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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空門

走在湖邊,整個西之湖面積極大,一行人走走停停,

這里風景獨好。

可惜缺少了什么。

“要是有女朋友就好了。”秦安憶想著,邁上了石橋的階梯。

站在石橋上,可以看到西之湖的湖面。

湖面波光粼粼,游船泛舟于湖上,碧色蓮葉中荷花點綴。

龐然的虛影在荷葉下游動。

“臥槽?”秦安憶揉了揉眼睛,站在這高橋上能看見,

那道湖水下的黑影,有些龍的形狀。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安憶的目光,黑影緩緩變淡,隨后消失不見,似乎是潛入了湖底。

白歸晚手中的劍發出了嗡嗡的響聲,但是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綠光。

秦安憶也發現了,白歸晚也在看著湖中。

明明是個瞎子,可是卻也做出了看的樣子。

就好像他有心眼一樣。

“你也發現了?”秦安憶問著白歸晚。

白歸晚點了點頭。

“看見了什么?”陳識詢問著秦安憶。

“一條龍。”秦安憶說著。

“西子湖里本就有龍君。”陳識也看了看西子湖。

龍王也有很多,江河湖泊里有龍王,還有云龍王,池龍王,井龍王,泉龍王,溪龍王,潭龍王等等。

“一般人看不到的,能看到龍君的就說明是能入龍王眼的人,這說明龍王可能會請這些人去做乘龍快婿。”陳識說著。

“嚯,龍騎士啊。”秦安憶又看了看湖,

“白天騎龍晚上也騎還不是美滋滋?”

莫名其妙的,秦安憶想到了《柳毅傳書》。

說起來,柳毅也是個龍騎士啊。

劉掌柜唯唯諾諾的也不敢說話。

“師父,為什么晚上也要騎龍?”黃超問著陳識。

“大人講話小孩子不要插嘴。”陳識板著臉道。

“哦。”黃超無奈的低下了頭,他也看向了西子湖,

“師父,湖里有個小妹妹在朝著我打招呼。”

“龍騎士。”秦安憶拍了拍黃超的肩膀。

“哎,師父,我也看到了一個小哥哥在向我打招呼。”唐紫晨也說道。

“行了別說了,你們倆假裝沒看見,我們走快點。”陳識說著,帶著兩小只加快速度走了起來。

隱約間居然用上了輕功。

“他在害怕什么?”秦安憶疑惑的想著。

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來到了空蟬寺,空蟬寺也就建在西湖邊。

人聲鼎沸,前來的香客絡繹不絕。

走入廟門,小沙彌打著招呼,秦安憶還看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肩上扛著一根又大又粗的香柱在燒。

青煙飄在寺內,許許多多的人在拜佛禮佛,少了佛門清凈之意,飄進來的卻是那紅塵俗世的是非。

“你瞧這門。”秦安憶指著門。

陳識看了過去。

“這門好大啊,來往的人也好多。”唐紫晨說著,也在東看西看著。

“人有點多啊。”陳識說著。

“所以一點也不空啊。”

秦安憶意有所指。

“……是啊,空門不空。”

陳識也感嘆著。

“對了,劉掌柜,你內人呢?咱們看看去。”秦安憶說著。

“她在那里禮佛呢。”劉掌柜說著,

秦安憶順著劉掌柜的目光看了過去。

枯瘦的老婦人雙手合十,虔誠無比的拜佛著。

九陽神訣運轉,耳聰目明,老婦人的低語聲傳了出來。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不是我害得你,要找就找這個廟里的和尚,不要怪我不要怪我。”老婦人嘴里低聲說著。

換做旁人是聽不到的,但是秦安憶本來耳力就好,再加上了九陽神訣的強化,老婦人的低聲細語被聽到了。

“說出來了,就不靈了。”秦安憶看著大殿上的金佛,若有所思。

金佛眼眉低垂,好似誰都在其眼中,又好似誰都不在其眼中。

終究是看不真切。

恍惚之間,那金佛的眼睛動了一下。

看向了一個年輕婦人。

年輕婦人也在虔誠禮佛。

幾個和尚看著年輕婦人的身段,眼中壓抑著火熱,還對視了一眼。

待到禮佛結束以后,婦人起身,一個和尚雙掌合十,云淡風輕的走上前去。

“梁夫人,您是來求子的,今晚請到西房聆聽送子觀音教誨,而后歇息一晚,自然能夠求得一子。”和尚說著,

輕輕的舔了舔嘴角,

垂涎欲滴。

聽到這里,秦安憶冷笑了起來。

《三刻拍案驚奇》還有《僧尼孽海》等著作里面,記載了這么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在靈光寺,是當地最大的寺廟。

