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老三挑挑揀揀，緩緩訴說著這兩天的經歷。當然一些比較細節的東西，他選擇閉口不談或者直接略過。

比如他女兒為什么會坐在地板上。

不過江言大抵也算是聽明白了，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色。

“對了，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您說。”

“這個木偶，最開始是從哪里得到的？”

江言望著堂老三，黑白分明的雙眼似乎能夠直視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被這么一看，堂老三不知為何竟感到心中一顫。

“是我從地攤上買的，三年前。”

“嗯……”

江言沉吟片刻，突然揚起一個笑臉說道：

“那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畢竟這是我職責所在。”

這個可憐又可恨的漢子連忙感激的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送江言出了門。

“你這是在騙他嗎？”

江言站在樓底下，抬頭靜靜望著女孩墜樓的窗戶。虞的提問，卻令他緩緩搖頭。

“這不是欺騙，況且這種人也不值得我欺騙。木偶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全力去解決，不過至于他的生死，卻與我無關了。”

他的善良從來沒有泛濫過。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這個這個小區天空之上所盤旋的邪惡氣息，江言靜靜轉身離去。

他心里總有一種直覺，這個地方，特別是402那個房間，他一定會再去的。

只是一想到屋里的氣味，他就忍不住眼角一抽。

在江言離去大約兩個小時以后，堂老三總覺得家中更為古怪了。

砰砰！

又是一陣敲門聲傳來。

由于之前有了江言的經驗，所以這一次他并沒有不耐煩的大吼大叫，反倒是一骨碌的小跑了過去。

門外是兩個身穿休閑服的年輕男子，東張西望的，似乎是在打量周遭的環境。

“你們是？”

堂老三打開門，板著臉問道。

“我們是白集市巡邏隊的，有關向溫意外死亡一案，需要再次進行調查。”

說罷，站在左邊的男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皮質證件，巴掌大小，正面紋有簡單的鎏金花紋。

三個大字：

巡邏隊。

堂老三先是一愣，瞬間想到了前腳剛走的江言，以為是還有問題沒有問清楚，所以臉上的嚴肅有所收斂，變得拘謹了起來。

畢竟事關惡魔，對方又是大名鼎鼎的巡邏隊，容不得他放肆。

“進去坐坐？”

堂老三側身諂媚道。

只不過兩個年輕男子并沒有領情，而是極為嫌棄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風。

“不必了，在這里就好。”

站在門外被審訊了幾分鐘后，堂老三突然面露疑惑：

“這些我剛才都和你們同事說過了啊，怎么還問？”

“同事？”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解。

“也就是說，剛才有人來調查過你？”

“是啊！”

“……”

黃晶是對策科二組的人，再次調查所有死者的生前詳細情況也是他的主意，除了和巡邏隊的一名同伴一起出來外，他并不記得有通知過其他人。

只不過他們調查了三家了，眼前是首次有人趕在他們之前調查的。

“什么時候來的？有什么特征？”

“大約兩個小時以前，是個半大的小子，不到二十歲，看起來很年輕。”

堂老三如實回答。

“怎么辦？”

同伴吊兒郎當的問道。

“能怎么辦？”

黃晶在思考一番后也是無所謂道：

“反正在這個關頭也不可能是敵人，就當是隱藏的契約者吧。”

就這樣，江言擅自調查的事情被風輕云淡的翻了過去。

——

“我覺得我還是很弱。”

虞沉默著，沒有說話。

“凈化之火在碰到非邪惡的敵人基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對于我來說，就相當于劣化版的仙豆。”

“身體的強化進程太過緩慢，沒個三五年根本到不了頭，所以當我對上了天使契約者，我就顯得非常弱、非常弱。”

“弱到他們一個最普遍的身體強化，就能將我輕而易舉的擊敗。”

“所以我想問，有沒有天使術法能夠讓我學習的啊？”

江言坐在虞的對面，眼里閃著光，里面全是期待。

“……”

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在進入靈界之前，無論是老師，還是前輩，都不止一次的和她強調：人類是不能學習神異術法的！

而現在呢？天使基礎術法點光被眼前這個人類給學會了，那可是天使族的獨有術法啊！

靈魂隔閡？她怎么感覺江言沒有這玩意兒……

靈界確實是有契約者能夠施展術法，但那都是契約生靈附身之后才得已順利的，哪像江言現在，就算沒了虞，自己也能夠依靠凈化之火施展出來。這還是他只鉆研兩天的結果。

俗話都說萬事開頭難，江言的路已經開始走了，虞很難想象他之后能夠抵達怎樣的一個高度。

以人類之身施展天使術法……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那我再教你一門吧。”

虞輕輕說道。

在江言滿含期待的目光之下，虞先是纖細的食指點了點下巴，略微歪頭似乎是在思考。

耳邊有發絲散落。

江言現在所處的形勢，學習的術法一定不能太難，否則短時間毫無作用，還平白浪費了大把時間。

這思來想去，虞在二十多秒后給出了一個答案。

“天空雷雨。”

朱唇輕啟，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給你普及一下天使術法的分類級別。”

江言沒有反對，沒有出聲，靜靜聽著。

“在九千大界，游離于天地間的圣力被分成了十余種元素，每一種元素代表了一個術法派別。”

“對于天使族來說，首當其中的是光元素，這也是我們的立身之本。像你之前學習的點光，就是天使首次接觸術法所需要學習的不入門級別。”

“術法級別與我們等級相似，分為四階，分別對應為天使、大天使、統領以及君主，而每一階又分為四級，為下、中、上、極……”

……

這一介紹，就是四五分鐘。

聽完后江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是說我學習的點光是不入門的光系術法，而即將學習的是一階下品的雷雨混合系？”

“對的。”

光一個不入門的點光就能夠發揮如同手槍般的殺傷力，更不要說再往上、威力呈幾何性質增加的其他術法了。

“天空雷雨嗎……”

江言望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