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愿也只是閑聊了幾句，便走了。

海棠還是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聽見腳步的聲音，就幾秒，零就推開了門，怯怯地看向了床的方向。

“怎么了嗎？”海棠笑著問他。

零搖搖頭：“只是來看看。”要是讓那些平時在他底下做事的人看見了他們不茍言笑的嚴肅上司居然會有這么軟糯的樣子，怕不是要被驚掉下巴。

海棠把臉轉回去，直直的看著前方，臉上還有沒有落下的嘴角。零在門口站了一會，其實不是很久，但是站著的這段時間對零來說很久，每一秒他的想法就在改變，終于，他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走到了床邊，坐在了床上。

海棠看向零。

沒有眼睛的海棠，原本的海棠多美啊。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海棠，只是一眼便會擾亂人心的模樣。雖然海棠說過她見過的一個女人是比她還要美上百倍的程度。但是在零這看來，沒有人的樣貌可以比海棠的樣貌更好看。

零想起了第一次見海棠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在花下飲酒，旁邊站著一個人，那人在海棠的側面癡癡地看著海棠。那種眼神零之前沒有見過，他之前不知曉何為愛，他見到的都是獸與獸發情之時的充滿欲望的眼神。

零把自己藏在一個角落里，卻還是被那人發現。他走了過來，細細地看了下零受傷的腿。零對他咧出自己的利牙，整個處于攻擊狀態。那時的零修為尚淺，還是原形。

那男人輕喚了一聲海棠，那花下美人就放下了自己的酒杯，緩緩往這來。零在看到海棠那海棠花一樣顏色的眼睛，那眼里沒有任何要傷害他的意思。零慢慢放下自己的爪子。

那男人疑惑：“海棠，為何他見你倒是不怕了。”

海棠笑的勾人：“許是見我不會傷著他。”

海棠將手放在零受傷的腿上，零只覺得有股不知何種像是液體一樣從傷口那侵入他的全身。傷口好了。

零在傷口好了之后馬上跑走。

在之后他會時不時的路過那，經常能見著海棠和那個男人。他們對零的出現也不排斥。在來的次數多了，零也敢走到海棠的腳下躺著了。

海棠也就開始摸他身上的毛，像是擼貓一樣。

零知道了那個看著弱不禁風的書生樣的男人叫趙之清，是個煉丹師，專門給一些皇宮貴族煉丹。

他和海棠之間的關系······

零那個時候不懂，只覺得趙之清看海棠的眼神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讓零覺得很不舒服。

海棠喜歡喝酒，所以趙之清會經常帶酒上來給海棠喝，而零有時也會得到一杯喝。雖然僅僅是舔一下，零就不行了。

本來一切都是那般美好，直到有一天，趙之清拿了一壺酒來找海棠。

在那天之前，不知何時起妖與妖之間傳出了一個消息，當朝人類皇帝不知道為何眼睛出了問題，一夜之間什么也看不見了，所以讓人去獵殺妖來奪取妖精的眼睛來煉丹。

現在想來趙之清那天太奇怪了，他的表情，他的行為。海棠問他，他也只說有些累了，他說這是一壺好酒，是當朝皇帝賞他的。

海棠和零沒有什么防備的喝了下去。

接下來就什么事情也不記得了，零只記得自己舔了一口以后世界就變成黑的了······再醒來時，他看到海棠的背影，很自然地他上去蹭海棠的腿。

海棠低下頭來看他，零被嚇到了，海棠的眼睛沒有了，眼眶里面什么也沒有，海棠的表情······零嚇得往后走了兩步。

“你走吧。”第一次聽見海棠說話那么的冷漠。

零想追，但是自己被藤曼綁住了。零只能看著海棠越走越遠，遠走越遠，直至消失。

聽說海棠去了皇宮，她殺了很多人，最后還是被趙之清找的有一個能力極高的道士給抓了，封印在了一個零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地方。

零修煉成了人形，第一件事就是找趙之清報仇。卻只得到了趙之清已經死了的消息。人的壽命太短了，短到零想找他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還好，零找了很久找到了海棠。但是海棠被封印在了一個人和妖都進不去的地方

他每天都要去看海棠，希望能把海棠從那個鬼地方帶出去。但是無論他試了多少種方法，都沒有辦法。還好，這結界到了某個時節就會有最弱的某個地方，所幸，這回他把海棠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