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國光,你跟我解釋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你退役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是不是你老婆,竟然要從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
手冢夫人挺著大肚子,怒氣沖沖的將手上的報紙摔到餐桌上,沖著廚房里的男人咆哮起來。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手冢端著面包從廚房走出來,看著妻子滿是怒火璀璨耀眼的眸子,俊臉上只余下淡淡的無奈。
就是不想讓她生氣才選擇隱瞞,也不知道今天是誰送的報紙,他不是交代了不要放到門口的信箱嗎,怎么還被妻子看到了。
“你行啊,讓我做決定前一定要告訴你,那你做決定之前問過我的意見了嗎!”門怡姒想起幾個月前他在澳大利亞同她說的話,只覺得生氣。
不是說不要互相隱瞞嗎?那他現在是在做什么?
善意的謊言?擔心她受不了,動了胎氣?
但她現在更火大!
“阿姒,瞞著你是我不對,你先冷靜。”手冢走到妻子身邊,將她抱進懷里,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低聲哄著她。
“為什么突然退役?是因為我快要生產了?”門怡姒只覺得一定和自己有關,手冢因為她而放棄網球這件事她一直想要極力阻止,如今竟還是發生了。
“幾年前我就決定三十歲之前退出職網。上個月龍崎教練辭職,讓我回去接手她的職位。”
“你不要多想,不是你的原因,我已經實現了夢想,也應該將舞臺留給下一個時代。”
手冢輕吻著妻子白皙光滑的額頭,時不時地撫摸著她柔軟的發還有嬌軟的面頰,眸中只有愛戀和寵溺。
他已經打了十多年職網,拿回了許多世界第一,也是時候退出那喧嚷的名利圈回到妻子身邊,回到青學,享受最平淡幸福的生活,為日本網壇培養新時代的人才。
“手冢,這好像是你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你一直都將未來規劃的清清楚楚,我應該早點想到的。”
門怡姒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口,眸中泛起淡淡的淚光,心里一陣酸楚疼痛。
他如此年輕便有了這么淡泊寧靜的心,仿佛是歷經了世俗滄桑的老人,心境已然到達了一定的境界。
至少已經看透了紅塵榮利。
現在的他只想將精力投注到下一代的杰出人才身上。
十四歲到二十七歲,他在職網世界里沉浮了十三年,早已經將那些所謂的最強和榮耀看透。
也能理解當初越前南次郎退隱網壇的原因,已經再無敵手,再打下去又有什么意義?
“我以后會多說一點。”他輕輕勾起唇角,笑的溫柔沉靜。
看著灑進客廳的陽光,還有懷中人兒柔美的側臉,只覺得這樣的恬淡安適的生活才是他心底深處最渴求也是最喜歡的。
失去她的那七年,他的心一片死寂。
即使身在那片喧囂和浮華之間,卻沒有半點感知。
再相遇它才重新變得鮮活,也感受到了那些過眼云煙般的名利和繁華。
不愿沉浸,只想掙脫。
卻又不想讓她傷心自責,不忍讓她失望,便選擇繼續打下去,即使沒有一個能讓他使出全力應戰的對手出現,依舊堅持著。
直到這兩年他們的孩子出生,心里的想法才愈加強烈。
如今龍崎教練辭職,也正是他退隱的最佳時刻。
“要說到做到。”門怡姒輕輕地環著他的脖頸,絕美的小臉上亦是掛著淡然輕柔的笑容。
她一直覺得網壇最適合他,只有在那里這個男人才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原來,她從未完全走進他的心。
其實他找到她后便想要離開了。
“我一直都守承諾。”手冢半低下頭,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輾轉反側,纏綿溫柔。
醉了一室暖陽。
“手冢,我愛你。”
他的耳邊只余下懷中妻子溫軟的呢喃,卻聽得清清楚楚,直烙進心底。
這輩子都不會遺忘,這個溫暖幸福的早晨,還有這句鐫刻進生命的低語。
九月中旬,門怡姒在醫院剖腹產下一個女孩。
母女平安。
手冢靜靜地守在她和女兒的身邊,等著她睜開眼睛。
“國光,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彩萊輕輕地將孩子抱進懷里,眸光溫柔慈愛,余光中她的兒子露出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深情的微笑。
“想好了。”
他看著妻子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起來,看著她緩緩睜開了朦朧的美眸。
伸出手輕輕覆上了她絕美的小臉,眸光寵溺。
低沉柔和的聲音在她們耳邊緩緩響起。
“慕怡。”
“手冢慕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