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胡昊天覺得兩個人的關系貼近了一點，至少比他結婚后的這段時間要好。兩個人并肩走在一起，胡昊天放慢速度，保持一致的步調。其實他也知道，程薇是為了避嫌，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可是那么久的習慣，每天有人跟你說早安和晚安，這就像是吸煙，怎么能輕易戒掉。

“薇薇，你怎么會和蘇和走在一起？是過年那次嗎？”如果是這樣，那就是他犯的錯。

程薇“嗯”了一聲，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一見鐘情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胡昊天這下真的認為就是那一次的緣故，“薇薇，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樣異常清高的人，可你竟然還對他一見鐘情，真是想不到。”胡昊天說這話的語氣很失落，他們認識那么多年，程薇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哪怕暗示性的文字都沒有。如果她說了，他真的會不管不顧地跟她在一起。也不至于現在看著難受。

“也不能說是一見鐘情。”程薇沒有進一步的辯解，她對自己的私事總是很小心。與蘇和戀愛的點滴，她不愿與人分享。

蘇和收到程薇的微信時，正好處理完科里的事。再次拒絕團隊活動，他立即給程薇打電話問什么時候能回家。胡昊天帶著醋意，多繞了十分鐘的路程，雖然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可程薇的表情明顯是甜蜜的。

小區門口，胡昊天搖下車窗，敷衍地給蘇和打了招呼。程薇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兩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

“薇薇，他找你什么事？”

程薇看著蘇和瞳孔里，自己的臉，帶著撒嬌的意味，“沒什么大事，就是隨便聊聊。

車的后視鏡，胡昊天見兩人十指相扣。

“我們去大學走走，聊聊從前，聊聊現狀，還有我跟你。還是校園好，突然好懷念。”程薇溫柔的嗓音，好懷念三個字，讓蘇和聽出了別的意味。

兩人在小區樓下吃過飯，蘇和帶程薇去了附近一所大學。

“我爺爺、爸媽和大姨都在這里教書，小時候經常被他們帶過來，就坐在教室第一排。我又聽不懂，就在那里看小人書或者畫畫。我的素描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培養的。這么多年，倒是變化不大，除了新蓋的樓。”蘇和帶程薇踏上他熟悉的路的路。

“蘇和，你從前是什么樣子？有沒有什么校內網、qq空間之內的，我想看看。”蘇和從手機里翻出一張高中畢業的照片，“除了氣質越發成熟，本人一直很帥。”

程薇看著照片上青澀的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你和胡昊天高中時候好像，是不是高中時期的學霸都是這樣拽拽的，如果又還很帥就會擺出一副天下我第一的神情。”

聽到程薇說他們有相似之處，蘇和順口問：“作為你口中的學霸，你那會兒是不是很喜歡他？”

“那個年齡，其實都分不清喜不喜歡的，但是他是學霸誒，所以肯定會......有羨慕。”程薇看蘇和的表情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自覺地翻出qq空間里高中時期的照片，可惜只有一張合影，還是與胡昊天的。蘇和看了一眼，程薇穿著校服，留著齊肩短發，臉比現在略圓。胡昊天親密地摟著她的肩膀，兩人比著剪刀手，笑得很甜。

“薇薇，你這是故意拿給我看的嗎？你跟我合照都沒笑得這么甜。”蘇和拿過程薇的手機，裁剪掉胡昊天，再將放在肩膀上的手用一朵紅花遮蓋。

程薇噗嗤一聲笑出來。“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要清算，你從前跟那些女孩子合影的照片。”

蘇和作為學校集顏值與才華于一身的學霸，當年的盛況可想而知。“薇薇，如果你要清算，恐怕會很有難度，因為那會兒雖然跟很多女生合影，可照片都不在我手里。如果你現在想跟我合影，我不介意把照片在手機里保存一張。”

“切，不稀罕。”程薇假意拍打他的手。倆人完全忽略了其實天氣很熱、空氣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