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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衙門

衙役不分青紅皂白地將我押到了縣衙,縣太爺本在睡覺,被吵醒后心情不好,問都沒問就要打我板子,好在旁邊有個黑胡子老頭攔住了他。

“說說吧,都怎么回事?”縣太爺眼皮都沒抬,裝模作樣地問了句。

站我身邊的衙役將事情始末道出,縣太爺終于正眼看我,問是不是我干的。

我搖頭否認,大喊冤枉。

“她說不是她,那就放了吧?!笨h太爺執起醒堂木一拍,伸著懶腰,就要起身離開。

那婦人見縣太爺要放我,急忙嚷嚷了起來:“大人你可不能放了她呀!就是她偷了我東西,您得為我做主呀!”

縣太爺摸了摸胡子,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像是同我商量般道:“這來都來了,要不打一頓?”

“必須得打!這等傷風敗俗,若不殺雞儆猴,如何以證效尤。”

旁邊的婦人一個勁地慫恿,像是與我有深仇大恨,就在這時,店家娘人未到聲先行,與她同來的還有老張頭。

“喲花招枝,什么時候你還操心上福田縣的風氣了,若說起傷風敗俗,你夢紅樓論第二可沒人敢論第一呢?!?

“你不是云來客棧的店家娘嗎?”縣太爺見來人,瞇眼打量,“我記得你們那的一品釀還蠻好喝的?!?

店家娘依禮作揖:“大人好品味,您若喜歡,下次來我們客棧,我給您送兩壺?!?

“嘿嘿,甚好甚好,你這人還蠻上道的。”縣太爺喜笑顏開,“你來這作甚呀?”

“我家伙計在市口買菜,無緣無故就被花店家抓到了衙門,我想起其中是有什么誤會,特意來請大人給我做主。”

“這是你伙計呀?”縣太爺指著我問。

“是的?!钡昙夷稂c點頭。

縣太爺衣袖一擺:“放了放了,就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勞煩本官,本官要你們何用?!?

“不能放呀大人,她們都是一伙的!”婦人還不死心,非得鬧上一鬧。

店家娘問她:“你有證據嗎?若是沒證據那就是誣告,按照《大魏律》,誣告他人當以誣告罪名定罪,我勸你想清楚再說。”

縣太爺摸著胡子,與一旁黑胡子老頭耳語,黑胡子老頭點點頭,說了句確實如此。

“秦香玉你少拿《大魏律》壓我!”

“這律法又不是我寫的,我壓你作甚?莫不是你連王上定下的律法都要質疑,還是說你在教大人做事,暗指大人為官不正,辦案不公,放著縣里那幾起沒尾的命案不查,專門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咯?”

店家娘冷不丁地拱火,成功讓縣太爺當眾變臉了。

“秦香玉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大人,民婦絕沒此此意!”婦人嚇得連聲否認,氣不過地瞪向店家娘。

黑胡子老頭幫聲呵斥:“大膽刁婦還不退下!”

“是是是……”婦人臉上尷尬,路過店家娘時又換了一副嘴臉,“你給我等著!”

“行啊,我等你頭七?!钡昙夷镢紤械靥拗讣咨w。

“你!”婦人氣急敗壞地指著店家娘抖手指。

店家娘一掌打開那婦人的手,叉著腰,趾高氣昂:“別給臉不要臉,打狗也要看主人,敢動老娘的人也要先問自己配不配!”

那婦人自知占不得上風,怒氣洶洶地接過包裹轉身走人。

婦人一走,店家娘就開始擰我的耳朵,大罵我是惹禍精。

“你沒長嘴的嗎!任由那只花母雞欺負,出去別說是云來客棧的人,我丟不起!”店家娘不解氣,又給我一記腦勺。

“大庭廣眾之下呢,回去再說,回去再說。”老張頭邊架著店家娘往前走,邊往后朝我擺了擺,示意我躲開些。

我隨在他們身后,沒由來感覺有一束目光正落在我身上,我四處掃看,果不其然看到不遠處有人正抱臂倚墻看著我。

我一眼認出那人就是陷害我之人,本想上前質問他時,一輛馬車從面前匆匆而過,轉眼他竟消失了。

毋庸置疑,我又挨罰了,挨罰的原因不是因為我走丟了,而是因為我吵架吵輸了,還是輸給了店家娘的死對手花招枝。

原來那叫花招枝的婦人是夢紅樓的店家,大家伙都喊她花姨,她和店家娘本是對異父異母的好姐妹,年輕時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不落俗的上演了好姐妹反目成仇的戲碼,可沒想到那男人朝秦暮楚,只想給每個姑娘一個家,結果齊人之樂沒享成,倒是惹了一身天花病死了。

