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一座占地五千余畝的西西主題游樂園在北城拔地而起。
試營業(yè)第一天,近千人來此游玩,一時間,游樂園名聲大噪、游客絡(luò)繹不絕。
但是,媒體記者們卻沒能挖掘出樂園幕后的主人。
而這之后的一個月。
北城另一座地標(biāo)性的建筑摩天大廈封頂竣工,半月后,新陸氏集團(tuán)成立。
大廈頂層。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俊龐酷寒,漆深的眸子遙望著不遠(yuǎn)處游樂園的塔尖。
“先生,盛華集團(tuán)的盛總送來一對三彩馬。”余生抱著一對唐三彩,走進(jìn)來。陸霆堯轉(zhuǎn)過身,掃了一眼,神色淡漠,“放那吧。”
隨即,他看了眼時間,抄起西裝外套,便準(zhǔn)備離開。
余生見狀,急得喊道,“先生,你又要去嗎?”
陸霆堯背影孤絕,沒有回答他,氣息森涼的離開。
余生抓狂。
眼神死死盯著那男人,咬緊了牙關(guān),才忍住沒暴走的沖動。
這五年。
陸霆堯白天正常得像個人,晚上卻活得像個鬼。
如果不是那晚他親眼所見陸霆堯喝酒吃藥后,精神恍惚的差點從陽臺上摔下去。
他真的和別人一樣以為陸霆堯走出了悲痛,每天意氣風(fēng)發(fā)的指點江山,建立游樂園,成立新陸氏。
這五年。
他跟隨在陸霆堯身邊,親眼見證著一個男人揮發(fā)自己全部的力量和極限從一無所有到如今手握大片江山。
五年。
可以改變一個人。
可是,陸霆堯沒變,他只養(yǎng)成了三個近乎瘋子變態(tài)一樣的習(xí)慣。
每天傍晚,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去坐摩天輪。
每月一號去買一件最新款的綠羅裙,掛在衣柜。
若是那一月沒有綠色的裙子,他會像精神病一樣,搜遍全國,甚至海外服裝界空運買來。
每晚,他都會做一桌飯。
那桌飯,余生猜測應(yīng)該是陸霆堯和洛西西吃的最后一頓晚餐。
因為五年,一千八百二十多天,那桌飯,沒有換過任何一個花樣,牛排、意面、牛油果沙拉和雞茸蘑菇湯。這樣的變態(tài)。
這樣的陸霆堯。
余生他們一年有數(shù)百次要崩潰,失控,可偏偏這個瘋子,又活得像個正常人。
只是話少,不笑,沒有情緒。
陸霆堯拒絕看心理醫(yī)生,甚至是穿著白大褂的人。
但是他不拒絕別人在他面前談?wù)撀逦魑鳎踔潦撬麄円槐楸楦嬖V他洛西西死了。
死了的人不痛苦,最痛苦的是活著的人,用一生記得你。
……
游樂場。
男人從摩天輪走下來,神色如常,沒有了以往的恐懼,一派的風(fēng)輕云淡。
見他下來,管理員忍不住問道,“先生,您不去新建的樂園坐摩天輪嗎?那里的摩天輪可是北城最大的摩天輪。”
五年來,他目睹著這個男人風(fēng)雨不間斷的來坐摩天輪。即使有天因為天氣惡劣不能坐,他也會呆在這看一會再回去。
聽言。
陸霆堯的神情滯了一滯,低聲說,“現(xiàn)在不去,以后,我會和我的妻子一起去坐。”
管理員愣了一愣,隨后,溫和的笑道,“那恭喜先生,終于找到您太太了。”
“謝謝。”陸霆堯嗓音淡然,而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