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牽掛
- 赤水羽
- 呂臨
- 3527字
- 2019-09-28 10:00:00
葛邑城外的赤金光芒讓康回很不安,連赤水的神兵都生死難測?那赤水羽呢?她在什么地方?康回心急如焚,盡管帝王臺竣工在即,可沒有了赤水羽,他要這帝王臺有什么用?吞并天南又有什么用?康回一邊急急動身前往戰場,一邊命暗衛不管用什么方法,馬上通知相柳去南北戰場匯合。
暗衛首領馬上召集部下,至少用了一百種傳遞口訊的方法,等暗衛首領布置完,就見無數的飛禽走獸,人族神族的信使,以天西皇宮為中心,迅速的像四面擴散,就連相柳不可能去的地方,也派了信使。
相柳自從赤水羽出征后,哪也沒去,好好的呆在天南。而且是在赤水羽的竹園里。
赤水羽走了以后,竹園只有幾個丫鬟定時來掃灑,其他時間都沒有人。相柳就呆在赤水羽的房間里,到處找關于女王星的線索。
幾日下來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可相柳也沒有立即離開。很久以前,久到都想不起什么時間開始了,他就成天在想:赤水羽平時的生活是什么樣的?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現在,第一次走進她的世界,這里每一處都是答案。他怎么舍得走?
坐在她的桌案前,窺探著她的世界。她喜歡美食,搜羅的全是天下有名的酒樓和菜式;她喜歡整蠱,搜集的整人秘籍堆起來比兵書高多了;她喜歡臭美,各種美白護膚的方子層出不窮。她還喜歡。。。。嗯?桌上,一本畫冊,每一頁上都畫著一個小人兒,憨態可掬。
相柳拿著畫冊,一張一張的翻看。畫的并不好,筆法稚嫩。每頁都是一個故事,旁白很簡單:小野人又來了;小野人蹲在樹上;他難道不想找我玩嗎;被罰了,好難過!可沒看到小野人;今天故意掉進水潭,小野人沒救我;今天的水溫太舒服不小心睡著了,一定是小野人拉我上來的。嘻嘻!;相柳邊翻邊回想,這些事,一件件的仿佛發生在昨天,慢慢的倆人的世界重疊,嚴絲合縫。原來赤水羽一直知道相柳的存在,還給他取了名字叫小野人。
顫抖的翻著畫冊,相柳越翻越快。最后一張,一個小姑娘坐在水潭前哭泣,身上濕漉漉的,“小野人消失了,他去哪里了?被野獸吃了嗎?小野人,你在哪里?”再往后,都是空白了。
相柳將畫冊珍重的揣在懷里,坐著她坐過的軟墊,躺著她躺過的床,用著著她用過的東西,嗅著屬于她的香味,感受她的一切。
赤水羽,我沒有消失,只是偶爾回來看看你。你的那個小野人,一直都在,但始終不能走近。因為他不屬于這這個世界,所以他只能默默注視,遠遠欣賞,但望不要驚擾你的美麗。
越喜歡越絕望。相柳嘆氣,為什么會愛上低等神族的女人?來這里太久,甚至覺得會一直生活在這里,但這是不可能的。義父燭陰一直在為回去而努力,幫助康回登上帝位,籌劃修建帝王臺。現在女王星也出現了,等找到洛蘭女王,他就要跟義父一起回到自己的星球。
從此與她就再無關系,兩個不同時空的人,永遠不會再相見。永不相見?第一次,相柳感覺無助,女王會允許帶她一起走嗎?一定不會!帶她回去了又怎樣,法典里明明寫著不準與外族通婚。
宇宙這么大,卻容不得他這份感情,既然無法在一起那就深藏吧。康回不是很愛她么,既然自己不能一直守護她,那就成全她的幸福。可是現在,相柳只想沉迷在赤水羽的天地里,一久一點再久一點。
突然,雜亂的腳步聲驚擾了相柳的美夢。那些是祝融派來的宮中侍衛,他們搜羅每個房間,翻箱倒柜,帶走貴重的珠寶,順帶砸了不值錢的瓶瓶罐罐。他們押著府中的奴婢們,去了前院,像是出了什么事。此時,整個府里空無一人。相柳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地方沒去過,那就是赤水凌的書房。
當他進去的時候,書房已經雜亂不堪。似乎沒有什么是相柳需要的東西,翻了翻,沒有任何收獲。當他打算離開時,低頭卻看見了赤水羽的畫像。撿起來,仔細看看。突然,相柳微微張開了嘴巴。
畫面上的女子,并不是赤水羽。是一個跟赤水羽很像的女人,穿戴都與這個世界的女子沒有任何區別。可胸前的飾品,卻是相柳和義父苦苦尋覓多年的權杖之心——女王星!!這個發現讓相柳震驚,他迅速收起畫卷。赤水凌?