這事雖過去好些年,但花姨和店家娘卻怎么也翻不過這篇,每每見面都要吵,恨不得薅著對方的頭發扯頭花。

所以在圍繞“輸給誰都不能輸給花招枝”的中心思想,店家娘對我開啟了劈頭蓋臉的火力輸出,火勢之猛烈,使得其余人不敢靠近,更別提替我求情。

最后我以做深刻的自我檢討和主動認罰才勉強平息了她的怒火,換來客棧短暫的和平。

忙完所有的活已是深夜,我累得直不起腰,整個人如爛泥般癱在椅子上,無意瞥了眼水缸,才發現淼淼今天沒有來找我聊天。

“淼淼。”

我用腳踢了踢水缸,除了水紋粼粼,里面沒有半點動靜。

難道這家伙睡死了?我沒再繼續擾她,起身回屋去休息。

次日,我剛吃早飯,就看到劉四匆匆從外頭跑進客棧,氣喘吁吁地說:“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店家娘問:“怎么回事?”

“昨日成親的那陳大官人死了!”

“啊!”眾人嘩然,老張頭忙問,“怎么死的?”

“溺水,就死在咱們那條護城河里?!?

店家娘不解:“不對吧,他昨日小登科,怎會去那護城河?”

“誰說不是呢,可是人確實就死在護城河里,還是打更的發現的。”

“如此還真是詭異至極了……”店家娘小聲嘀咕,轉臉又道,“行了行了,都別杵在這了,都干活去吧,再過兩日就是品畫會了,你們都給老娘支棱點!”

即便店家娘明令禁止我們再討論此事,但陳大官人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儼然已成了整個福田縣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食客甲:“陳大官人這事八成是被人害的,這世道不太平啊。”

食客乙:“他也是咎由自取,發妻這才過世一年,他娶誰不好,偏偏娶自己妻妹,這做姐姐能心里舒坦嗎?很可能就是何大小姐的冤魂來索命了?!?

食客丙:“可憐了何二小姐,這事要傳出去誰還敢娶他呀?!?

食客乙:“我敢啊,何二小姐長得雖不及大小姐那般溫婉秀氣,但也明艷動人,她若愿意嫁我為妾,那我也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我邊擦桌子,邊聽食客談及此事,本是人家傷心事,如今卻被他們調侃,就在這時店家娘的聲音插了進來。

“呵,我尋思著你們也沒點幾個菜呀,怎么就喝成這樣了,怪我這酒好啊,讓人喝得都找不著北了?!钡昙夷锩嫔闲θ轄N爛,實則陰陽怪氣,“既然如此,那再過一刻本店全場漲價,酒水飯菜通通漲兩文,正吃著喝著的各位,可千萬別錯過了哦?!?

“店家娘你這是逆市漲價!無良!”有人出聲抗議。

店家娘雙臂交疊,冷哼道:“老娘樂意。”

聞者紛紛起桌離席,店家娘倒是淡定,叫劉四挨桌把錢收了,還讓我幫著王嬸收拾殘局。

“王嬸,那些沒吃完的飯菜你分分,待會給西葫蘆巷那些娃子送過去。”店家娘一面打著算盤一面叮囑王嬸。

“好嘞,聽虎子說近來總有娃子不見了,尋思著是不是東西不夠吃給餓死了?”

店家娘眉頭一皺:“要不王嬸,你把后院那袋吃剩的米也帶過去吧,回南天倉庫濕氣重,放久了也發霉?!?

“曉得了?!蓖鯆饝暤?。

客棧突然漲價,今日生意一下變得冷冷清清,素來嗜錢如命的店家娘竟毫不在意,還讓劉四掛上【今日歇業】的牌子,說是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

一下清閑,我還挺不適應,主動去幫老張頭摘豆芽,順道與他嘮嗑:“西葫蘆巷是什么地方?”

老張頭邊干活邊說:“那是我們這最臟最破的地方,里面住著的全是以乞討為生的小孩,他們打不過成年乞丐,經常挨餓受凍,你別看我娘子平日兇巴巴的,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常讓人給那些孩子送衣送食,心腸好得不得了,就像昨日聽王嬸說找不著你,又聽食客說見你被帶去了衙門,她可是立馬趕去救你,深怕我們這的糊涂官給你弄進牢里去?!?

我回想起昨日那縣太爺,隨口說了句:“像他這樣的人都能當官,看來你們這的用人機制也不過如此。”

老張頭點了點頭,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可不是,他那是買來的官位,哪有半點能耐,如今陳府出了這檔子事,怕是他這縣太爺也當不了多久咯~”

“老頭,能兒呢?他又跑哪去了?”店家娘火急火燎走進來,見我也在便讓我去找趙能,“順道告訴他,去十里鋪把帳收回來?!?

