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得游人醉,家鄉(xiāng)的風景直射心底,仿佛帶滕秋回到了童年,點點滴滴再走過一遍。
鄭圓鴻又道:“除了這里,鄭家永遠是你的家,你不再是一個人,不再孤單。”
滕秋望著他,平靜的笑了,心沒有傷殘的心理:“我沒有真正的恨過,只有真的愛過,歲月是能夠明白曾經(jīng)一個幼小的心靈,無時無刻都在堅強不屈著。”
鄭圓鴻抬頭看見了一排排的楊柳樹,他走了過去,那翠綠映入眼簾,滕秋還在沉思,然而鄭圓鴻卻發(fā)現(xiàn)每棵楊柳樹上都搖曳著幾只草螞蚱。
“瞧,活靈活現(xiàn)的,真是有趣的東西,也不知是誰編的呢。”鄭圓鴻伸手拿下一只觀看,贊賞這草螞蚱的精致之處。
滕秋走了過來,一眼便被許多迎風飄揚的草螞蚱所吸引。
她愣了好一會兒,耳邊嗡嗡的響起童年時光,她四處尋覓,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第二天的晨曦,陽光燦爛的時候,滕秋才蘇醒過來,她去隔壁找鄭圓鴻,發(fā)現(xiàn)他不在屋里,不知去了哪里,直至中午時分,他也沒有回來。
“他去了哪里?”滕秋急忙跑出去找,把附近找了幾遍也不見他。
“滕秋啊——”她的身后傳來鄰居婆婆的聲音。她跑了過去,對她問道:“婆婆,請問您有沒有看見一個高高個子的男生?”
鄰居婆婆點點頭:“看見了,他向村尾那邊去了,不過,他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她回答道。
“那真是一個善良的年輕人,我跌了一腳,他背我回了家,又幫我把家里的燈泡修好了,真是個好小伙子,你快去找他吧。”鄰居婆婆笑容滿面,說著剛才不久發(fā)生的事情。
“好,謝謝婆婆。”滕秋心里安心不少,向村尾跑去。
“哥!哥你在哪里——”滕秋來到村尾附近,四處張望,一聲一聲的呼喚著,也不見他。這會子,她的心里還真的是擔心他,納悶他去村尾干什么呢。
這村尾處,除了小溪流,便是田野與樹林,寂靜無聲。
“鄭圓鴻!你在哪兒——”滕秋吶喊著。
“滕秋,我在這里!”不遠處,清脆的聲音傳來,一棵大樹下,鄭圓鴻正向他揮手。
滕秋跑了過去,微微蹙起眉來:“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在到處找你呢,我們一起回家吧。”
鄭圓鴻倒是滿臉笑意,身上臟兮兮的,鞋子也濕了些,他的雙手放在背后,正注視著滕秋。
“天吶!你去捉魚了嗎?怎么這樣狼狽?”滕秋嘆口氣,拿出手帕,擦去他額頭的泥土。
“我是為了這個。”他神秘一笑,從身后拿出一串珠子來。
“這是?”滕秋愣了會兒,伸手接過,這才知道原來是草珠子,她抬眼凝視著臟兮兮的鄭圓鴻,心里仿佛敲響了風鈴。
鄭圓鴻輕柔道:“還記得嘛?你剛來鄭家的時候曾帶過這個,但是被我弄壞了,為此你生我氣,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珠子,圓滿告訴我,那是城里沒有的東西,我也沒得賠你,還送了你相機,你也喜歡。”
滕秋沒有說話,灰黑色的草珠子靜態(tài)在眼前,被陽光所照射著,真是清透極了,她的腦海中卻浮現(xiàn)兒時的孔云恒……
鄭圓鴻見她沉默不語,便露出憨憨的模樣:“所以,我今天特地帶了繩子來這里尋草珠子,為你穿一串,想來你一定喜歡。”
“謝謝你,小時候,大家都喜歡草珠子的。”滕秋將草珠子握在手心里,只是心,不知為何如此沉重。
這仿佛喚醒了她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情愫,忽然間想起英蓉手里的吊墜,越發(fā)的心靈不安,她知道孔云紅恒活在了英蓉的心靈與回憶里,而自己一直以來卻把他藏在心海最深處……
鄭圓鴻問道:“好看嘛,你真的喜歡嗎?”
滕秋點點頭,可是在抬眼時,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鄭圓鴻卻是這樣的真誠,一雙如星辰般的眼眸如似春風越過十里那樣,對于草珠子,曾經(jīng)的自己愛不釋手,可如今牽扯著心靈,它飄蕩怎么也捉摸不定。
“你的眼里,你的心里有著心事,是我不知的。”鄭圓鴻溫柔笑過,望向天空,坦言如今的天色早已過去,未來是什么樣的,總有希望的。
滕秋覺得來家鄉(xiāng)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自己倒是真的思念鄭先生了,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若是沒有鄭先生的到來,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自己,時間流逝,可是恩情是無法忘卻的。
“我們回家吧,一別多日,我還真的是想念爸爸了。”滕秋笑容燦爛,她將草珠子戴在了手腕上。
鄭圓鴻點點頭,星光色的眼睛徘徊著微涼涼的沉默,從滕秋眼里,他知道那個人早已經(jīng)藏匿在她的心底里。
“走吧,一起回家,也等候滕夏的歸來。”滕秋轉身走去,鄭圓鴻站在原地,凝視著她的背影,沉默的神色,伴有著迷茫的氣息。
滕秋回過頭,疑惑道:“怎么了?我們回家吧。”
“滕秋……”他欲言又止,而臉上洋溢著安逸而溫和的笑容,他走了過去,輕輕擁抱了滕秋。
突然間,時間驀然靜止,仿佛也在偷偷的傾訴,溫暖是個不需要被打擾的寶貝。
“哥,我怎么感受到你的心,有點兒孤獨呢?”滕秋拍拍他的后背,抬頭相望,鄭圓鴻顯得慌亂,伸手觸碰著滕秋手腕上的草珠子,淺淺道:“因為,你的心里……沒有鄭圓鴻。”
頃刻間,一股清風撲面而來,好似沖擊了滕秋忐忑的心臟,不好的多么害怕,全世界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聲,她啞然的蹙起眉,明亮的眼眸微微低垂,不知如何是好,細聲道:“哥……”
這繃緊的氣氛都快要凝固掉,鄭圓鴻突然間大笑起來,爽朗的聲音一瞬間融化了所有似的。
“哥,不要笑!”滕秋嬌羞的臉頰略帶生怒。
鄭圓鴻卻呼吸道:“你生氣的時候總是喊我的名字,今天怎么又叫哥了?”
滕秋抬起手晃動草珠子,故意將語氣變得古怪:“謝謝鄭少爺!”說完,便跑了去,鄭圓鴻還沒反應過來時見滕秋摔了一跤,疼的皺起眉頭。
鄭圓鴻跑了過來,一把將她扶起,一番檢查后對她說道:“還好沒事兒,不過你跑什么呢?別瞅著眼睛,你這模樣像極了小獅子。”
“呸!你才是丑獅子呢。”滕秋撇起嘴,耍起小性子,扭過頭不理會他。
“好好好,丑獅子便是我。”鄭圓鴻露出嬉皮笑臉來,惹的滕秋依舊不搭理,自個兒一瘸一拐的走。
鄭圓鴻拉住她,嚴肅道:“我背你回去,不許說話。”
“我還沒瘸呢。”滕秋又走上兩步,鄭圓鴻連忙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滕秋沒站穩(wěn),直接趴到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