赤水凌一定知道這畫上的女子是誰!相柳略一思索,就想直奔前院問個明白。剛出書房,就見赤金光練直沖云霄。心中疑惑,迅速飛上將軍府屋頂,向下俯視。看到的卻是赤水族人鐐銬加身,赤水凌已經死去。那道赤金光練就是赤水凌最后散去的靈火修為。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
畫上的人是誰?相柳一籌莫展。義父讓他去邊境追查女王星輝光的線索,可他在赤水羽那里什么都問不出,又不想逼她。只好拐彎抹角的在赤水羽的家中找線索。沒想到,還真的有重大收獲。
現在終于有點眉目,赤水凌卻死了,相柳懊惱。
赤水凌死了?不對!相柳第一次,為了這些低等神族的事情,心慌了起來,是赤水羽的父親死了!她知道嗎,赤水凌為什么會死?赤水族人為什么會被貶為賤奴?相柳立刻升起不詳的預感,難道赤水羽在前方出事了?擔心的想法一旦產生,就一發不可收拾。
知道義父近在咫尺,相柳卻沒功夫回去稟報,他只想快點趕到葛邑,想確認赤水羽還活著。
相柳坐在鸞鳥背上,一路向北。飛過空桑,落在葛邑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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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葛邑戰場到昆吾鎮的客棧,顓頊一直守著赤水羽,一路上殷勤照顧,事事不假人手,寸步不離。這哪像對待敵國的將領?武姬們開始明白了,看這殷勤勁兒,這女人在玄帝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本來以為赤水羽必死無疑,所以武姬們給赤水羽用的迷藥里加了化靈散。讓她死之前靈火散盡,便于管理。一個將軍的修為是小小武姬們抵擋不住的,怕她醒來對玄帝不利,化去她的靈火就省事多了。見顓頊如此行事,之前擅作主張的武姬忐忑起來。眼見赤水羽快要醒了,因怕玄帝責罰,竟然連提都不敢提。能瞞天過海最好不過,實在瞞不住再說。
深夜,昏睡幾日的赤水羽,漸漸恢復知覺。看看帳頂。這是哪?床榻?睡著了?顓頊換衣服換了這么久嗎?怎么就睡著了?側頭看到顓頊就守在床前,雙手還緊緊攥著自己的手不放。
赤水羽笑笑,輕輕晃晃他。顓頊隨即驚醒,“羽兒,你醒了?”幸福的笑容掛在嘴邊,“太好了,我一直為你擔心呢!”
“擔心什么?我也許就是有些困了,睡一會兒而已。沒想到這么晚了。你老老實實在我這里呆著,外面確實不安全。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天北。現在我要去巡營,你先睡吧。”赤水羽拍拍他的手安慰著,環視四周才發現不對!這不是軍營!立即抓緊顓頊的手,“這是哪里?你對我做了什么?我的軍隊呢?瑞頁!這到底怎么回事!?”
“羽兒!有件喜事我要跟你說,你現在可以嫁給我了,因為你不再是天南的赤水將軍。。。。。”顓頊話沒說完,武姬妾幾乎是沖進來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顓頊一見,馬上起身走過去,武姬小聲報告。聽到消息的顓頊臉色一變,回身看著赤水羽,“羽兒,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一定等我回來!我會慢慢告訴你!”說完就要往外走。
赤水羽沖過去,抓住顓頊,可身體無力,她想運氣,發現靈火空空。
“等等!瑞頁!不說清楚不許。。。。”沒等赤水羽說完,武姬已經從背后敲暈了赤水羽。
顓頊眼中閃過詫異,赤水羽為何這么不堪一擊?疑惑的看著武姬,武姬跟隨顓頊多年,一個小小動作就知道顓頊在問什么,忙跪地道,“赤水小姐體內的迷藥尚還在,所以。。。”顓頊想想也對,“好生照顧她,我去去就回。出了差錯我要你們的命!”說罷快步走出去。
武姬們嫉妒的相視,“玄帝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天北帝都一個勝隍氏,還有寸步不離的鄒屠氏,現在又多了一個女人。我們這些小小的武姬,什么時候能熬到頭!”
這時,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哼!你們這些賤婢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武姬們驚慌的看著門外的鄒屠氏,紛紛下跪。知道鄒屠氏封妃是十有八九,武姬們識相的都默許了她的地位,“屬下不知娘娘光臨,給娘娘請安!”
顯然,這句‘娘娘’讓鄒屠氏聽了特別受用,她心情好了許多,“剛才你們在談論什么又多了一個女人,什么女人?哪個女人?”
武姬們起身讓出一條路,鄒屠氏順著武姬妾們的視線看到了床榻上的赤水羽。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過去,“這個女人哪里來的?這個房間不是阿陽的嗎?誰將她帶進來的?”
“回娘娘!這是天南的赤水將軍!帝君從戰場上帶回來的。”武姬小聲回答。
“阿陽呢?既然是天南的敗將,為何不當著三軍斬首?為何不關在葛邑的監獄?”鄒屠氏看著赤水羽絕艷的面容,心中隱約不安,又不愿相信。
“娘娘,她是帝君親自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一路上連照顧都不假他人之手,關懷備至。怎么舍得將她斬首示眾或者押入大牢。只怕,是對這赤水將軍別有心思。屬下們不敢妄加猜測!”
“那帝君現在何處?為何現在又假手他人了?”鄒屠氏冷笑,看到床榻上的赤水羽腰間別的碧玉短刀,怒不可遏:“我說他怎么就丟下我,一聲不吭的走了?原來她就是兵器鋪里的那個人!把我一個人扔在葛邑,不聞不問,也是為了去會這個赤水將軍!!?要不是我的人打探到你們回了這昆吾鎮,你們打算瞞我多久?”
“奴婢不敢!這是帝君的命令,屬下只是執行而已!娘娘息怒!”武姬們趕緊伏地求饒。
“饒了你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必須一切都聽我的!”鄒屠氏獰笑著看著床上昏迷的赤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