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江耐心地坐在車里，前面的車占用了他平時的停車位。張一江環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前面那名男子費勁地摟抱著一名女子鉆進車里。他看了眼車牌xx0234，還真是順口。不過那名女子今晚的情況可能就不太妙了，只希望是你情我愿。

女子被扶進后排，那名男子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似是不耐煩，最后索性吵起來。

張一江耐心殆盡，打開車門看了眼那個嘻哈風裝扮的男子，索性回到店里。店員見老板回來，將包裹好的油畫遞上前，“程薇送來的，讓轉交給你。”

張一江接過手，很是期待，“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跟我講一聲，她現在在哪里坐？”

店員指著角落，“來了很久，就坐那里。不過她剛走一會兒，看起來很困，我就沒留她。”

店員朝程薇先前坐的角落望去，“糟了，她的包都忘了拿，還在凳子上，我去幫她收起來。”

張一江覺得不太對勁，立馬走過去。包確實是程薇的，不過這一點都不像她的作風。見對面還放了一個書包，張一江打開來看了看，只有幾本舊書，顯然是做樣子。

“他們是一起來的嗎？”

店員撓著頭，“不是，程薇來的時候還不到飯點，他對面這個小年輕應該是拼桌的，我問下上菜的人。怎么包都沒拿走，好奇怪。”

將茶壺打開聞了聞，張一江提著茶壺去了后廚，待舌尖品過，他立馬變了臉色，疾言厲色道：“將桌上的東西收到后臺，鎖起來別動。”

店員見狀，立即意識到這里面可能有問題。找了托盤叫人將這些東西單獨放進后廚的柜子鎖起來，慶幸包都沒拿走，才沒顧客去坐。張一江幾乎是小跑著上樓的，負責監控的人聽見腳步聲，立即起身站到一旁。

“你趕緊把4號桌的監控給我調出來，臨街的也要，就要近1個小時的。”張一江說完，趕緊撥打程薇的號碼，他手里提著的包響起他熟悉的鈴聲。

“老板，調出來了。”負責監控的人只期待沒有大事發生，畢竟是他在負責。

張一江瞪大雙眼點著快進，從看見那個嘻哈風男子坐在程薇對面開始，他便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趕緊聯系小虎，給我查尾號是0234的車牌，順便給我查視頻里的這個臭小子。”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張一江幾乎是咆哮著吼道：“現在立馬就查，監控導出來一份。”

說完，張一江趕緊跑下樓。街邊，占用他位置的那輛車已不見蹤影。張一江摩挲著頭，為了爭取時間他不得不如此了。“喂，飛哥，好久不聯系......”

張一江找到程薇的時候，距離她失蹤已過去兩個小時。嘻哈風男子和扛著攝像機的男子背靠背被反手綁在椅子上。

張一江接過屬下手里的毯子，將程薇裹住。她總是叫自己張老板，卻不想會在小酒館出事。

“江哥，這是我拿手機拍的監控錄像，他們是20點14分進的酒店，至于進入這個房間，我按照我的速度進行了估算，大概是20點26分。”

張一江看了眼手表，現在是20點50分。他盯著那名嘻哈風男子，“動了她哪里？”

嘻哈風男子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就...就，摸了摸，還沒開始你們就來了。”

“啪”地一聲，嘻哈風男子只覺得臉火辣辣地疼，有液體從鼻孔流出來，“我真的只摸了摸，最多親了下，別的都還沒開始。”

話音剛落，又是“啪”地一聲。負責攝像的男子光是聽那聲音都覺得疼，還好他什么都沒干，攝影機也是才剛剛架起來。

“大哥，我錯了，但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干別的，你看她還穿著毛衣……”

又是“啪”地一聲，嘻哈風男子邊哭邊說，“大哥，我錯了，犯法的事我懂，我也不敢。我只是想擺拍，真沒怎么樣。”他一開始確實只想擺拍幾張，見程薇這么漂亮才稍微動了點心思，哪知竟招惹了老虎，為了那點錢太不值當。

張一江想起毯子里的人，看起來不像發生了什么。但一想到有咸豬手，他依然覺得生氣。如果他晚來一點，后果不堪設想。看來在網上攻擊她的人，并沒有放過她。他疑惑的是，她到底會得罪誰，難道是她父母惹的債。

張一江偏過頭，對身邊的人說，“再幫我查個人。”

抽出一張紙塞進嘻哈風男子的鼻孔，張一江問道：“你的動機是什么，誰讓你這么干的？警察已經在路上，我現在給你機會。”

嘻哈風男子也只是聽上面的人指示，哪里知道背后的人。“我也是干活拿錢，不知道哇。您神通廣大，肯定能查到。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我再也不會干這樣的事了。”

攝像男子見他求情，也大著膽子說：“大哥，我就是被人叫過來幫忙攝像的，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能不能也放過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著我了。”

這么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張一江不在說話，直到警察出現。“原始監控、人證、物證我們都有。這邊處理完還要麻煩你們跑一趟。我店里的菜被人下了藥，食品安全可是大事。”

嘻哈風男子哀嚎著被帶走了，攝像的男子苦著一張臉，不住向警察求情。

張一江連同毯子一把抱起程薇，帶回小酒館。店里的女員工替程薇洗臉擦手、穿好外套，張一江這才將人送至樓上的客房。

拉過被子，張一江靜靜坐在床邊，一下又一下撫摸她的頭發，他知道自己對她動心了。盡管他們不可能，可他覺得自己有疼她的責任。過去這么久，他都要忘記心動是什么感覺的時候，程薇來到了他面前。

……

李佳琪靠在蘇和懷里，“我做了那么多臺手術，輪到自己，竟然會覺得害怕。”

蘇和安慰道：“睡一覺起來，手術就做好了，不會有事的。我就在手術室外等你。”

李佳琪摸著蘇和的臉，她要活得久久地，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

“蘇和”，李佳琪看著他的眼睛，唇微啟，媚眼如絲。

蘇和恍惚著，貼了上去。

窗外飄著今年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