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托尼久經(jīng)考驗，還算一個大心臟，勉強(qiáng)維持住葬禮的致辭結(jié)束，只是后面一直都黑著臉不肯多說一句，許多人還以為托尼是傷心過度，一度失語，不由得連帶對斯塔克工業(yè)的印象都好了很多。

“好了，這里很安全，你這混蛋，該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了吧？又一次惡作劇？還是戲耍全美的活動？”

托尼在致辭一結(jié)束就帶著皮爾斯和楊離開會場，來到自家地盤。

皮爾斯也意識到自己錯了，縮在沙發(fā)角落，像是犯了錯的250磅孩子，拋開近乎被壓塌的沙發(fā)，他沒有一點(diǎn)存在感。

托尼眼皮直跳地瞪了皮爾斯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楊身上。

楊頭疼不已，一步錯、步步錯啊！這鐵憨憨差點(diǎn)讓全美人都知道，他艾爾森·楊參加了自己的葬禮！

“聽我解釋，小托尼……”

“別叫那個該死的稱呼！叫我斯塔克先生，我們不熟！”

“可我明明看到你之前都哭了。”

“我沒有！那是淚囊炎！”

“你眼圈都紅了，別否認(rèn)了，叔叔知道你抹不開面子，你還是愛我的~”

托尼怒視楊滿臉的膠原蛋白，嫉妒得咬牙切齒：“你頂著這張臉說這話，可沒有一點(diǎn)說服力！”

佩珀和哈皮都驚了，他們第一次見到能在嘴皮上占托尼便宜的人，而且托尼似乎還拿對方?jīng)]什么辦法。

楊哈哈大笑，咋舌道：“嘖嘖，你這就是嫉妒，托尼。你的葬禮悼詞非常感人，我從不知道你對叔叔有這樣深沉的愛！”

托尼喘了幾口粗氣，平復(fù)心緒，一臉“你個癟三算計我！”的表情。

“所以呢，能讓你這么轉(zhuǎn)移話題的事，從來都不簡單吧？”

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那個，其實(shí)我是真的死了。”

托尼雙手抱臂，戰(zhàn)術(shù)后仰，靠著沙發(fā)。

一副“你接著裝，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瞪著楊。

“不信，你看。”

楊高高地?fù)P起巴掌，快速朝著托尼扇個大耳光！

哈皮嚇了一跳，差點(diǎn)撲上去保護(hù)托尼。

托尼更是愣了一下，身體本能地抱頭，朝著沙發(fā)外翻滾。

直到他聽到楊得意的笑聲，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被耍了。

“哈哈哈！自從你長大后，很少有像小時候那么好玩了！”

托尼惱羞成怒：“老家伙，這個玩笑一點(diǎn)不好笑！”

托尼雙手抱頭，像條咸魚一樣掛在沙發(fā)扶手上，正是躲避動作做了一半的狼狽樣。

在場眾人都忍俊不禁，佩珀和哈皮嘴角咧開又收回，不知道該不該笑老板。楊就放肆多了，皮爾斯更是笑得打嗝，豪放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一邊還快樂地拍打著肥肚皮，相當(dāng)?shù)挠泄?jié)奏感。

托尼狠狠瞪了周圍人一眼，默默爬起來。

“哈哈哈嗝、哈哈哈嗝、哈哈哈嗝……”

在大家都假裝嚴(yán)肅照顧托尼面子的時候，皮爾斯的笑聲格外突出。楊忍不住要捂臉——皮爾斯！你傻笑都不會看場合的嗎！

面對托尼的死亡凝視，皮爾斯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笑聲漸漸縮小，只有每一下打嗝還十分響亮。想了想，小老頭默默把腦袋縮進(jìn)一堆肥肉里，做一個安靜的肉球，只有每一下肉層顫抖，還表明著他的打嗝事業(yè)還在繼續(xù)。

托尼大腦在顫抖。

不行！再這么下去，我在屬下面前的臉面都要丟光了，說不定這老流氓還會在佩珀面前講我小時候的糗事。

不行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得讓他們離開！

托尼咳了咳嗓子：“那個，哈皮、小辣椒，你們先去忙吧，我和這位……叔叔先敘敘舊！”

佩珀見托尼那副忿忿的樣子，關(guān)心了一句：“不要緊嗎？”

“沒事，我和這位叔叔……的關(guān)系很好！是吧？”托尼朝著楊獰笑道，楊忙不迭地點(diǎn)頭。

打發(fā)走了哈皮和佩珀，托尼表情嚴(yán)肅了許多。

“說說吧，你到底怎么了？浪費(fèi)我的時間不僅是金錢，還是全人類的損失，你已經(jīng)謀殺了全人類五分鐘的時間了。”

