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浙南的提議，也覺得不靠譜。

房產證明？

你私自調查這東西那可是違法的！

目前這個階段只有抓住孫振義的把柄，其他的才能繼續下去。

周浙南辦不到，蘇陽能辦到。

有一條其他人辦不到，但蘇陽能做到的。

24小時監控手機。

只要等著就行，小白兔總有撞在樹樁上的那天。

“喂，小劉啊，哦哦，我在車上，馬上到公司。”陳琛在回去的路上電話不斷，看來總部那邊也是有些麻煩要處理。

多事之秋啊。

蘇陽沒有打擾他。

他跟著陳琛回到公司，他要去找孫振義。

之所以不跟著周浙南去分部直接找，原因挺簡單的，他需要了解一下這個人，總部肯定會有孫振義的資料。

而且...蘇陽不太相信這么大體量的公司只有這只小米蟲在作祟。

其他的蘇陽可以不插手，但為了自己的計劃，陳琛的那些以前的朋友，蘇陽一個都不放過，全要查得明明白白。

來到檔案庫，蘇陽很快就查到了孫振義的資料。

孫振義，今年四十一歲，負責蓮湖區的單車市場調度，陳琛是白摩單車的創始人，在公司里身份地位最高，接下來就是三個最早期出資支持陳琛的朋友，然后就輪到他們這些在中前期就來幫忙的老伙計。

“唉，明明安安穩穩地工作，一輩子也吃穿不愁，非要撐大胃去吃不是自己的東西。”蘇陽忍不住搖頭，按照他的估算，像孫振義這種等級的員工，年薪加分紅不會低于七十萬，一年可能要有近百萬的收入，在平常人看來，這就是巨款。

可孫振義守不住自己的初心啊，他還是伸了手，估計這次得是從蛋糕上偷偷咬下來不少。

蘇陽默默地記下了孫振義的資料，連帶著和他關系密切的陳琛老友的資料也都復制了一份。

蘇陽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的狂人陳琛，轉身前往孫振義那里。

......

蘇陽來到了蓮湖區分部。

他并沒有直接去孫振義的辦公室，而是在分部的機房里找了一臺沒怎么用的主機。

蘇陽是順著分部和總部的專線過來的，出來的地點就在機房。

他在網絡上注冊了一個虛擬賬戶，然后控制主機安裝了一個虛擬電話，設置電話號碼為六位短號。

這一般是那些類似于聯動，電通，移信這種通信公司才能做到的，但對蘇陽這種什么地方都進的去，什么玩意兒都拷貝得出來的家伙，安個網絡電話小菜一碟。

安完之后，蘇陽還不忘在全網信息庫里給自己編的這個號碼備注了一個房地產/銷售的備注，這一般會顯示在來電顯示屏幕上。

蘇陽撥通了孫振義的手機號碼，他用的是自己的原聲。

嘟--嘟--嘟--

喀啦。

“哪位？”

電話接通。

“您好先生，我是'臥龍山莊'的服務回執人員。”蘇陽模仿著那些公關人員的語調。

“哦，什么事？”孫振義那邊先是沉默了一陣子，然后蘇陽隱隱約約聽到了關門聲，應該是把辦公室門給關上了。

“是這樣的先生，我們會對每一次前來臥龍山莊的顧客申請一份回執，主要是您對我們服務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是否滿意，以及對我們的服務有什么意見......”

“我沒那么多時間，我很滿意。”孫振義那邊聽到這里，就突然沒了興趣。

“哦，您先別著急先生，是這樣的，如果是已經購買房產的人，我們這邊也會有一個登記，因為需要提前對新房子進行環境檢修和綠化再造。”蘇陽隨便編了一個理由，首先他是用短號打的，一般人都不會懷疑這種短號有什么問題，其次他既然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那顯然就是臥龍山莊的人。

開口閉口臥龍山莊，還知道你的電話，正常人都不會懷疑什么。

“茅廬居，七號。”孫振義說到。

蘇陽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好的先生，再次感謝您抽出時間來協助我們回執，祝您入駐愉快～”

