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學(xué)前三天,宿舍群又終于有了音訊,自從放寒假以來,除了除夕晚上的新年祝福外,大家誰也沒在其中發(fā)過言。溫悠落甚至都有點忘了學(xué)校里的那些事,每天都處于一種躺著刷劇的狀態(tài),放假前列出的一攬子的學(xué)習(xí)計劃,壓根就沒有動。
“你們都什么時候回學(xué)校呀!我發(fā)現(xiàn)我鑰匙沒帶回來!”蔡菜在群中發(fā)出一條慷慨的語音。
“我應(yīng)該大后天吧。”溫悠落想了想回復(fù)道,既而又一驚,趕忙打開購票軟件,買了最后一張車票,暗自慶幸。
“我就沒對你抱多大希望,你肯定能多晚回就多晚回。”語句中就能看出蔡菜淡淡的幽怨。
“你現(xiàn)在就回了嗎?”
“我明天回,打算先和楚籬玩?zhèn)€兩天。”果然….
“我應(yīng)該后天回吧。”木溯回復(fù)道。
“啊啊啊啊啊,大莫呢?大莫你在哪???”
“我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你明天安心回吧…”
“大莫,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學(xué)校了?”無視蔡菜發(fā)的驚嘆,溫悠落問道。
“唉…一言難盡…回來再說吧…我先去買灌蛋餅了?!?
三天后,在媽媽反復(fù)的叮囑聲中,溫悠落提著大包小包上了大巴,不知為何,行李不減反增,著實讓她頭痛。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打開宿舍門,迎接她的是意料之中的一片狼籍。她唉聲跨過各種敞開的行李,在莫風(fēng)和木溯桌子中間找到一片難得的空地,把自己的東西放下。
“你回來了啊~”隨著“唰”地一聲,莫風(fēng)從床簾中探出一個腦袋。
溫悠落著著實實又被嚇到了,往后退了幾步,撞上身后的爬梯,吃痛地叫了一聲,“大莫,你在??!嚇死我了!”
“唉,我還能去哪呀…”
“你怎么了?怎么有氣無力的…”
“我…唉…”
“話說你怎么這么早就到學(xué)校啦?她們?nèi)四???
“在家我媽一直嫌棄我,天天在我旁邊嘮叨,受不了,我就先回了,還清凈?!蹦L(fēng)轉(zhuǎn)頭抱起了自己的枕頭,“蔡菜出去玩了,木溯去圖書館了?!?
“圖書館?不還沒開學(xué)呢嘛?”
“青協(xié)開學(xué)后好像有個什么義務(wù)導(dǎo)游的活動…她去寫策劃了…”
“哦,怪不得?!睖赜坡淙嗔巳啾常m結(jié)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寒假怎么樣?見面了嗎?”
“唉!我分手了?!?
“蛤?”
“就過年前,約出來見了一次,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倆是真真的網(wǎng)友。吃飯時,也尷里不尷尬的,他也沒有主動去找話題,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才見面所以比較尷尬,但后來吃著吃著,他絲毫沒有改變的趨勢,我就特別不懂我到底在干嘛。”
“那的確,太傷人了?!?
“而且,我看他,心里再也沒有高中時候的那種心動的感覺了。”莫風(fēng)頓了一下,再說道,“以前總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他,說俗氣一點,就真的像身上有光一樣。但現(xiàn)在,他就像個陌生人一樣。我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就提分手了?!?
“那他怎么說?”
“他什么也沒說,默認了?!?
“沒事沒事,及時止損。”
“嗯。是的。落落,你說我當初是不是錯了?”
溫悠落心中一顫,“我不認為你做錯了,說實在的,我當初還佩服過你的勇氣。總要錯過之后才會死心,不是嗎?不然心里總有一絲不甘心,總會想如果那時我怎么怎么樣就好了?!?
“嗯!我也覺得!”莫風(fēng)終于緩過了一些激情,“落落,你也要加油?。。?!”
“???怎么又扯到我了?”
“你別再拖了!都從上個學(xué)期拖到現(xiàn)在了!你還想怎樣!”莫風(fēng)突然又氣憤了起來。
“好好好。”溫悠落只好先訕訕地回答道。其實,在家這么久,除了除夕夜,她都沒怎么想起隋湮這個人,再加上除夕他也并沒有給自己發(fā)什么信息,就說明,他對自己沒什么興趣吧。但又總有這么一絲僥幸,想著如果萬一,如果試一試,再說因為知道自己這種遇事就慫的性格,所以把這份喜歡也提前說出去了,也便沒了退路。
收拾好東西已經(jīng)大約九點多了,木溯和蔡菜也前后腳回了宿舍,蔡菜一進門看見自己的行李,先是哀嚎一聲,繼而卯足了氣,開始乒乒乓乓收拾了起來。
“蔡菜,你把你桌上也收拾一下吧,明天阿姨要來檢查衛(wèi)生的?!蹦舅菘粗鴷D(zhuǎn)頭說道,“落落,你也再收拾一下吧?!?