“我...”我剛想推劉四去,卻不想竟被老張頭堵住了話。

“怎么?又想推劉四去?你還說你沒跟趙能鬧別扭?”

“我沒有,我這就去...”

我不情不愿地去找趙能,屋里屋外卻沒看到他的身影,抬眼一瞧,他正站在屋頂上發呆。

他上去作甚?我順著樓梯也爬了上去,剛上來,只趙能他突然伸臂,往前走幾步,一副要往下跳的樣子,嚇得我想都沒想就從背后緊緊抱住了他。

“你作甚?”他顯然對我的出現很震驚。

“你又作甚?”我顯然對他的行為很驚恐。

我們倆四目相對,誰也沒動,直到趙能拉開我的手。

“我沒有自尋短見,只是想找回以前的記憶?!?

“以前的記憶?”我一時半會沒明白他的意思,“你,你失憶了?”

“我不確定,但夢里總會出現一些奇怪又熟悉的畫面,與現在的生活截然不同。”趙能望著遠方,語氣淡然。

“那你都夢見什么了?”我問。

趙能沉默許久才開口道:“很零碎的東西,看不清但又覺得熟悉,包括…”

“包括?”

趙能轉頭看向我,欲言又止,最后將話題岔開:“你找我作甚?”

“啊,是店家娘找你,說讓你十里鋪把帳收回來?!?

我把話帶到,本還想追問趙能究竟夢到了誰,可他沒再留給我提問的機會就走了。

這凡人真是奇奇怪怪,令人費解。

這幾日,關于陳大官人之死的發酵,坊間八卦層出不窮,就連何府深閨秘事也難遭幸免,說是何二小姐心有所屬,所以聯合姘頭害死陳大官人,兩人好雙宿雙飛。

此事何二小姐也是受害人之一,竟招來如此評論,我為何二小姐抱不平,王嬸卻勸我,此事聽聽便罷,莫要往心里去。

“可這等胡說八道若沒有人糾正,難道就不怕以訛傳訛嗎?”我憤憤不已。

王嬸卻紅了眼眶:“即便你解釋了又能如何?誰人信你?誰又會幫你?到頭來,他們只會說事情都過去了,提它作甚…”

說著,她淚流滿面,捂嘴嗚咽。

我頭一回見到王嬸如此,一時手足無措,內心愧疚不已。

之后我與趙能說起這事時,他讓我莫要在王嬸面前再提何二小姐之事。

“為何?”我問他。

趙能繼續掃著地,頭也不抬地說:“每個人心里都有過不去的坎,何二小姐的坎也曾是王嬸的坎,你又何必再揭她傷疤呢?!?

“王嬸她…”我大為震驚。

“她也是在新婚之夜死了夫君,被婆家當掃把星趕出家門,娘家又不肯收留她,她身無分文,顛沛流離,本想自縊,恰好被從路過的店家娘和老張頭給救了?!壁w能解釋道,“這話我本不該與你說,但你不知情,又與王嬸朝夕相處,怕你無意傷了她的心,你聽過便罷,無需再問王嬸。”

我想不到王嬸還有這樣一段遭遇,內心百感交集,不甚唏噓。

“為何愁眉苦臉?”趙能停下手里的活看我。

我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萬般皆苦,當凡人好難啊?!?

話剛落,只見他走到我面前,我順勢抬起頭望向他。

“你想當什么?”

“我?”

“那當個逍遙仙如何?!?

趙能笑著伸出手指朝我眉心輕輕地點了點,親昵地仿佛這一幕曾在我們間發生過多次。

我悵然看著趙能,他恍過神,也如此看著我,難為情地收回手,匆匆留下一句抱歉。

當他經過我身邊時,我隱約聽到了微弱的鈴聲從銀鐲傳來,像是無意撩動的風聲,微乎其微,卻讓我心湖波動。

那夜,我夢見我站在四面白光,天水相映的中心,聽見有人在喚我,我四處張望,這時天空中亮起了刺眼的光,一位身穿玄袍的少年朝我而來,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聽見他喚我的聲音。

他說苒苒,對不起。

我猛得睜眼,醒來時胸口隱隱作痛,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把。

王嬸正好進來,見我面色蒼白便摸著我的臉問我哪不舒服?

“我沒事……”我緩緩舒了口氣,無意間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發生什么事了?外面怎么這么吵?”

“蕭元君來了,他……”

我一聽此話,迫不及待跳起身去出門,結果被王嬸一把拽了回來。

“你再喜歡蕭元君也好歹把衣服穿好了呀!”王嬸邊說邊給我套衣服,“他這一時半會的跑不了,今日是特意來和店家娘商討辦詩畫會之事的?!?

“詩畫會?什么詩畫會?”

