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此時面部表情極其猙獰，精神狀態也有點不對勁，他一邊嘶吼著，咆哮著，一邊手舞足蹈迫不及待的向樓綰展示他的‘作品’。

“待這血蓮吸收完最后的力量，就是你該表演的時候了，你們將合而為一，你的靈魂，就是老天爺為血蓮量身打造的，就是老天爺為成全我而打造的，你明白嗎？老天都在幫我你明白嗎？老天都覺得你們這些世俗眼光虛偽又惡心。”空山幾乎是喊著說出了這些話，眼珠也暗紅的可怕，他死死的盯著樓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空山的狀態近乎癲瘋，此刻面紅耳赤的樣子倒不像個修靈界備受敬仰的前輩。

他這一生做過極多惡事，手上沾染了極多鮮血，本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這么多年對世人的蒙蔽和隱瞞，讓他不得不時時刻刻都在偽裝，裝作一個可以比肩上塵老祖那般的人物。

他偽裝的很成功，可與此同時，自己陰暗的內心得不到宣泄，加上長時間與血蓮相處，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開始恍惚。

“小女娃，在你生命的終章里，有什么遺言沒有？”空山又嗤嗤的笑著問道。

樓綰思慮了片刻，“我說過了，我想做一個明白鬼，還有好多疑團我沒有解開呢，你這樣讓我交代在這里，我恐怕意難平，帶著怨念的靈魂……到時候再破壞了你什么偉大的計劃，那你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想知道什么？”

樓綰看了縮在墻角發抖的客烹，“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師姐是中途背叛師門，還是她一直都是你的人？”

空山聽此哈哈大笑，“她不是背叛，也不是老夫的人，我們只是做了一個交易而已，凝成血蓮實體，改變世俗觀念，于我于她，都是有好處的，我們有相同的利益，她幫我，就是在幫她自己罷了。”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虛的，說點干貨好嗎？”

空山仰頭大笑，笑夠了才緩緩低下了頭，猩紅的雙眸如鬼厲般注視著樓綰，“小姑娘，你倒是很有魄力啊，小命如今都捏在我的手上，竟還敢這么囂張的同我說話？”

樓綰真想翻個白眼，她明明很內斂好嗎，哪里囂張了，亂講。

空山咽口唾沫，繼續說道，“她的事，不如讓她親口跟你說？”說著他的眼神瞟了一眼客烹，客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低聲說道，“小師妹，你年紀小，有很多事情還不明白，這個交易，于你們來說，大概很骯臟，但這卻是我畢生的夢想，那個人，就是我畢生的夢想。”

“你的身體，為何虛弱成這樣？”樓綰看著她講了幾句話臉色就更加慘白，像是身體被掏空了般，實在是不解，哪怕空山剛剛傷了她，也不至于如此啊？

客烹的眼神有些躲閃，似是覺得有些愧疚，半晌才說道，“因為此前，接連用一種秘術，為空山通風報信，遭到了反噬，傷了根本。”

樓綰之前就奇怪，為什么他們的動向空山好像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現在看來，都有了答案。

到底是什么樣的好處，什么樣的夢想，值得她背叛師門，背叛良知，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