楊把靈魂狀態(tài)調(diào)整成虛無，無視托尼青筋暴跳的樣子，手掌在他身體里進(jìn)進(jìn)出出。

“你瞧，不就是這樣嗎？我死了，靈魂還在。”

托尼眼瞼狂跳，一臉嚴(yán)肅地打量楊的手掌，嘗試抓住那只作惡的手，但每次都無功而返，這讓他意識到楊說的可能是真的。

“你別告訴我，這是什么新的惡作劇。”

“怎么可能，我的遺體不是還躺在棺材里嘛！”

楊望著沉思的托尼，晃晃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道：“傻了？看這情況，我應(yīng)該活得比你久，說不定是我給你送終呢？等你死了，想出來溜達(dá)溜達(dá)，叔叔我勉強(qiáng)給你打個八折……”

托尼沒在乎楊后面的話，感受腦門上的溫度，一愣，然后閃電般攥住楊的手。

楊毫無戒備之心，被托尼的動作也弄得一懵。

“你干嘛？叔叔我不搞基的！”楊用力抽回手指，嫌棄地甩手。

托尼臉色陰沉道：“我就知道你特喵的在騙我！你這不是能碰到嗎？！”

“喔喔喔，你說這個啊，我也沒說謊啊。‘我會摸不到你’，不代表‘我一定摸不到你’，也不代表‘我一直摸不到你’。托尼，你文學(xué)課是不是光看女老師的翹臀了？”

“霍華德給我請的私人教師！還有，他是男的！”

在搞明白楊沒什么問題之后，托尼氣呼呼地趕他們離開，并表示再也不會關(guān)心這老家伙的死活。

佩珀回來后，看到托尼在沙發(fā)上沉思。

“怎么了，情況很不好？”

“不，沒什么，”托尼故作輕松，“我對那老家伙的情況一點(diǎn)不感興趣，今天有什么其他活動嗎？”

佩珀看到了托尼眼中的憂慮，但她作為一位知情識趣的女人，并沒有揭穿上司的愛好：“原本有兩個部門會議和一個董事會議，不過上周你已經(jīng)推掉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我自由了？那我回房間補(bǔ)補(bǔ)覺。”

托尼打了個哈欠，和佩珀打個招呼，就走向房門。佩珀目送托尼走進(jìn)地下室，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JAR（賈維斯的簡稱，賈），給我調(diào)取楊最近三個月的生活資料。”

……

回到曼哈頓區(qū)堅尼街。

腦袋從肉腩中伸出來的皮爾斯，不屑道：“你這侄子脾氣真差！”

楊斜了他一眼：“小老弟，這話你剛才怎么不說？”

“嘿嘿，不敢。”

“得，從心。”

楊想了想，道：“憨憨，我不能住在這里了。”

皮爾斯一驚，認(rèn)真道：“你說的沒錯，雖然我年紀(jì)大了，沒那么多好奇心，但不代表別人不在乎你這種神奇的情況。你只能告訴值得信任的人……不，最好誰也別告訴。”

楊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多了個人知道，我要怪誰？”

皮爾斯訕笑道：“別這么計較嘛，我絕對值得你信任！”

楊望著把胸前脂肪拍得洶涌澎湃的皮爾斯，嘆氣道：“也沒辦法，我的確需要有人替我出面。裝自己的孫子在官方上經(jīng)不起推敲，我需要你幫我置辦一處房產(chǎn)，另外我的遺產(chǎn)能想辦法讓我繼承嗎……這都什么曹淡的事！我繼承我的遺產(chǎn)！”

楊忍不住抱怨了幾句，皮爾斯思考片刻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西中城怎么樣？我在那里有套房產(chǎn)。”

“克林頓區(qū)？地獄廚房？”

“而且我在那里認(rèn)識了一個律師，我想你可能需要他的幫助，他是一個好鄰居，雖然身體上有些遺憾，但，是個好小伙！我想你會喜歡他的。”

“真的假的，你不會接了什么奇怪的律師業(yè)務(wù)中介，賺我的黑心錢吧？”

楊半信半疑地接過皮爾斯遞給他的名片。

上面印著——“尼爾森&默多克律師事務(wù)所，律師，馬修·邁克爾·默多克。”

楊輕咦一聲：“馬特·默多克？這個名字有點(diǎn)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