“就是福田縣一年一度的蕭元君個人詩畫會,到時候會邀請縣里的文人墨客參加,無論貴賤男女都能與他聊詩賞畫,別看他是個郡爺,也是我們這的大才子,若能得到他的提點,那傳出去的佳作可謂是價值連城了,我正要與你說,結果你還沒聽完就跑了。”

王嬸手不能停地又替我挽了發髻,看著鏡子里的我說,“你看,這么收拾起來多好看,即便是到了蕭元君那,也不輸給其他女子。”

我與王嬸解釋我并不喜歡蕭元君,可她不聽,仍堅持己見,認為我少女懷春也正常,但還是要收斂一些。

凡界的人就是這樣,只相信自己相信的,根本不信事實的真相,我無力再辯駁,也任由她誤解。

晚飯時,店家娘說起蕭元君今日來時吩咐的事宜,還對我特意警告了一番。

“我可警告你,你若是還如上回那般不知檢點,看我打不打斷你的狗腿,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我敷衍回答。

“她呀,就是個花癡。”劉四邊吃飯邊拔空嘲諷我,“看到蕭元君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就走不動道了?!?

“那又如何?”

劉四這話說得有毛病,即便我不喜歡蕭元君,但若是其他姑娘因為這個理由喜歡他,也并沒有何不妥。

劉四嗤之以鼻:“所以你們就是膚淺,只看表面不論內在,活該蕭元君看不上你!趙能你說是不是!”

劉四有意拉趙能與他為伍,趙能抬眼看了我一眼后,卻什么都沒說,繼續埋頭吃飯,他只當趙能默認了他的觀點,趾高氣昂地繼續對我進行言語攻擊。

我懶得理他,充耳不聞埋頭吃飯,一門心思想著驗證蕭元君是不是玄霽上神這件事。

萬一他是,那我說什么都得留在他身邊,幫他歷完凡界的劫,那要是他不是呢?我又該去哪找人呢?

“你堵在門口所為何事?”趙能擰著眉,神情不悅地看著我。

我回過神知礙了路,便側過身去讓他通行,不想他才走了幾步,就轉回身來叫住我。

“你可聽過不自重者取其辱?”

趙能突然考我,是想了解我的凡界文學素養?

我拿不定他的想法,一直沒出聲,而他眉頭微皺,又換了一種說法。

“那你總該聽過女子應以矜持自重吧?”

他這話好像不是與我論學問,反倒像是在說我不自重自愛,聽到這我算明白了,他在罵我。

“你罵我就罵我,你繞這么多彎子作甚,欺負我聽不懂這些話嗎?”我氣不打一處來,抬步剛想走,趙能一把拉住我。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為你的名節考慮。”

“你若真考慮我的名節,那你現在拉我作甚?”我話一出,趙能一下就松開了手,白皙的臉肉眼可見地泛起的緋紅。

“忠言逆耳,你好之為之。”趙能背向我,不冷不熱地說了句。

“謝謝你的好意,我才不稀罕呢……”就在我小聲嘀咕時,黑衣人猝不及防地從天而降,正好橫在我和趙能中間。

他像是沒看到前面還有一個人,正要擺手與我打招呼,結果被我一下推進了旁邊的樹下,而趙能也在此時正好轉過身來。

他眉頭微蹙,像是懷疑我在他背后做了什么壞事。

我憑空一指,說是剛剛刮了風。

他看了眼未動的葉,也沒接話,轉身便離開。

趙能一走,我立馬將四仰八叉倒在樹下的黑衣人拉了起來。

黑衣人扶腰揉臉:“姑娘好身手?!?

“方才是迫不得已,若是你被他人瞧見,怕是不好解釋了?!?

“還是姑娘心思縝密,在下謝過姑娘?!闭f完,黑衣人朝我作揖,三步作兩步走到我跟前,雖是蒙著臉,但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對了姑娘,你可曾撿到過我的東西?一塊四方的漆黑堅硬的腰牌?!?

“啊…我想想…”我知他說的是什么,但也好奇那究竟是塊什么東西,“四方的漆黑堅硬的腰牌?”

“對對對,姑娘可有撿到?請還給在下。”黑衣人將手往我面前一攤。

“那東西可有什么用?”

“那東西對姑娘無用,對在下有用。”

“如此說來,它還挺重要的?!?

“那是那是。”黑衣人緊隨我身后,“所以還請姑娘把東西還給在下可好?”

“誰說一定是我撿到你的東西了?”我聽黑衣人那模棱兩可的話,認定他那塊腰牌可能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這樣啊?!焙谝氯丝戳宋液靡粫?,收回手,“即是如此,那在下只能得罪了?!?

得罪什么?

還沒等我聽清,就被這人一掌打暈,恍然間我似乎聽到他在我耳邊說了句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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