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譚朝雨發了那段文字在租客群里的接下來半天,譚朝雨收到了十幾個私信,說要離開。
譚朝雨都回復好。
無愿把保護罩加強了,至少保證了這段時間那些要搬走的租客能在一個安全的時間范圍內找到新的房子,然后把東西都搬走。
在這全是走的私信里面,有一條消息與眾不同。
零:房東,我住的房子里能再住一位嗎。
這個租客是個不純正的麒麟,感覺他和諸葛七還蠻像的,長的都挺好看的,不愛笑,一直努力工作,聽說賺錢賺了很多,但是除了買了輛平價的轎車以外,基本就沒什么花銷,也不知道攢著做什么。
譚朝雨:可以的,你帶她來做個登記就行。
諸葛七白天在上班,沒有時間和譚朝雨細聊。譚朝雨也在忙租客退租的事情。
等晚上七點,譚朝雨剛剛走出辦公室,門還沒關,背后就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
譚朝雨往后一看,是穿著西裝的零和站在他后面的一個女妖。這個女妖化為了人形,是個古典美人,穿著也是宋制的漢服,就是這眼睛被白綾纏了起來。
那女妖像是感應到了譚朝雨在看她,對她微微笑了一下。
“房東,我帶她來登記。”零擋在了她前面,以為身高的原因,把她擋的嚴嚴實實。
譚朝雨重新開門,自己先走了進去。
零對著這女妖的態度就截然不同,說話的聲音都很溫柔,小聲,像是怕嚇著她一樣。尤其是當他看向她的時候,眼神柔的都快要滴水了。
譚朝雨自然是看在眼里,看出來了至少零是很是喜歡這個女妖了。
她先把證件給了譚朝雨。證件上有她的照片,纏著白綾時整個看起來都很溫柔的感覺,但是沒有白綾,眼眶里面沒有一物,是漆黑的,嘴角微微翹起顯得有些嚇人。姓名,海棠。
譚朝雨把入住合同放在桌上,本來想問她能不能看見的時候,她就已經拿起那份合同看了起來。看的是很認真也很快,最后拿著黑筆在最后簽名了。
譚朝雨在接過她遞來的合同的時候,她說了句:“你身上有我一位故人的氣息。”
“是嗎?”譚朝雨隨口答了一句,海棠寫的是楷書,寫的漂亮。
“是啊,不過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也是許久未見了。她說再見時,會讓我幫個小忙。”海棠笑著說,“我欠了她一個人情。”
說著拿出了一塊質地上乘的玉佩來給譚朝雨:“可否托你交付給她。”
譚朝雨接過,說了句好。
海棠微微行禮,溫婉懂禮的古時美人。
[你認識?]譚朝雨一遍從抽屜里拿出鑰匙一遍問無愿。
無愿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好像之前是有見過。]
海棠接過鑰匙,道了聲謝,就走了。
譚朝雨看著護著海棠走的零,目光在兩人的背影來回閃動,[好像?]
無愿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在漫長的記憶力找到一個人的記憶確實需要時間,等無愿再開口,便是她所有有關海棠的記憶了:[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剛剛修煉成精,我那個時候拿著酒去山上找一位友人,她把我的酒偷偷拿去喝了。被我那友人抓著了,那個時代抓著妖精是要抓一只殺一只,寧可多殺也不放過一個的。他想下手,我勸住了,放她走了。后來偶爾再來找友人的時候,每次都能見到她,她每回都會看著我的酒,卻也不似之前那樣偷拿。因此有時我也會多帶一壺分她。]
[再后來,我那友人死了。我那時已經離開那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再回到那時,見到的便是她為我的友人弄得一個墓,她守著那墓,她住在友人房屋旁邊的自己弄得一個小小茅屋里。我去時,帶了三壺酒,本來是我、友人和她喝一壺,結果,倒是我倆喝了最后的一壺,把友人的那壺倒在了土里。我讓她住在友人的房屋里。她本想拒絕,但是我沒有讓她拒絕。接著,我離開了那里,便沒有再回去了,也沒有再見到過她。說來,我倒是從未知道過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