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挖苦不幸著自己的婚姻、家庭,一邊催促著我組建新的家庭……孰不知那點關于婚姻的美好想象,已經在他們那些永無止境的埋怨里消散無蹤。
于是婚姻似乎只是為了傳承香火,而為了香火,兩個人甚至要賭上一生來相互指責,卻從不試圖理解分毫。
越親近,反而把某些東西放大了無窮。
——
該是可憐,還是可笑?我們連分手都在屏幕上。
我好想希望能有一場戀愛,卻又畏懼這任何開始。害怕自己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既不放過自己,也不饒過別人。害怕所有的小氣、猜忌、懷疑……都會跟著愛一起蹦出來。
我是多么不可理喻的一個人呀。
……
宋青一早過來店里,說是幫忙,事實上更像是監工,可能擔心我爽約,畢竟這種事我做的不少。空閑里問過她最近的工作,沒有得到什么明確呃答復,而理所當然應該關心的感情問題,她也沒有表露出什么興趣。也許是在切實的體驗之后,覺得之前的其實也不對。
成長,本身就是一個發現與論證的過程。
當天下午需要送出三個單子,將看店交給宋青后出了門。
回到店里,已經是傍晚了。
宋青提議早些關門,提醒我欠她一頓飯。
還好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她已經決定好了晚餐內容,直接過去就好了。
路上,宋青說起我跟她之間的第一次見面。實際上是我替陳沛菡跑腿的某一次,她作為朋友幫忙接下了某束專程為了道歉而存在的花。
很可惜我沒什么印象。
宋青長長舒了口氣,大概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什么樣的女孩子能夠進入你的心呢?”
這個問題,宋青更像是提出某個論點,僅僅是出于學術研究的需要。宋青本身似乎也極適合成為某一領域的專業人員。
因而我沒必要回答她的問題,況且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就是我自己,很大程度上也不曉得。
宋青不再追問。
晚飯結果就是烤魚,分開一段時間后,我跟她到底陌生了些,都像是在敷衍。
早早收場,逛馬路的時間里,倒也問了些事情,我尤其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了宋青那個總是記不住名字的追求者。
宋青看起來也頭疼,“我也沒法子,他說什么喜歡我是他的事,不喜歡他是我的事,說這兩件事不矛盾,不會因為我不喜歡他他就不喜歡我……你說這不是抬杠嘛。”
我猶豫著該怎么接話。
宋青轉過頭問:“是不是男生都以為只要死纏爛打,女方就會同意?”
“我哪知道。”
“也對。”宋青贊同道,“你這家伙看著就沒有情感經歷,問你還不如我自言自語。”
“誰說不是呢。”
宋青眼睛一亮,“如果是你,你會在人家明確拒絕后繼續死纏爛打么?”
“不會。”
“這么干脆,你就不怕人家其實是在試探你的耐心?說不定人家就是在欲擒故縱……”
“談個戀愛有這么可怕么?”我無奈扯起嘴角,“人家都拒絕了,還能怎么辦?繼續下去對雙方都是折磨。”
“那肯定是因為你不夠喜歡。”
“什么樣的喜歡才叫足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