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昊志很容易就在山頂找到了那塊鷹嘴巖，它下面的凹陷處確實有朵白色的花。

將小白狼放進自己的衣服里兜住，屈突昊志三兩下爬上鷹嘴巖，將白蓮草摘了下來。

綠色的細葉上，開著一朵小花，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能夠在如此嚴寒的地方存活，一定不是凡品。

不過屈突昊志犯起了難，這白蓮草到底該給誰？是仙狼？還是豹王？

仙狼需要這白蓮草救命，按道理應該給它，可哈沃還在豹王那里，不給它，同樣是一條命。

屈突昊志邊往回走邊做著斗爭，小白狼在懷里睡得十分香甜，一動不動。

下山要比上山快很多，下午的時候，屈突昊志就越過了雪線，來到了同豹王分別的地方。

豹王像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已經帶著豹群等在那片樹林里。

屈突昊志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哈沃的蹤跡，問道：“豹王，狼王在哪里？”

豹王道：“我要的東西呢？”

屈突昊志從懷里拿出那束開著花的白蓮草道：“這東西只有一份，我的一個朋友需要它來救命，你能不能換個條件。”

豹王的鼻子像是聞到了什么，它走近兩步，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道：“如果你能將懷里的那個小東西留下，我可以不要這束白蓮草。”

聽見豹王發現了小白狼，想打它的主意，屈突昊志的手握在了百戰刀刀把上道：“你的兩個條件我實難從命，要是我們不能善了，我只有以命相搏，如果合沃被殺，我發誓會屠盡這里所有的雪豹。”

豹王又走近了兩步，它的鼻子不停地嗅著，突然它飛快地后退起來，周圍的雪豹圍攏上來。

屈突昊志感到大事不好，將百戰刀抽了出來。

“這算不算白狼王所說的無法抵擋的力量？”屈突昊志在心里問起了自己。

豹王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奪下屈突昊志懷里的小白狼，它嚎叫一聲，雪豹開始向他發起攻擊。

屈突昊志連忙將背靠在一棵大樹上，這樣能避免四面受敵，不過他也不好受，不停有躍起的豹子飛撲過來。

一開始，屈突昊志還比較輕松，用手里的百戰刀左劈右擋，讓撲上來豹子死傷一地。

豹王一直在一旁伺機而動，等屈突昊志劈下一個豹子的腦袋后，它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

屈突昊志一直留意著豹王的舉動，當它一動時，他已經做出了反應，可還是慢了一步，他的刀還沒刺出，腿已經被豹王的爪子給掃中，這要是以前，非得連著皮帶肉地給撕掉一大塊。

身體一偏，差點沒有摔倒，屈突昊志忍著痛，借機在地上一滾，避過另外兩只豹子的攻擊。

腿上的血開始從幾條深深的爪印里流出來，屈突昊志知道形勢危急，他顧不得這是不是白狼王所說的無法抵擋力量，用引魂經調動起麒麟兇獸。

百戰刀脫手而去，直奔豹王而去，屈突昊志又從腰間抽出長久不用的匕首，應付攻擊而來的豹子。

麒麟兇獸在得到金丹后，強大不少，百戰刀在它的操控下，在各個角度對豹王進行攻擊。

解除了豹王的偷襲之憂，屈突昊志雖然只有一把短小的匕首，可對付起普通豹子，還是得心應手，沒多久，他的前面就又躺了一地的雪豹。

在左突右支的豹王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急得嗷嗷亂叫，不過這把長刀就像長了眼睛一般，逼得它要不停利用身法躲避，根本幫不到其它豹子。

“停手！”豹王的聲音出現在屈突昊志的腦海里。

“為什么要停下？”屈突昊志回了一句，手里卻沒停，匕首又刺瞎了一只豹子的眼睛。

“我輸了，求你別再殺它們，”豹王開始求饒道。

屈突昊志繼續揮舞著匕首道：“那你為什么不讓它們停下？”

豹王道：“這把刀讓我沒機會命令它們。”

屈突昊志一琢磨，難道豹王還有白狼王它們這些獸中之王跟自己溝通的方法并不適用它們同類之間？

讓麒麟兇獸停止攻擊豹王，它果然吼了兩聲后，豹子停止了攻擊屈突昊志。

“把哈沃放回來，”屈突昊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豹王對著一只雪豹嗷嗷兩聲，那只豹子向森林中跑去。

豹王道：“為什么它會在你身邊？”

屈突昊志知道豹王說的是小白狼，他道：“我是它的守護者，你想打它的主意，除非能先殺了我。”

