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對文思楠的陰沉不以為然,反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她全身。不過在這目光里,沒有對女性軀體的褻瀆和惡念,反而是充滿了一種欣賞和贊許。
“這是什么能力,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術法,不需要靈力激發嗎?”
“那么,你跟著我這么久,只是為了問這個?”
文思楠眼里的銀芒愈加劇烈涌動,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覺察到了有人跟隨的痕跡,只不過無法得知這痕跡的準確來源。
“別,別那么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很好奇這種沒見過的術法。”
看到文思楠一副攻擊性十足的樣子,林威倒是連忙擺手害怕縮道。
他此刻從內心直面感受到文思楠對他的壓迫感,僅僅是她目光的注視,已經令他壓力倍增了。
明明她什么也沒做啊?真是奇了怪了!
“我是茅山正統派系的,不是什么壞人,只是在這里看到異門道友,想要結交一番罷了。”
聽了這句話,文思楠眼中的銀芒一滯,并沒有立刻停止涌動,只是波動的幅度略微減小。
她對他的話倒是沒有過多懷疑。她倒也不是暴虐之人,只是被人無故跟蹤,心中厭惡罷了。
對于林威而言,在一個需要時刻掩飾自己的特異能力的世界,遇到和自己一樣非同尋常之人,心中的興奮是要大于好奇的。雖然他們茅山派系都有互相聯系,但終歸是分散在中華大地甚至世界各地的各個區域之中,平時難以見到熟悉的道友。
以他的揣測和觀察看,文思楠的能力神秘無比,給他一種異常危險的感覺,他無論如何是不敢主動招惹她的。
而剛才出手的幫助,也是為了在其心中留下好感罷了,他相信即使他沒有出手,文思楠也可以輕輕松松擺平這件事。
“這個地方有著一個流傳已久的傳說……”
林威突然間說話神秘兮兮的,開始以一種講述遠古故事的口吻述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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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那一百多年前,那會還是民國時期。
燕大也不是燕大,而是一所只有三棟教學樓的女子師范。教學樓、宿舍,辦公樓加起來一共只有五棟。
而這棟小別墅,就是當時女子師范的一號教學樓。
有一天,一隊來頭很大的軍閥部隊經過了這棟女子學校,那軍閥的兒子看上了女子教學的宋姓老師,并在第二天向全城百姓宣告他將娶她為妻的新聞,發之于報紙上。
這軍閥之子雖然來頭大,卻是英俊瀟灑,器宇軒昂,那宋老師也是妙人一個。不過她卻胸懷遠大,說國家動蕩,不想成親。
那男的倒也是個人物,許下承諾:十年內恢復中華,回來娶她。
然而就在他帶領的部隊在這里修整時,那女子突然在第二天去世了……
“你猜這是為何?”林威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那男的反悔了,想霸王硬上弓,那女人不堪受辱自殺了?”文思楠皺了皺眉,隨便說了說法。
話才說完,這屋子里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幾度的樣子,變得異常陰森恐怖。
林威無語地嘟了嘟嘴,搖了搖頭。
“那又是不是這女人被強盜盯上了,夜里被抓了……”
突然間,文思楠話音未落,底下的黃狗朝著墻上嗚嗚地叫了幾聲,他們循聲看去。
墻上赫然浮現一排鮮血寫的兩個繁體字;“閉嘴!”
看著著女鬼寫出的文字,文思楠眉頭一挑,反而不覺得恐怖,只是覺得好玩。
林威瞧了那字一眼,也沒啥劇烈的反應,反而是一副熟悉無比的忽略對方繼續說道:“據說這女子去世后她的魂就留在了這里,不死不滅,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玄門中人流傳了有幾個版本。”
“而最奇怪的是,當年的玄門第一人:諸葛宇杰發下通令;任何人不得冒犯這只女鬼,也不能消滅她,一直到了現在。”
“當時這個事情一共流傳了三個版本,第一個版本是,那天夜里,有一伙膽大包天的強盜也來到了這座城里,無意中發現了軍閥之子送給宋玉梅的定情信物乃是傳說中價值連城的傳國之寶,他們殺了她,并搶走了寶物。”
“第二個版本則是,那個軍閥之子,分明是修煉千年的妖怪附身,在晚上與其溫存之時,顯露本相嚇死了女子。”
聽到這兒,文思楠皺了皺眉,覺得這些傳說簡直風牛馬不相及,又問道:“那第三個呢?”