而這個寺廟最靈驗的是求子的大雄寶殿,里面有如來的真身,而且叫做大雄寶殿。

凡是附近不能生育的夫婦,很多到了這個寺廟求子后,回去以后就有了身孕。

但是這個寺廟求子有個規矩。

求子的婦女必須獨自在大雄寶殿過一夜,而且必須將大雄寶殿所有的門窗等全部反鎖,要求絕對的隔音。

求子的婦女在大雄寶殿住了一晚以后,第二天基本上是神情恍惚,但是很多的確回去沒多久就有了身孕。

直到有個性烈如火的富紳少奶奶來求子,這才揭穿了所謂求子的真相。

什么求子?無非就是借佛種罷了。

秦安憶能夠看出來,這個所謂的空蟬寺,其實也是這么一個腤臜之地,

讓人惡心。

“老陳,你知道借佛種么?”秦安憶冷笑的問著陳識。

陳識面色也陰沉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陳識問著秦安憶。

“嗯。”秦安憶點了點頭。

“這些人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陳識冷哼。

“不急,他們應該會晚上動手,咱先把劉掌柜夫人的事情解決了再說。”秦安憶說道。

“是這個理。”陳識點了點頭,轉向了劉掌柜道,“劉掌柜,我們帶您和您妻子一起回去,今天我們坐鎮,你大可放心。”

“老陳,老白,你們今晚看著劉掌柜和他夫人,這地方我來鬧一把。”秦安憶說著。

“我對你的安危是放心的,但是我對他們的安危是不放心的。”陳識看著秦安憶。

“老陳,你看我的笑臉,我是個與人為善的人嘛,你不用擔心的。”

遠在龍井村的媾道人吐出了一口血,血液從黑繭當中滲出……

好說歹說的勸走了陳識以后,秦安憶也在寺廟里逛了起來。

原先還沒有感覺到,但是現在秦安憶感覺到了,這廟里的氣氛不對勁。

有一股邪念在攛掇著他,九陽神訣運轉起來,這股邪念才消散。

皺了皺眉,秦安憶看著周圍,有的小沙彌懵懵懂懂,有的成年僧人則是壓抑著什么。

老僧也看起來人模狗樣,只有一個僧人看起來很正常,甚至說有些超凡脫俗了。

穿著月白僧袍的俊秀僧人眉頭緊鎖的看著寺廟里的和尚。

面前這個和尚皮相絕佳,身材高大健碩,身上帶的念珠各個都有醋缽大小,念珠上還刻著一個個的梵文。

聽到了秦安憶的腳步聲,和尚看向了秦安憶。

四目對視,二人都能察覺到對方在隱藏著什么。

“小師傅,茅廁怎么走?”秦安憶問著和尚。

“施主,貧僧也不知曉,貧僧只是個掛單和尚罷了,對這里也不怎么清楚。”

“哦,掛單啊,難怪你看起來和這里的和尚不一樣。”秦安憶笑了笑。

掛單指行腳僧到寺院投宿。

單是指僧堂里的名單,行腳僧把自己的衣掛在名單之下,故稱掛單。

“有何不同?”和尚緊鎖的眉頭舒展了幾分。

“你踏的是空門,他們空踏門。”秦安憶道。

“施主又是如何看出來我踏空門而他們空踏門呢?”和尚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問著秦安憶。

“你的眼睛里是禪,他們的眼睛里是欲。”

“施主有慧根。”俊秀和尚雙掌合十,笑了笑。

“我沒有,只是說實話而已,你們和尚就喜歡瞎吉爾的多想。”秦安憶擺了擺手,隨后又道,

“別勸我遁入空門,我肉還沒吃夠。”

“施主也是妙人啊,貧僧法號塵海,塵世的塵,苦海的海,施主怎么稱呼?”

“在下秦安憶,字先生,你可以喊我久一……,不是,你可以喊我秦先生。”

“久一……秦先生?”

“口誤口誤。”秦安憶尷尬的笑了。

“原來是這樣。”塵海點了點頭。

他看到了一身段婉約柔軟的夫人走入了西方,眉頭鎖的更緊了。

“紅顏枯骨,紅顏枯骨,真是孽障。”塵海話里有話的說著。

“紅顏枯骨?”秦安憶不懂塵海在說什么。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有因必有果,他們種下了惡因,如今便要收獲惡果。”塵海說著。

“您原來是看出來了什么啊。”秦安憶并沒有肅然起敬,只是覺得塵海不簡單。

僅此而已。

“只是看到了因果罷了。”塵海說著,無悲無喜,只是眉頭緊鎖。

“我反正看不到。”秦安憶說著。

“看不到,也好。”塵海嘆了口氣。

“我發現你們這些和尚還真就喜歡打機鋒啊。”秦安憶撓了撓頭說道,“不就是借佛種么?這不就是因么?”

“你看出來了啊?”塵海有些訝異。

“猜出來的。”秦安憶說著。

“但是你沒看出來一件事。”塵海說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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