溫悠落剛才一聽見說要檢查衛(wèi)生,就默默把身子往里面坐了一坐,希望木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可是還是什么都逃不過啊。心中默默哀嘆,起身收拾自己堆得滿滿的書架。
“對了,你們思修的書都借好了嗎?”木溯又開口問道。
“蛤?什么書?為什么要借?”溫悠落轉(zhuǎn)頭問道,手上也隨之一動,“嘭”地一聲,疊得高高的書瞬間倒塌下來,砸在頭上。
蔡菜由于也回頭想聽木溯說話,所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發(fā)出爆炸般的笑聲,還不忘走過來拍拍使勁揉著腦袋的溫悠落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哈,落落,你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悠落無奈的看了一眼倒塌下來的書堆,暗自驚嘆為什么今天的自己總在受傷,為何如此倒霉,只得在蔡菜絡(luò)繹不絕的笑聲中繼續(xù)整理了起來。
“木溯,你接著說,什么借書?”莫風(fēng)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
“你們沒看班級群的通知嗎?今年思修毛概這種課的書好像都得借,說什么節(jié)約?”
“我們不是交了書本費嗎?”
“好像今年這書沒買…”
“學(xué)校怎么這樣,周三就得上課了,去哪里借??!”莫風(fēng)慘叫了起來。
“好像其他學(xué)院有的上學(xué)期上過了?!?
“那他們這學(xué)期學(xué)什么?”
“毛概啊…”木溯用一種這你都想不到的目光看向莫風(fēng)。
那邊,蔡菜終于止住了笑聲,“我來問問楚籬,他那應(yīng)該還有,如果沒賣舊貨賣掉的話…”
“幫我也借一本!”莫風(fēng)斜過身子,對著蔡菜嚷道。
“我也要我也要!”溫悠落也轉(zhuǎn)身舉手。
蔡菜邊打字邊打出OK的手勢,然后,頓了一下,抬頭望向溫悠落,打量起來。溫悠落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盯的有些心虛,弱弱的問出一句,“怎么了”
蔡菜邪魅一笑:“我?guī)湍憬枭稌。磕闳査邃谓璋 ?
那邊,莫風(fēng)拍案而起,“對啊對啊!落落,好機會??!快快快!發(fā)消息!”
溫悠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一驚得來,這情況來得太突然,怎么就,一回來就要開始了呢?自己本想再緩個個把個禮拜的。
“你別拖拖拉拉的,我跟你講,你越拖,越不敢!”莫風(fēng)見溫悠落處于靜止狀態(tài),趕忙又補充道。
“是啊!落落你可別丟我們大射手的臉!”
“…這年頭你還拿星座說事,真的是…”太無語了!
“怎么了!你快!”
溫悠落最后耐不住軟磨硬泡但也實在抹不開面子直接私聊問,在萬般考慮之下,便在部門群里發(fā)了一個借書啟事,然后便聽天由命。
“我們宿舍的書上次全賣掉了,無法幫忙了?!睖赜坡涿腿豢吹绞謾C屏幕亮了起來,結(jié)果卻看到范鑫發(fā)了條這個消息,心里嘀咕著,也沒想你幫忙。
然后,發(fā)了句“沒事,我再問問?!比缓?,轉(zhuǎn)頭去了洗漱臺,刷起了牙。
“落落,怎么樣?借到了嘛?”蔡菜洗完澡,一出門,便看到猙獰著臉在刷著牙的悠落。
“借到個@#@*&#@”
“你先刷,刷完再說?!?
溫悠落吐了口水,“借到個啥呀,根本就沒人理我,好不”
“行行行,我叫楚籬幫你再借一本?!?
溫悠落擦了把臉,對著蔡菜豎起一個大拇指,蔡菜揚了揚下巴,“夠意思吧~”
“夠,太夠了!”
終于結(jié)束這辛勞奔波的一天,溫悠落爬上床,邊刷著手機邊感嘆道自己這一天的經(jīng)歷,突然,跳出一條消息,“我上學(xué)期才學(xué)過,你來找我拿吧?!?
溫悠落猛地坐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到了房頂。
“落落…你沒事吧?聽著,好痛。”蔡菜問道。
“他…回了。說有書。”
“嘖嘖嘖,不錯不錯。”
“就叫你發(fā)消息吧,還不肯?!蹦L(fēng)得意的聲音也傳來。
“落落,你加油啊?!蹦舅莸墓膭钜矎南路絺鞯?。
“我…這是要去參加奧運嗎?”
“得了得了,別裝了,肯定樂開了花吧?”蔡菜重新躺回去,刷起了手機。
“有點?!辈挥傻?,嘴角揚起。
“好的好的,謝謝,你什么時候有空,我來找你拿。”
“明天下午吧,主教樓?我正好有課?!?
“好的,可以,我也正好有課。”
“明天見”
“好嘞~謝謝啦”
“客氣?!?
敲完這幾句話,溫悠落仍然還有點在慌亂激動的情緒中無法出來。
那邊,劉淳的消息發(fā)來。
“不錯啊,都不用我?guī)兔α??!?
“沒有沒有,被舍友慫恿的?!?
“挺好的,就應(yīng)該這樣?!?
“….”
“好好把握機會。”
“???”
“不都借了書嗎?人都幫你忙了,你還不得請他吃頓飯喝杯奶茶?”
“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對我期望太高了?!”
“姐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