豹王道：“我并沒有想傷害它，只是新白狼王出世，那老白狼王就一定是死了，它要離開這里，我們也無法繼續待下去，會有很多獸王來此，搶奪白狼王留下的東西。”

屈突昊志道：“那小白狼離開，你不是可以捷足先登嗎？”

豹王道：“沒有誰能得到白狼王的遺產，它應該在死前已經算好了一切，所以無論誰占領狼神山，都會是徒勞。”

白狼王作為狼神山之主，它擁有的東西自然會被其它獸首覬覦，而作為它鄰居的豹王對白狼王最是清楚，它不會讓任何獸首在狼神山得到什么。

可其它獸首并不知情，所以這片高聳入云的大山，必將在不久的將來變成野獸間的戰場。

屈突昊志知道白狼王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那個盛著狼神湯的池子，至于其它還有什么，山洞里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分叉，好東西應該不會少，可誰能將山洞再次挖開？這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

“你是想讓你的豹群繼續生活在這里。”

“是的，這里是我們的地盤，再向西，越靠近天山主峰，成群的野獸越多，獸王也越厲害，其它地方根本沒有我們的生存之地。”

屈突昊志眼珠一轉道：“草原上太熱，不適合你們，那為何你們不穿過沙漠，到漠北去，那里除了狼群和野羊群、野馬群，沒有其它野獸，正好適合你們生存。”

打了多年的仗，屈突昊志恨死了漠北五族，父親屈突臣就死在他們手里，能給他們找點麻煩，他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豹王沉思了一下道：“我考慮一下，沙漠不是那么好過的，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選擇漠北。”

屈突昊志沒有繼續勸導，過猶不及，不過他相信豹王沒有過多選擇。

哈沃被兩頭雪豹從樹林押出來，這家伙一見屈突昊志，馬上上前，親昵地用頭拱了拱他的身體。

豹王道：“你的狼王成不了獸王，它的心太軟弱。”

“這個我知道，但它是我的伙伴。”

“如果我們豹族有什么危險，希望到時你能出手相助。”

“沒問題，今天你能放回狼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得到屈突昊志的保證，豹王帶著剩下的幾十頭雪豹離開，那丟在地上的二十多具尸體，豹群根本就沒再理會。

望著這個已經通曉人性的豹王離去，屈突昊志又望了望那些躺在地上掙扎，還尚有一息之氣的雪豹，心里有些悵然，野獸再修煉，也不會真的有人的溫情，只有白狼王除外。

想到白狼王，屈突昊志把小白狼從懷里掏出了出來，這個小家伙現在跟普通狗仔沒有什么區別，用手湊到它的嘴邊，睡夢中的小家伙伸出舌頭舔了舔，發現味道不對，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將小白狼又放回懷里，屈突昊志道：“以后就叫你小白吧。”

目光望向南方，屈突昊志拍著合沃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還是做畜生好，不會被伙伴背叛。”

……

……

兩天后，當屈突昊志回到狼族圣山時，山下的戰士多了很多。

森徒留帶著全部的狼神將和一萬科索比士兵在屈突昊志離開后趕到了這里。

狼首帶著眾人前來迎接，見到屈突昊志騎在合沃的身上，飄雪的身上馱了一大摞豹皮。

森徒留也是一臉的焦急，他道：“守護的人…你…去…十多天，仙狼…堅持不住…。”

坐上首領之位的森徒留再也不能不問世事，他努力地讓自己融入部落環境里，連語言也不再是狼族的北草原話，跟著族人學著說南草原話，只是還不是十分熟練。

“十多天？”屈突昊志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在那個狼神液的池子里待了七、八天，看森徒留和狼首的樣子，仙狼估計已經岌岌可危，也顧不上問森留徒什么時候學會的南草原的語言，撇下眾人，跳下合沃，幾個縱身奔向山上的祖墓。

三十幾只巨狼守護在洞外，洞內是被復活的狼兵，他們似乎認識屈突昊志，也沒有阻攔，讓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下面內洞。

躺在骨架下的仙狼此時已經全身青黑，她的呼吸都是若有若無，任誰都能看出，她隨時會失去生命。

屈突昊志趕忙把白蓮草連同上面的白花一起搓碎，他也不懂怎么用藥，就一股腦地塞進了仙狼的嘴巴。

放下仙狼的腦袋，屈突昊志長出一口氣，能不能救回她，就只能看天意。

感到懷里的小家伙一拱一拱，屈突昊志將小白抱了出來。

小白睜開它那雙小眼睛，看了看周圍，當它看到那個晶瑩剔透的骨架后，開始不停地在屈突昊志手上亂蹬起四只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