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心里知道，根本不是這樣子的?？墒?，那又怎樣，他總不能一直，光明正大的往楚洵身邊湊吧？

自己不管怎樣，都會遇見楚洵他們的，不為別的，只因為自己，是一個人騎馬，他們，是大部隊的行軍，腳程根本不一樣。

憑著直覺，謝晏很快就確認了，楚洵在哪個帳篷里。

這個時辰，他應該會處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吧？

恰好，謝晏自覺，自己是屬于，可以知曉秘密的那個人。

飛身翻越重重阻礙，謝晏沒有驚擾任何士兵，便進了楚洵的帳篷。本以為，等他的那個人，只可能是楚洵，不料卻是一個，他不怎么熟悉，只見過幾次是人——芳澤！

“謝公子深夜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王爺？”

芳澤今天，是專程為了楚洵留下來的。雖說有芳澤在這里守著，可楚洵其實，還是不敢沉睡，所以，謝晏一來，他便清醒了，起身，不過也是一個決定罷了。

“趕上了？”

“嗯，趕上了，不過，你似乎不太好啊！”

謝晏難得看到這樣虛弱的楚洵。在他的認知里，楚洵是那個，即使剛剛經歷一番生死拼殺，只要還需要他出現在人前，就一定會云淡風輕以對，絲毫不顯疲憊。

這樣子，沒有人情味兒就算了，累卻是真的。

“我還好，洛京怎么樣？”

相對于自己這邊已經平復的差不多的局面，楚洵更擔心洛京那里。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幫你留意呢？身為邊陌的皇子，于情于理我也得偏一偏邊陌吧！”

謝晏最討厭楚洵這穩妥的表情，總覺得自己，一直是被捏在手心里的存在，什么想法決定，都被他掌握在手里。

“你不會！”

又是這般確定，不過，謝晏他確實沒有反駁的余地。畢竟，自己真的有很認真的幫他留意洛京的局勢。

······

他到底為何要這般替他操心？

“大部分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只是，姚皇后那里···”

謝晏適可而止的停頓，卻表明了一切。姚皇后動手了，當然，很大的可能，也被皇帝給棄了。

謝晏只看一眼楚洵的表情，雖然依然沒有什么變化，但他就是知道，他想問顧云衣。

這個···就確實可惜了，因為啊，寧王府戒備森嚴，他這個人又忙著其他事，沒關注！

罷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楚洵很累，不欲多耗，打發了謝晏，便繼續壓榨芳澤，讓芳澤幫他把門。

洛京的風云，只要顧云衣守好自己的陣營，不參與是絕對可以自保的。世人大多不會為難一個女子，尤其是，他們覺得獨守空房的女子，因為不屑?？墒?，顧云衣可不是他們傳統觀念里的女子，楚洵要求不高，只希望他們都平安。

行軍，雖然無聊，可真講求效率，那也是很快的。多日后，楚洵他們一行人便抵達華洛與邊陌的交界處了。

眼前，雖然看不到焦州，但是不難看見流難的百姓，分不清是華洛人還是邊陌人，畢竟大家的樣子，都沒有多少差別，羅沙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樣貌，和其他三個國家的人都有些許的不同。

“王爺，問清楚了，這些百姓大多數是從焦州逃出來的。原本戰事還波及不到焦州，那里的百姓生活還照舊，可最近焦州起了一場大火，怎么撲都滅不掉，百姓流離失所，只能逃難。”

這個人，是楚洵手下新提起來的校尉，做事周全認真，很擅長打探消息。

“知道了，盡量避開他們的路線，打草驚蛇倒是次要，只是莫要再給他們增添不易了。”

現如今，戰事又起，普通百姓看見官兵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藏起來，或者逃的遠遠的。也不知道這些百姓費了多少心思才找出這一條出路，楚洵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抹殺了。

“是，屬下這就傳達下去?！?

唉！無人的蓬帳里，楚洵疲倦的長嘆。

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上位者的權利之爭，牽扯的，是無數不幸卻無辜的百姓。

戰事，從來都不是一年半載就可以平定的，何況楚洵再清楚不過，他父皇對焦州的態度。

對于這個突然變得炙手可熱的城池，楚洵根本還沒來得及打探清楚，就被一群人舉薦趕赴這里。

據說，是有一座墓園突然出現在焦州，后來···

總之，焦州一定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寶藏，不然，僅僅是為了它的歷史，邊陌不可能不要命的死守這里，畢竟，做什么都要預估價值的，這里不易守，卻不難攻下來，這就意味著，要想守住這座城池，不調動更多的人，是不會有結果的。

如果，沒有相應的價值，任誰都不會在這里消耗這么多的心血吧？

“芳澤，你現在有沒有察覺，焦州與最初，有什么變化？”

芳澤既然來了，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楚洵雖然不清楚，也不想干涉，但···既然來了，就得起到來這里一趟兒的價值。

楚洵早早的，就讓芳澤進焦州查看了。

焦州的大火，可謂是阻擋了所有想要一探究竟的人馬，可是，芳澤屬于影族，別的技能不談，操控影子的能力乃世間一絕，沒有任何種族可以與之相提并論。

大火再怎樣強烈，總歸會有光亮，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出現，不管芳澤是怎樣操縱的，他能進入焦州，是不用爭論的事實。

“這里，沒有了原先的靈氣，但是，多了一種，和盤古氣息很像的味道，就隱藏在大火的煙霧里，只不過我和盤古氣息有些緣分，可以察覺出來。若是其他人，甚至是氣運姐姐，也有可能發現不了。”

芳澤知道，自己這一趟兒，沒有白來，雖然他現在沒有證據表明那就是盤古氣息，但，能到這個地步的，除了這個開天地的存在，還有什么能帶來這樣的天災？

現在，有關遠古的生靈，敗的敗，沒落的沒落，有些甚至已經消失不見，除了氣運，應該也沒有這般強悍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