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便有輸贏。

勝者掠奪對方分靈，實力增長；敗者記憶丟失，重新淪為普通人。但這是針對靈界、也就是人類世界的規則。至于來自于九千大界的天使與惡魔，則要接受另外一種規則。

敗者身死，靈魂消融。

這是外來者必須接受的規則，高收獲的同時也得承擔高風險。

江言推開家門，一眼便看到了虞的嬌軀挺直，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

“怎么了？”江言將書包放在沙發旁，問道。

“你是不是擊敗了契約者？我感受到了實力的增長。”虞開口便直奔主題。

“是啊，碰巧遇到的一個惡魔契約者，她想吞噬我，我就先一步動手了。”

江言沒有隱瞞，直言道。

“那你有什么感覺嗎？或者說有什么想問的？”

“沒有，感覺沒什么變化。我先做飯了，今晚你吃嗎？”

“吃。”

雖說兩人締結了契約，但畢竟相處時間太短，虞對江言可謂是一無所知。

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言，全當此事翻了過去。只不過最后她還是提醒了一句，

“你要小心，不要將掌握凈化之火的事情暴露出去。”

……

“據本臺最新報道，長安商業街時隔三天后，再一次發生了命案。死者為31歲的女性，死亡時間經檢測大約在昨晚七點到八點之間，尸體有多處裂傷，初步懷疑是連環殺人案。”

“當然，不排除有兇手模仿。”站在記者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提醒了句。

“正如王隊長所言，本市警視廳巡邏隊已正式展開調查，請諸位市民夜晚盡量少出門……”

江言舉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眉頭緊皺。

“你昨天降臨的時候，有看到一個木偶巨人嗎？”

“有，但被我消滅了。”虞回道。

江言沉默片刻，看著碗里還剩小半的飯菜。

“吃完出去轉轉吧。”

他說道。

虞沒有反對，小口、卻很迅速的吃完自己碗里的飯菜，擦了擦嘴后食指在空中輕輕勾動。

隨著虞的動作，屋子里逐漸有白色光點浮現，原先崩散的淡藍色輕甲重新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白集市出了這么一起連環殺人案，因此夜晚便顯得有些冷清，繞是平時最為繁華的步行街，此時也都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動。

并且無一不是面露警惕，四處張望。

所以江言這個看起來歲數不大的青澀少年，便顯得愈發矚目。

亮如白晝的街道，似乎更加印襯著恐怖的氛圍。

人心惶惶。

“江言，我感受到了一股氣息。”

虞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在哪？”

江言低聲問道。

“東南方向500米，對方已經注意到我們了，正在朝這里走來。”

其實契約者是可以減弱自身那獨特氣息的，只是江言成為契約者的時間過于短暫，才沒有及時掌握這個特殊的訣竅。

但其他契約者流露出氣息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目的是，

狩獵！

至于這一切，虞迅速為江言講解了一番，等到他點頭心中了然的時候，另一個契約者也由遠及近，駐足停留在了百米開外。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氣氛渲染的宛如宿命對決一般。

“對方實力怎么樣？”

江言雙眼微瞇，問道。

“與我同階，不過具體實力還需要接觸之后才能夠有所了解。”

和虞同階，也就是大天使級別，但一個階級之間實力差距會非常巨大。

這是九千大界生靈的實力，人類契約者還不得而知。

“你是惡魔嗎？”

江言大聲問道。

“啊？”對方大聲疑惑道。

“……”

本以為會是場慘烈對決，但誰知道只是萌新之間的相遇。

虞自江言身后顯現，一對潔白至極的翅膀收斂在背后。

對方叫做林泉，看起來比江言大上不少幾歲，胡子拉碴的看起來略顯狼狽。

“我21。”林泉有氣無力道。

在他身后同樣是個展露雙翅的女性天使，面容姣好，神色冷淡。

“我知道你，萬靈府的大天使，無能之虞。”

女性天使說道。

江言神色一冷，相比于虞的冷淡不在意，他反而不樂意了。

“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等林泉回話，轉身便走。

“有時間一起吃飯啊！”

林泉趕忙在后面喊道。

“留個聯系方式啊！”

江言擺了擺手，身形消失在了愈發深邃的黑暗之中。

“白姬，你下次少說點，又惹人家生氣了。”林泉幽怨道。

“我說的是實話，無能之虞的稱號早在九千大界傳開了。”

白姬冷聲道。

“行行行，我也不管這么多，你們既然來了靈界就要遵守靈界的規矩，脾氣得改。”

“哼！”

“好不容易碰到第二個契約者，又被你氣跑了！我現在很氣！”

“提醒你一句，第一個不是契約者，而是被惡魔控制的人類。”

“有區別嗎？”

林泉反問道。

江言神色平靜，身后的虞亦步亦趨。

“我在九千大界確實被稱為無能之虞，因為我掌握凈化之火的力量屬于機密，在未成長起來之前不能暴露。”

虞輕輕說道。

九千大界一分為二，天使統治的四成為其中之一，剩下的六成基本全由惡魔統治。因此兩族爭斗不斷，每年發生的戰爭，大大小小也有上百起。

勢同水火，如此形容天使與惡魔再適合不過了。

“秘密武器嗎？那天使族會這么輕易派你進行契約？”

對于江言的提問，虞難得的沉默了。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便來到了夜晚十一點。

夜晚容易滋生邪惡，會極大程度上放大人類心中的惡念。

因此夜晚，是惡魔的天下。

“天使契約者？”

“嘿嘿，找到了補品！”

“看到那個天使沒？歸我了！”

“放你娘的狗屁！歸老子！”

……

如此爭論的污穢言語，傳進了虞和江言的耳中。

“這些就是全部了嗎？”江言問道。

他這幾個小時并不是閑著遛彎的，眼前這些惡魔契約者便是他的勞動成果。

“是。”

虞的身形緩緩變淡，融入了虛空之中。

靈界的規則就是只允許人類動用超凡力量，除去靈界本土生靈外，但凡有外界生靈動用一絲強于規則內的力量，都會發生極其嚴重的后果。

當然，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規則會有所改變。

“小心點，一個都不要放跑。”

“行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