蘇陽掛掉電話。

現在確定了，孫振義買了臥龍山莊的房子。

蘇陽打了個響指，電腦里所有他安裝的東西全都煙消云散。

他只取走了一串錄音，是剛剛自己和孫振義的對話。

接下來就是搞到孫振義和秦大海的電話錄音。

蘇陽順著網線，爬到了孫振義的辦公室。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悠閑地喝著茶。

蘇陽鉆入他的手機內。

一番搜索，一無所獲。

別提，一定跟他前老板一樣，還有另外一個私藏的。

蘇陽也不急躁，這些事情都在預料范圍內。

等，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下午五點，一通電話響起，打破了沉默。

蘇陽看到了來電顯示。

孫振義也看到了。

他手指有些顫動，不過還是接通了手機。

“喂，哥。”孫振義把聲音壓得死死的。

“振義啊，事情辦的怎么樣了？”秦大海油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蘇陽光聽聲音都有些反胃。

“差不多了，上交的質檢報告沒有打下來，而且第一批車我扣著呢，沒幾個人接觸的到。”孫振義小聲回答。

“很好！”秦大海很滿意，“你啊，就是太老實了，你看這動動手，幾百萬就到賬了，別看你一年掙幾十萬，花得也不少，這些錢真要攢，不知道得十幾年。我妹跟著你這么多年，沒少受苦，你要是腦子活份點兒，我妹還能跟你鬧那么久？”

“是，哥教育的是。”孫振義陪著笑臉，“這不是以前沒機會嗎？跟著陳琛這么多年，這是第一次拿到主管項目。”

“你那個老板就是腦子有問題。”秦大海不屑地說到，“這么有錢還這么不要命？圖什么？死了之后花個屁啊！還不是應該現在花天酒地享受夠了啊？”

二人又是一番談論，掛了電話。

孫振義放下手機，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陳琛，你也別怪我。”

孫振義喃語：“我跟你這么多年，你就把我安排了個主管？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么我不能留在總部？”

孫振義不服氣，憑什么一樣是跟著陳琛干，其他人要么留在總部當總管，要么晉升到收購白摩單車的公司去了，只有他留在原地踏步。

這次動這次手，深層次上來講不是因為真的缺錢，而是惡向膽邊生。

“等過段時間我就申請外調國外去，這爛攤子我也不管了。”

孫振義已經給自己想好了退路。

只是他并不知道。

這一整天，一直有第三只耳朵跟在他身邊。

蘇陽錄下來所有電話錄音。

走了。

這些，夠用了。

......

周浙南辦公室。

生無可戀的周浙南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他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完成搜尋證據的任務。

他真想不到啊。

當年選他們這批人當監察的時候，首要標準很奇葩。

要菜中有智。

既要菜成狗，又不能蠢成真的狗。

那個詞怎么說來著，中庸？只有這種人才能把自己的存在感壓縮到最接**均線的地步，不會顯得很笨，但也不會鋒芒畢露。

你讓種人搞間諜工作，那猛地一批，估計誰都認不出來這種路人角色，但你讓他當福爾摩斯找證據......老板也是幫兇，故意幫兇手開罪？

“唉！”周浙南人都快傻了。

“上天啊！賜我一次機會吧！我愿用我一輩子不看小視頻換來一個證據啊！”周浙南仰天咆哮。

叮咚。

剛喊完，電腦響了。

“您有一條新郵件請查收。”

周浙南瞟了一眼，咣當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見郵件的題目是：

【我已聽到你的呼喚，愿你能空靈內心，不搞黃色，現特賜予想要的證據兩條，請查收----如來佛祖留。】

周浙南愣了整整十分鐘。

十分鐘后，他板正地站立。

掏出手機，刪掉了PXXXX。

刪掉某雷。

刪掉某種子搜索站。

刪掉各種妹妹微信號。

刪掉.....

等手機內容干凈到像是恢復出廠設置后，周浙南面色崇敬地點開協程，買了一張前往松山少林寺的飛機票。

“干完這一票，我就皈依佛門，佛祖，您等好我。”周浙南微沉眼垂。

“阿彌陀佛，我佛牛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