“咳咳,這第三個嘛,就更為離奇了,據說那軍閥之子確實送了那女子一樣稀世珍寶,但那寶物內居然鎮壓著一只萬年尸王,那軍閥之子被咬后變成了僵尸,而女子則被其尸氣火焰所殺,從此其魂也不滅,被永世詛咒在這兒,不得超生。”
“嗚嗚嗚嗚嗚嗚嗚!”
故事講到這兒,這層樓里突然陰風大作,窗戶被大風吹得呼啦呼啦響,霎時間周圍傳來了一陣女鬼嗚嗚的凄哭聲,尋常人聽了絕對毛骨悚然,汗毛倒豎,而墻壁上的墻皮突然如血肉般大片大片蠕動著,呈蛛絲網狀的同時,一張猙獰而美麗的臉從紋路中緩緩浮現了出來。
那人臉容貌異常美艷,頭發濕漉漉的沒有光澤,眼睛卻是純紅沒有瞳孔,與一般人想象的白眼不同,此刻正用異常憤怒的眼光盯著他們兩人。突然間,那女鬼嘴巴一張,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其大腦一陣空白,一陣濃烈血腥味朝二人撲面而來,伴隨著陰冷至極的陰風席卷而出,吹得四周門窗、雜物飛舞,玻璃也發出噼里啪啦的撞擊聲,如刀片在空中劃過,好不嚇人。
不過這聲勢雖大,但處于聲勢旋渦之間的二人卻巋然不動。
“果然是被尸氣所殺,眼睛被尸煞血氣所感染,架勢不小啊。”
林威臉色嚴肅地說:“不過你忘了百年的約定了嗎?”
此話一出,那女鬼突然嘴巴一閉,沒有瞳孔的紅眼中顯露出一絲迷茫和畏懼,又緩緩將臉部縮入墻體內,連帶著周遭的陰風和聲響也一并停了。
“什么約定?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文思楠轉過頭去,將目光放在林威身上,有一股力量在劇烈地波動。
“我……”
“砰!!”林威還沒來得及說出下面的字,文思楠迅捷無比地一把抓去,瞬間掐住林威的脖子,撞在了右邊的墻壁上,連墻壁都顫動了兩下,強大的力道瞬間讓林威覺得痛苦難忍、難以呼吸。
文思楠的頭發在空中狂舞著,有一半的顏色都變成了銀色,瞳孔中銀芒也超劇烈涌動,看起來邪異異常。
“別……別……”林威在窒息中露出痛苦的表情,盡力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莫名其妙,為什么那個什么教官要叫我到這里來,而你,為何恰巧出現在這里,這里又出現了這個女鬼,說,你知道些什么,接下來你說的話,最好能讓我滿意。”
“否則的話……”她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幾分,直掐得林威喉管驟縮,額筋暴起。
“身為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覺悟。”文思楠的話非常之冰冷,仿佛是在對于無比弱小于自己的弱雞說的。
“弱者就應該呆在溫室花園里,這番話,原封不動送還給你。”文思楠話鋒一轉,譏笑地看著他,手上的力道也漸漸褪去。
林威臉上難掩憤怒之意,作為一個接近一米八的漢子,居然被一個女生單手壓制在墻上動彈不得,當他的手妄圖去皆解圍,他脖子上傳來的力道就愈加猛烈,那是一種讓他產生不了抵抗心理的力量。
現在,她終于松開了。
心里雖然不忿,但林威也只能強壓著,勉強地露出苦笑。心想:“這女生還是一只不好惹的母獅子啊,隨口一說都記在心里。”看來以后要謹言慎行了。
其實他在訓練場上說的那番話,只是因為他在腦機游戲中,被身邊幼稚鬼一樣的隊友拖累,草草結束這腦機體驗而引發的不滿,平時他在生活中還是很隨和的,只是偶爾會有些身為“奇人異事”的優越感,但他沒想到隨口發出的小聲埋怨,居然被這個煞星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她變臉還真快啊,應該是受那股銀色力量的影響,簡直和訓練場上判若兩人。
“哼……”
文思楠撇了他一眼,手上完全卸力松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剛才女鬼的消失處。
林威咳嗽了兩聲,揉了揉喉嚨,齜牙咧嘴的,好久沒有這種被壓制的感覺了,這種感覺,還挺奇特的……
接下來,他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一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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