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加入我們的到這里簽一個名字啊!”
張盛有些悶悶地趴在桌子上,觀察了一會圍在王下臣周圍的眾人后就迅速收回視線,開始思考起了一些接下來將會面臨的難題:
“現在我跟紅酒暫時分手了,絕對不能率先和她搭話,不然就是認輸,明明是她不對才對。但是不說話的話我的學習成績怎么辦?平時都是讓她凝望未來的答案的,如果真的靠我自己做的話非得墊底不可。又會,又會變成小學那樣的吧?”
想到這,張盛有些發慌了,這時的他才發現,原來真的離開紅酒之后,他的未來將一無所有。
“原來我真的是一個自大的笨蛋呢……”慌亂過后,張盛終于意識到了那些缺失的東西——人真的不能自我否認,也不能自我滿足,他抿了抿嘴,感覺胸口有些發堵。
“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將靠著不屬于自己的力量而得到的榮譽理所當然地歸結到自己的優秀上了?如果讓媽媽知道我根本就是在欺騙她怎么辦?如果讓左鄰右舍知道我還是那塊硬豆腐怎么辦?”
“我……什么也不是吧……”
張盛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漆黑的房間,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在一點點的侵吞著他的軀殼,讓他的存在越來越模糊。
“不——”忽然,張盛在心底里吶喊出聲,他用力掙脫了束縛著他的黑暗,“我已經找到我的眼睛了,我一點也不笨,我已經找到她了。”
張盛瞪大了眼睛,手指因為用力已經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絲冷汗。他的心理曾經出過問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院,那種狀態他再也不愿回想了。
“叮鈴鈴!”這時,鈴聲響起,預示著上課的時間到了。
張盛掌心的紅酒處于一種躊躇和擔憂的情緒,卻只能在心理默默祈禱著,祈禱著她的盛郎能做出改變。她可以寵著他的幼稚的,可是這個世界,不止她一個居異旅啊!
伸出右手,張盛靜靜地看著被手套遮住的掌心,目光一點點柔和,他仿佛有些明白了,明白了紅酒的心意。
“我會努力的!”
嘴唇輕輕開合,張盛發出了沙啞而堅定的聲音。
早上的課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相對于初中來說增加了幾門細化的課,各科老師也沒表現出什么特別,總而言之,從現在開始,生活才變得像普通高中一樣。但有一點是尤為重要的:
高中的課程是需要一定基礎的,雖然它相對于初中來說跨度比較大,起步是一個新的平臺。我們可以把初中比喻為一個培養運動員身體素質的過程,高中就是所有人從同一個起跑線開始跑動,身體素質好的人能夠輕松跟上老師的步伐,但身體虛弱的就會氣喘噓噓,顯得非常吃力。
張盛就發現了自己有些難以跟上老師的進度,甚至有些很簡單的原理他都不甚明白。
放學后的教室里顯得有些空曠了,張盛靜坐在座位上,任由窗外吹進來的冷風撲打在臉頰上,如果這能使他冷靜思考的話。
比方說英語單詞后面的音標是怎么讀的?數學集合的概念倒是還沒有問題,還有一門簡單開了頭的化學,好像要讓我們記一下前二十個元素。但是,他的計算能力簡直弱到爆!三位數的加減口算不出來……他的記憶力弱到爆!老師領著讀完所有單詞之后,他一回頭就不會讀了……
“呼!”張盛把焦灼的目光從書本上收了回來,頭痛欲裂啊。現在可以想象初中三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讓他的大腦萎縮到了什么程度!
“不行!既然已經決定成熟了,就必須對自己負責。”想著,張盛慌忙收起書本,匆匆忙忙跑去了圖書館,他現在首要任務有兩點:
第一,找到關于英語基礎的知識從頭學起;第二,有意識的練習自己的記憶力。
不過才剛剛下了兩樓,張盛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一段代表著死敵的黑色彼此線從他身前延伸了出去,連接到一個同等身高的男生身上。
微微凝眸,張盛抬頭與對方對視起來,氣氛顯得有些凝固。實在是這條黑色彼此線的顏色太深了,似乎在訴說著對方將來與自己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你好!”張盛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打了個招呼。
“呵呵!”對面之人只是咧嘴笑了兩下就轉身走開了,直到他的身影要消失在樓道口的時候才頓住留下一道聲音:
“我叫朱雙,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我一直知道你哦!小學的硬豆腐,初中的學霸天才,呵呵呵!”
張盛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真的讓他很討厭,從頭到腳的厭惡。
“雖然是敵人,卻也不知道怎么做呢……”沒錯,張盛是迷茫的,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仇敵,就像昨晚遇到的第一個朋友朱又一樣讓他無措。總不能直接上去打他一頓吧?
想到這里,張盛又記起了一件事,就是現實當中的犯罪逃脫率極其低下,因為死者和罪犯之間會有一條代表仇敵的彼此線。那么問題來了?兩個人相遇時該怎么做呢?
張盛不知道,他的生活還是單純的,要么是朋友說說話,要么是陌生人不理會。
難道,要先殺了對方?
但是啊,既然彼此線已經出現了,那就代表未來的關系。如果死者遇到了罪犯,那么怎么改變都是無濟于事的吧?因為改變的未來就不是既定的未來了吧?
矛盾,世界已經成了一個矛盾體,未來雙方的關系被明朗開來,卻如同蕓蕓眾生,明明知道自己將來會死,卻還是走下去一樣。
張盛使勁搖了搖頭,將這些繁雜的想法拋到腦后,輕輕抬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