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形上大致看得過去,江來也不是很在意。
就算外表在怎么精致,如果不能向人類的皮膚靠近的話,看起來始終是怪怪的。
這種能夠改變土壤表象的能力,江來暫時還做不到。
眼下更重要的是發出聲音。
只有這樣,才能和正常人類交流,尋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江來不是醫生,對人體的構造了解的不多。
聲帶的塑造,整個發音系統的形成,都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既來之,則安之……”
只要能說出和人類差不多的語音即可,發音系統未必一定和人類完全一樣。
有了這個想法,江來開始嘗試塑造發音系統。
發音系統涉及面很廣,包括鼻腔,上下顎,上下唇,口腔咽喉,舌頭,喉結,胸腔等。
土壤的塑造性很強。
第一次試驗,這些關鍵部位的模型就能塑造個大致輪廓出來。
當然,毫不意外,發聲失敗。
“再來。”
江來直接散掉整個發聲系統。
因為不是特別了解身體內部結構,就自然會出現很多常識性的錯誤。
好在只是要弄出聲音,而非要構建一個真正存活的人體肉身,相對要簡單很多。
不用在乎血管,經脈等等。
試驗的過程很無聊,每次失敗都要總結失敗的原因,改進更正。
失敗的次數,比江來想象的要多得多。
從傍晚開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失敗了不下百次。
最好的一次,發出的聲音,非常模糊,還有漏氣的感覺。
江來看了一眼,東方升起的太陽,不由嘆息:“可惜我不是醫學專業的,不然也不至于這么難。”
百次的失敗,有一大半是因為常識性錯誤。
江來沒有因此而放棄。
繼續下一次模擬。
因為實驗的次數積累,江來模擬人的輪廓,幾乎幾秒鐘就可以完成。
就像是電腦做特效似的。
接著,又是對發聲系統的改造和模擬。
每次的模擬都是真對上一次的失敗進行修正。
江來把所有可能出現的錯誤,一一排除之后,整體的構造合乎邏輯,發出了聲音。
“嗚,嗚……”
這聲音聽著怎么像是在哭似的。
江來想表達的是“我”,而非“嗚”,更不是“吾”。
單個字體音節的清晰度,還略微有點偏。
放在語境中應該好辨認。
“嗚是重古人……”
馬馬虎虎,能聽得懂,就是太模糊。
一夜的失敗,換來了這個成果,還算過得去。
江來暗道:也算是完成了,整體的邏輯和構建是對的。后續就是細節的不斷完善了。
。
在塑造發聲系統的期間,江來也記下了每次模擬人形后持續時間。
吞噬綠色藥丸讓形態的持續時間可以維持在五個小時,中間休息十分鐘。
時間的長度還算可以。
江來順便觀察了下五官外表。
還是顯得很生硬,和人的皮膚差距蠻大。如果只看眉眼這一塊,就像是被毀容過的那種感覺似的。
不過,比起以前好很多。之前是純粹的土壤表層,一看就不是人類。
只要把全身包住的話,和人類區別不大。
“下山找衣服去。”
江來靈機一動,化作土壤,朝著山下移動。
專挑的是偏僻的地方走,速度很快,遇到斷崖這樣的地方,直接跳下去也無礙,節省距離和時間。
日上三桿時,江來挑中一家村戶的幾套衣服,帶了回來。
衣服尺碼要大,看起來有點像是披風。不過農戶也不會有太高端的披風。這應該是有其他用途的衣服。正好可以蓋住頭部。除此之外,找了一些額外的布料,用作蒙面之用。
一套衣服就搞定了。
穿上之后,江來并沒有立刻離開叢林,而是先適應一下,來回走動。
不由感慨萬千。
像人一樣行走……感覺很不錯。
。
接下來就是進行下一步目標了。
他需要接觸人類,才可以獲取更多的外界信息,以及更高級的修行心法。
江來的大坐忘功,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大乘。
按照清虛門的修煉方式,已經可以接觸更高級的心法。
“早晚要邁出這一步。”
江來朝著山寺附近的高地緩緩走去。
他將日月精華收攏到身體內部,氣息也隨之被隱藏。
來到高地之上,江來停住腳步。
俯瞰山寺。
這個姿勢剛剛好,披風,帽兜,包裹的嚴嚴實實,加上蒙面。
渾身充斥著神秘氣息。
很符合西方巫師的裝逼范兒,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主動找他們好像有點降低身份。
用元氣發出音浪又沒那個本事。
只有主動吸引他們過來了。
在被他們看到之前,江來都得站著這個顯眼的地方……
這逼裝得有點尬啊。
江來必須得謹慎。
哪怕全身包裹的很嚴實,但眼睛的部位,還是很難騙到人類。
人類的眼睛,號稱心靈的窗戶,與人對視,很容易露餡。裝瞎子,又得天天演戲,不劃算。
等待片刻。
山寺的大門打開。
江來視力超群,看到了路青衣。
路青衣手提長劍,玉帶纏腰,身材修長,打扮干練,打算出來練劍。
一出山寺,便看到了站在遠處眺望的人影。
“有人?”
路青衣提劍追了上去。
江來看到路青衣趕來,心中會意,便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去。
走的速度不快,緩緩而行。
呼。
路青衣飛掠到高處之上,看到了江來的后背,長劍遙指——
“你是誰?”
江來保持沉默,繼續朝著樹林而去。
路青衣目不轉睛,眉頭微皺。
她感覺不到對方身上有任何氣息的波動,猶如一潭死水。
高深莫測!
路青衣收起佩劍,躬身說道:“難道……您就是一直隱居在金庭山上的那位醫者前輩?”
江來停下了腳步。
依舊是背對路青衣。
八尺泥身,高大修長。
“擼情一?”
聲調不準,音色模糊,像是有點煙嗓的感覺。
但就是這種感覺,仿佛歷經歲月磨礪,時間洗禮。
“前輩認得我?”路青衣有些驚訝。
回想起山寺前的那一行字,前輩連周不白都知道,那么知道她的名字也就不奇怪。
路青衣朝著江來作揖鞠躬道:“感謝前輩殺了周不白,替我報了仇!”
這丫頭,還挺聰明。
這逼沒白裝。
得穩住,猥瑣發育,不能浪。
“泥入和知道是嗚傻了豬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