉浸在其中。
他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心中突然一驚。
柯宇連忙站起來,他看到劉元的尸體,竟然已經開始腐化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了過來,令人作嘔。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暈倒的時候鼠群沒有攻擊自己,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走運了,那么多老鼠,啃都把自己啃死了。
他走到通道口,一步跳下去,卻摔了個趔趄,胸口的傷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沖擊。
“看樣子運動會要出丑了?!鄙砩鲜芰藗?,柯宇卻想到了關于運動會的事情。
他沿著下水道一路走回去,剛翻上地板,卻感覺自己腦袋上一陣勁風襲來,柯宇慌忙伸出手阻擋,攻擊卻已經停止了。
“你回來了!”潘偉驚喜的叫到。
他連忙把柯宇拉了起來,“我把小孩送了過去,等了好久才等到林紅梅,然后我就回來了,遲遲不見你出來,我又害怕那個怪物跑出來,就在洞口守著了。”
“扶一下我?!?
柯宇被扶著走出屋子,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看樣子他剛剛睡了很久。
今天柯宇沒有回學校,他在潘偉的家里住了一宿,潘偉為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還問了他一夜關于魔物的事情。
不過柯宇自己也是個半吊子,所以沒有說什么,大部分時間都是用秘密做掩飾搪塞過去了,他看得出來,潘偉對于魔物很感興趣。
不過柯宇明白,那是因為沒有切身經歷過,所以才會這么想,換成二十幾天前的柯宇也是一樣的。
如果真的經歷過,品嘗過魔物的恐懼,他百分百不會繼續問下去。
第二天一早,柯宇便回到了宿舍,經過一晚上的恢復,他身上的外傷幾乎全好了,只是胸口的肋骨還是會有一些疼痛。
這下關于下水道的事情總算是過一段落了,柯宇本想去報社交還工作證,自己終于用不到這個東西了,但沒想到在出校門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柯同學?!?
眼前站著一個美貌知性的女子,不是李詩文還能有誰。
“柯同學,我昨天給報社打了電話,你是不是還沒有交還你的工作證。”李詩文問道。
“李老師,我這就要去……”
“不用去了,我仔細問了下,王主任說你態度很積極,調查也很認真,我想也許是我錯怪了你,這樣吧,我給你的任務你繼續去做,做好了,不止你這節課能得高分,獎學金也很有希望,加油吧!”
李老師沒等柯宇說話,便說了一大通,隨后便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離開了。
只剩下柯宇在原地站立不動,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啊……不是吧……”柯宇哀嚎道。
原以為這個事情就這么結束了,自己可以美滋滋的養傷了,沒想到接下來還有后續的事件,柯宇頓時感覺到很無語。
這個李老師,真的是神出鬼沒,偏偏這個時間來,柯宇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柯宇都在整理自己之前搜集的資料,一邊宅在家里養傷,一邊寫著自己的調研報告,終于,在二十八號運動會到來的時候,一份八千字的調研報告新鮮出爐。
這篇報告里,從濱海市的傳統一只講述到下水管道塌陷維修的艱難和不易,通篇沒有任何關于工程隊的那些奇怪事件。
不只是李詩文,連報社的王主任都對他大加贊賞,還承諾等他畢業的時候,一定專門為他預留名額。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柯宇早就被預定了,那是一份獵魔人的工作,也是一份充滿危險和挑戰的工作。
……
“在這百花爭艷的盛夏,在這美麗無暇的城市,在這充滿團結,友誼,奮進氣氛的美好時刻,我們迎來了濱海科技大學體育盛會……”
隨著學校廣播電臺小哥激情昂揚的聲音,聽著耳邊熟悉的洗腦旋律,柯宇知道,運動會,又開始了。
從小學到高中,柯宇經歷過無數次的運動會,每次都是差不多的稿子差不多的形式,差不多的領導差不多的主持人。
沒有一點變革,無聊的很。
原以為上了大學能好一點,但結果只是體育場更大了,儀式感更強了,領導的派頭也更大了。
不過柯宇也沒什么怨言,畢竟這些都是平常的生活,與之相比,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才真的是堪稱刺激。
白天上課,晚上鉆下水道,柯宇覺得自己這個假獵魔人比真獵魔人還慘。
至少白辰不用鉆下水道。
不過所幸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柯宇希望自己在青芒山的探索不要再像城北下水道那樣,不然他真的就受不了了。
當然他這個心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達成,因為青芒山是山區,根本就沒有下水道。
“柯宇,你準備好沒有!”學委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狠狠的拍了一下柯宇,“這次的七個項目,我們班就靠你了!”
柯宇倒吸了一口冷氣,剛剛學委這一下拍的他有些生疼,休息了這么多天,他的肋骨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柯宇苦笑一聲,“放心,我會盡力的。”
班委回了他一個大拇指。
操場上一陣人聲鼎沸,各院方陣開始表演,看的柯宇一陣煙花繚亂。
“這就是我辛苦三年的意義!”身邊的小胖子張蒙喊道,他也是運動員,就在柯宇的旁邊站著。
剛才他正看著藝術學院的水手服方陣,在一陣嗷嗷亂叫眼冒金光之后便喊了出來,周圍的男生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眼睛卻毫不掩飾的看著水手服方陣,心中暗暗贊同。
柯宇正用他那雙藍色的瞳孔掃著地下的方隊,他在尋找顧瀟瀟的身影。
在文學院的方陣中,他看到了顧瀟瀟的身影,她一身漢服,發髻梳起,嘴唇涂著鮮艷的紅色,在晴朗的陽光下顯得極為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