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眉頭一挑，淡淡道：“法師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為是我做的？”

古一頓了一下，搖頭道：“這段時間確實只有你一個外來者，又是卡在黑暗維度襲擊的時間點上，按常理來說，你的確有最大的嫌疑?！?

“我應該道歉，楊。在卡瑪泰姬，我可以掌握全部的變化，所以我知道你并沒有做什么，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喜歡干偷窺人的把戲？”楊把古一噎得不輕。

“你不生氣？這對于你這樣實力的人來說，這恐怕是不能接受的吧？”

“不，這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楊似笑非笑，“你確定是‘全部’？我是指，你能掌握所有人的想法？”

古一皺皺眉頭，不太明白楊的意思，但他還是肯定道：“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令人不適，但我的魔法水平大概是地球上最強的，這也是我為什么會被尊稱為‘至尊法師’的原因。心靈力量也是我的能力之一，僅僅在卡瑪泰姬這個地方的話，我有這個自信?！?

楊面帶笑意，剛想提醒這位至尊法師一句人心難測，沒想到莫度匆匆忙忙進來。

“老師，克萊爾她修行出了岔子，您快去看看吧！”

“嗯？怎么回事？”

古一立刻放出精神能量，感應到了克萊爾的位置，察看起她的狀態。

“精神崩潰？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克萊爾她做了什么？”古一嚴肅地問道。

莫度一臉內疚道：“或許是我之前訓斥她太過嚴厲了，克萊爾向我詢問修行的時候，我還以為她突然上進了，高興地為她做了解答，誰知道她是憋了一口氣，急功近利地想要把這幾天的功課補回來，貿然嘗試了高深的冥想法，導致精神信念崩塌?！?

“我也是感覺到了異常的精神波動，才發現克萊爾出事了，這都怪我……”

“為什么沒有安排人護法？我不是說過，嘗試新的冥想法的時候，不允許私人閉關嗎？”

“是，老師，我之前有些雜事耽擱，我沒想到克萊爾她……”莫度愧疚地低頭。

古一狐疑地盯著莫度看了兩眼：“莫度，你沒有做什么不該做的事吧？”

“沒有，老師，我知道這怪我太過苛求法師們的行為了，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克萊爾吧！”

古一暗中釋放了強大的心靈力量探查莫度的內心，一時沒發現有什么問題，他的焦急也不似作偽，古一暫時壓下了心頭的懷疑，吩咐道：“我先去看看克萊爾，你召集法師們隨時待命?！?

“老師，發生了什么？”

“紐約圣所被破壞了，多瑪姆可能要提前來襲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莫度吃驚道：“什么？！這怎么可能？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正事要緊，之后克萊爾我會安排人照顧的，您先去圣所那兒看看吧！”

“無妨，我先去治好克萊爾?！?

古一在楊和莫度身上掃了兩眼，飄然而去。

旁觀了全過程的楊，對莫度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演得不錯?！?

“嗯？你說什么？”莫度皺眉不解，“楊，如果你顧念一點情誼的話，你待會應該去看看克萊爾?！?

“算了，我對你們師徒倆的糾葛不感興趣。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很對?！?

楊突然湊近，對莫度嚴肅道：“哪怕是露水情緣，你也別在克萊爾身上動歪腦筋，想找我的話，直接點，別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

“你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么理解。”楊擺擺手，抬腳離開會客室，“我吃了你給的蘋果，那是我自信你那點小把戲還影響不了我，但是不代表我連你塞過來的毒藥也要一起吃下去。沒人是傻子，莫度。你老師不是，我也不是，所以，把別人當傻子耍的人，很可能他才是被眾人耍的傻子?！?

楊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渾身僵硬的莫度在努力控制臉部肌肉。

莫度清楚，他的老師，至尊法師古一的精神力量絕對還在關注這里發生的事，不能露出異樣。

楊沒管莫度在想什么，邁步走向克萊爾的房間。

他又不是真的急不可耐到在別人家搞人家家里的妹紙，更何況克萊爾那種看似刁蠻實則單純的性子，哪怕楊的確有很大把握幾天把她勾搭上手，克萊爾也不至于在卡瑪泰姬就和他鬼混。

一位少不更事的妹紙為了法師修行，能夠放下外面的繁華，來到這個被譽為法師圣地的卡瑪泰姬修行，要說她心里沒有一點夢想，那是不可能的。那樣刁蠻任性的性格，在初次見到楊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來了，但克萊爾卻對莫度和古一的教誨言聽計從，說明克萊爾是向往法師修行的，心中未嘗沒有想成為古一弟子的念頭。

這樣一位法師，怎么會因為男女之事就忘記修行？又怎么會在楊會見古一的時候，還賴在床上貪睡？更何況，無論是克萊爾還是楊，每每在房間附近遇見莫度，就已經巧合得令人懷疑了。

楊心中哂笑，這位莫度法師，看來蠱惑心靈的法術學的還挺不錯的，人也夠狠。朝夕相處的法師同伴說坑就坑了，最后還要弄到人家精神重創來掩蓋自己的陰謀，就是不知道他這么處心積慮地算計，到底是想干什么。

“楊先生？”

“我來看看克萊爾?！?

“喔，放心好了，古一法師方才已經治療過了，克萊爾沒什么大礙了?！闭疹櫩巳R爾的中年女法師解釋道。

“我能看看她嗎？”

女法師猶豫了下：“最好不要打擾，古一法師說過克萊爾需要靜養?！?

“喔，好的好的，不過我就是看一眼，不會打擾到她的，畢竟你也知道，我和克萊爾這兩天……”

女法師恍然，似乎在惋惜嘆氣，讓楊進了房間。

背對著女法師，楊的雙眸中金色洪流閃過，快速地掃視了一眼克萊爾。

“謝謝，麻煩你了?！?

“沒關系，那個……”

“怎么了？”

女法師遲疑道：“克萊爾還年輕，資質也不錯，楊先生如果真的喜歡她的話，還是為她考慮一下比較好……”

楊聽懂了女法師隱晦地責備，哂笑道：“啊，放心，我之后不會來打擾了?！?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擺擺手，轉身離開。

盡管克萊爾可能受到法術影響，但最多只是暗示的效果，莫度也不可能強行扭曲她的意志，不然古一早就察覺了。所以克萊爾愿意和楊共赴巫山，確實是人家小姑娘對他很有好感。

正所謂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不怕開局妹紙討厭你，就怕妹紙對你沒印象，名兒都記不住，做舔狗也是白忙活。

“兩股法術殘留，一股是古一的靜心法術，另一股是蠱惑法術？”楊嘴角勾起，“越來越有意思，古一這家伙不可能沒看出來藏在克萊爾身上的法術痕跡，沒清除掉莫度的后手，是想警告他？還是身為至尊法師的自信，故意考驗弟子？”

“苦惱，苦惱，到底是去紐約看看古一的實力呢？還是留下來看戲呢？”

楊正糾結不已，忽然一股心靈催眠的力量擴散開，他頓時利用涅繭利開發的“贗膚”隱身到暗處。

原本照顧克萊爾的女法師昏昏欲睡，倒在一邊。

莫度陰沉著臉走進來，朝著床上昏迷的克萊爾一招手，幾縷法術氣息被抽離出來。

莫度伸手一抓，仔細分辨，一絲游離的黑色氣息被他挑了出來。

他臉色難看，喃喃道：“老師，為什么你會有黑暗維度的氣息……”

“你也真夠狠的，為了確認這件事，就弄出這么大陣仗來？”

“什么人？！”

楊笑瞇瞇地走出來，道：“你對你老師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