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上官柔真的會和五皇子在一起嗎?而且我聽說和公主不是很喜歡五皇子那你說和公主會不會為難上官柔?”
樸素卻精致的馬車上初雪一邊掀開車簾偷偷看著外面熱鬧的街市一邊興奮地問著周瑾遙。周瑾遙目光依然盯著手上的書籍而頭卻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這丫頭的好奇心真不是一般的重……
“吁——”
“哎喲!小姐你沒事吧?”馬車驟停而初雪的頭果不其然的撞上了車廂。
“莫雨怎么了?”周瑾遙輕輕搖頭隨即俯身拾起滑落的書籍淡淡開口,輕蹙的眉表示著她的不悅,許是感覺到了周瑾遙的不悅初雪乖乖地沒有說話。
“小姐,道上突然沖出個小女孩……”
“初雪你下去檢查是否受傷并將其好好安置。”周瑾遙眼底劃過一抹疑惑隨即朝一臉躍躍欲試的初雪開口,而初雪一聽到周瑾遙喚她眼睛一亮便一臉興奮的下去了。
“是該好好磨礪一下這丫頭的心性了。”周瑾遙凝視著初雪的背影若有所思……
“處理好了?”過了好一會兒初雪才進來,而一向聒噪的她卻遲遲沒有說話,周瑾遙很是疑惑的問。
“小,小姐,那小女孩……”猶豫了好一會兒初雪才唯唯諾諾的開口,眼神閃爍的打量著周瑾遙。
“哎我豁出去了!小姐那小女孩長得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在周瑾遙平靜的目光下初雪脫口而出。
“哐當!”聽到初雪的話周瑾遙手中把玩的削鐵如泥的玄鐵匕首瞬間滑落。
“小姐!”
“你將她安置在何處?”恢復冷靜的周瑾遙抬頭看著初雪問道雖然語氣依舊平靜但緊緊攥在一起的柔荑卻泄露了她的內心深處的不安,可粗線條的初雪卻沒有發現……
“哦,那小女孩暈過去了我就用手帕遮住了她的臉并擅作主張讓莫雨將她送到了‘聽雨軒’,小姐你不會怪我吧?”初雪不安的絞著手指小心翼翼的盯著周瑾遙。
“不會,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但這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現在我累了。”冷漠的說罷周瑾遙不顧初雪詫異的表情自顧自合上了雙眸……
“……”
沐浴后。
“小姐,現在你要休息嗎?”初雪看著月下失神的周瑾遙很是疑惑,從回府至今小姐總是心不在焉的,夫人那邊的請安她沒去、其它幾位小姐的邀約也拒絕就連老爺來看她也被拒之門外了,而且今日的她雖然依舊淡然但自己還是察覺到了絲絲煩躁,究竟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初雪,我出去走走。”
“小姐!人呢?唉……”就在初雪思考的時候周瑾遙終于說話了,然而當初雪回頭這院里哪還有什么人影,于是她也只能嘆口氣乖乖地為周瑾遙做掩護了。
這一邊,周瑾遙換了一身男裝便從后門溜了出來漫無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目光被一個牌子所吸引——“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周瑾遙嘴角染上一抹玩味的笑,竟走了進去……
待她再出來時手里便提著幾個晶瑩剔透的形似于酒壺的東西,而里面盛滿了鮮紅色的液體。周瑾遙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朝一方向走去——月光湖
月光湖——顧名思義,一個充滿月光、被月光籠罩的湖,每當月夜泛著漣漪的湖面倒映著一輪明月且被皎潔的月光籠罩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而美麗的面紗因此又叫“美人湖”。
周瑾遙披著皎潔的月光隨意的坐在了草地上,一手放在膝蓋上輕彈一手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削鐵如泥的匕首。她看著湖面倒映的明月思緒漸遠……
她——原名瑾遙,二十一世紀縱橫于商界的女強人,在她的世界里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孩子也沒有愛人,甚至沒有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從記事到她人生的盡頭二十一歲世界僅僅教會了她:只有權力才能讓她肆意的活下去、只有金錢才會忠誠于她不會背叛她。當她拼盡自己所有的力氣站在所謂人生金字塔時卻漸漸發現高處不勝寒,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影子,于是她開始嘗試去信任一個人但結果卻告訴她:原來世界教會她的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從高空墜落的瞬間或許恨過但她的內心更多的是從所未有的平靜,這個充滿金錢與利益的紙醉迷金的世界她終于不用再掙扎了……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沒有死,她的靈魂來到一個歷史上沒有的國家并且她只是一縷孤魂,一縷孤魂。
她第一次看到周瑾遙時周瑾遙還只是個被父親送上山學習的世家大小姐、年幼的小姑娘,周瑾遙天真活潑她跟在她身后整整一年的時間,原以為自己就會這么跟著她直到有一天她的出現……
“出來吧。”
“你,你看得見我?”
“想活下去嗎?”
“想!”
“那,殺了她!殺了她你便能活下去!殺了她…”黑衣女子擁有美艷的面孔卻也擁有同樣冷酷無情的心,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最后還是敗給了自己。
“我不會殺她,殺了她我也活不了不是嗎?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可以不用殺她,不過那樣的做法比殺她更殘忍,你確定嗎?”
“我只想活下去但我也同樣不想殺人,也許只是自欺欺人。”
“哈哈哈,希望有一天你會明白你說過的話有多愚蠢不會太晚……我會將她的魂魄封印住,不過你要記住,當你動情那天便也是她回歸那天……”溫潤的氣息、玩味的話語從耳邊劃過,雖然黑衣女人一語帶過但任誰也知道那事兒并非如此容易……后來她成了周瑾遙,后來她成了長安郡主,后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郡主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