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阿白和璃兩人直接轉了個身，因為人不多，老婦人身旁的位置是空著的，索性直接坐了過去，身后的侍女們迅速地又給兩人的桌上擺上了佳肴美酒。

“哇，真周到。”

原本還有些不舍放下手中烤肉的璃見狀小聲地驚訝了一聲，繼續拿起肉塊小口啃了起來，惹得身后一些侍女輕笑。

阿白則像是習慣了她這模樣一般，沒理會璃繼續看著老婦人。

“你還是繼續叫我老婆婆吧。”

老婦人用旁邊的手巾擦了擦嘴笑道。

“雖然不知道紅袍女人給他們看了什么，不過看巴克將軍的意思是希望借助她的力量擊退鬼仁劫與狄魯斯的聯軍，而作為交換條件，自然就是你能醒來的原因了。”

“原來是這樣。”

阿白低頭沉思了會，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您剛剛說鬼仁劫的聯軍？他是誰？還有這不是酆渝的王城吧，酆渝之境發生了什么嗎？”

提到鬼仁劫的名字，老婦人臉上閃過一絲哀傷之色。

“他是王室曾經的大祭司，前不久與大將軍狄魯斯發動了政變......”

說到這里，老婦人痛苦地閉上眼睛。

“這個大祭司......是您的什么人嗎？”

“他們用手段奪走了王城，并開啟了酆渝的神域之界，將整個酆渝與外界隔斷開來，企圖在這期間徹底鏟除王室。看樣子就在這幾天，他蠱惑而成的罪葉教與狄魯斯的軍隊便會對閻奉發動戰爭。”

“可笑的是，他們的聯軍還一直認為這是正義之戰......”

說到這里，老婦人才又緩緩地吐出幾個字回答阿白的問題。

“他是我的弟弟。”

“呃......”

阿白震驚地聽著這一切，政變，這是一個極其敏感和忌諱的詞，從來沒有聽過有人敢推翻神裔王室的統治，甚至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會有，而這個婆婆的弟弟，似乎還要將王室趕盡殺絕。

“可是你們的神王他......”

阿白說到這里不自覺地看了看高臺上的老人，老人談吐間神態依舊祥和，只是臉色似乎不太好。而老婦人似乎也聽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

“放在平時他的力量在神王陛下面前不值一提，只是他用了一些我也不知道的手段，暫時封印了神王陛下的永存之力......”

“封印...永存之力...？”

阿白一臉疑惑。老婦人臉上恢復了之前的氣色，平靜看著眼前的少年。

“對，所以才要開啟神域之界。”

“是為了...不讓王室逃離酆渝之境吧。”

“對。”

阿白深吸了口涼氣，旁邊璃滿意地擦了擦嘴，小腦袋探了過來疑問道：

“那那個什么鬼仁劫很厲害嗎？”

“嗯，他自幼控術出眾，并且喜歡研究寶石，不然也就不可能成為王室的大祭司了。”

說到這里，老婦人的眼中還閃過一絲自豪。

“不過在很久之前他受命放逐另一名祭司，在那場戰斗中他受了詛咒，實力受損，而后也慢慢的如同變了一個人。”

“控術...”

阿白認真的聽著阿婆的講述，想起了之前去往梁瀟城馬車上的一幕。

“實力受損的話，狄爾姐應該能打過他了吧？”

璃小心地問道，雖然心里相信狄爾強大的力量，但經過阿白的這一次遭遇，開始有了些后怕，生怕身邊的人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對啊，實力受損還這么強嗎？”

“唉。”

“......”

見老婦人不愿再多言，阿白和璃相互看了一眼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彼此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的愉快神情，而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大廳里悅耳的音樂不斷婉轉起伏，只是局中眾人似乎都心事重重。

“你，是哪個神境的人？”

高臺上，神王老人隨口問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老人的眼神有些復雜。

“不出意外，叛軍后日便回抵達閻奉城域，或許會更早......”

老人說到這里面容逐漸嚴肅。

“既然巴克已經跟我說過，那我便不試探你的實力了，屆時就有勞你的幫助了，這份恩情，我向先神啟誓，酆渝王室會牢記在心。”

裝作在聽老人說話，目光不斷掃著別處，我才發現巴克所坐的位置最邊上，還坐著一位衣著同樣華貴的青年，不過青年神色不振，只是一直在飲酒，看樣子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與挫敗。

“嗯，你沒有名字嗎？還是說只能叫神王陛下？抱歉，我沒有半分輕蔑之意。”

我說出了之前的一個疑問，盡管我確實沒有半分輕蔑之意，還是惹得對方臉上出現了不悅。

“呵呵，我的名字......我都快忘了，你還是叫我神王吧。”

“開擴這片神境的神族后裔。”

“哦。”

高臺上的三人又聊了會，見狄爾似乎并不熱情，其余兩人便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臺下的樂器表演，時不時舉杯而飲。

......

宴會之后，已是凌晨。

“我要看...星星...看星星海...”

“好好好，等會就去看，再說了那是光海。”

阿白忍著笑意安慰著璃，顯然璃捧著果酒不知不覺喝多了。

“我不管，那就是星星海！”

“好好好，星星海星星海。”

“......”

“走吧。”

我與老人在內的王室幾人最后交談了幾句，看著阿白與璃說道。

“狄爾姐，她一直說要看光海...”

阿白一臉無奈道。

“那就去吧，不過就不要去剛剛那里了。”

“啊？？”

“啊！！”

璃和阿白還沒反應過來，三人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城堡的最高處。

“狄爾...姐...下次能不能...不要...不要這么快...我有點想吐。”

“......”

......

“剛剛你察覺到了嗎？”

“沒有......”

走廊的另一邊，神王老人停了停腳步淡淡問道，回答的人正是巨劍巴克。

“好快的速度......”

巴克回過頭看著，臉色復雜。如果剛剛那女人是行刺，那自己恐怕完全沒有阻攔之力。

“走吧。”

“嗯...”

......

“你小心點！別離邊上太近！”

阿白靠著尖塔，深夜里有些涼，不自覺地裹緊了些衣服。看著不遠處的璃，聽著她時不時發出的驚嘆聲。又看了看狄爾——隨意地在月光下躺靠著，兩手枕著頭，正望向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