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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冷宮

  • 云孤傳
  • 竹院閑人
  • 3045字
  • 2021-05-29 23:55:00

今夜的東宮格外悲涼,夜晚的寒露已經浸濕了她的鞋襪,她依舊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殿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請您相信臣妾。”

軒轅啟癱坐在靠椅上,目眥欲裂。他一只手撐著額,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無力的揮擺著,不耐煩地對身邊的人說:“拖下去,禁足長秋宮。”

“殿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月蓉不甘心地再次大聲哀嚎道。

軒轅啟終于忍不住了,他冷厲陌生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壞了孤的大計!今日之事若是有一絲差池,別說是你,就是孤,也夠死一百次了!”

“殿下不信臣妾。”

“孤該如何信你。孤也很想知道太平真君為何死咬住你不放。”

月蓉怔怔地看著太子,面色蒼白如紙,她原本一張一合的朱唇,徹底合上靜默無語。原本明艷的雙眼逐漸呆滯失神,豆大的淚珠默默順著臉頰滑落。

她苦笑道:“臣妾懂了。臣妾會好好禁足。”

等她走后,軒轅啟換了一身不顯眼的便服。

莽子小心翼翼試探著問:“殿下要去錢府?”

“嗯。”軒轅啟面帶怒火,一言不發地往殿外走去。

直到到了錢府,軒轅啟才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他煩躁地問錢懷瑾:“有頭緒沒?”

錢懷瑾平靜利落地回道:“沒有。”

軒轅啟被他淡定的臉色噎住了,“你!”

錢懷瑾的手一直搭在書桌上一個木匣子上,他下意識地撫摸著它,“這件事太蹊蹺了,太平真君一口咬定是側妃所為,側妃極力否認的模樣也不像裝的。我猜這件事另有隱情,只是到底是什么?我要去大牢請一個人出來幫忙,需要你安排。”

他仔細一想,說:“云孤?”

錢懷瑾瞳孔一震,對上他的眼睛說:“你知道了?!”

太子也不打算隱瞞,便將事情經過全都告訴他。

“我讓刑部的人去安排,這件事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我知道。”

太子正準備離開,又突然回過頭來,目露寒光,“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牽扯到孤。必要時大月氏可棄!”

錢懷瑾淡漠地點頭:“嗯。”

天牢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此起彼伏地喊冤聲,夾雜著各種生活在陰暗里的小動物叫聲。

云孤無聊地靠著墻,腦袋無力地耷拉著,嘴里還默默地數著數:“一只、兩只、三只...十六只....二十只...”

‘吱吱吱...’

她自言自語道:“今天是有人吃斷頭飯嗎?怎么老鼠全家都跑過去加餐了。”

‘嘩啦啦’一陣鐵鏈解開的聲音傳來。

她順著聲音看去,隱約見到兩個官兵拖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向她靠近。他們毫不客氣地將那人甩到她腳邊,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人一掌將她劈暈,然后又套進麻袋里帶了出去。

等她醒來,已經在錢府。

錢懷瑾見她醒了,也不繞彎,直接了當地說:“太子有麻煩,我需要你幫忙。”

“怎么回事?”

錢懷瑾將那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我想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朝搖是修仙的門派,精通奇門之術,你一定有辦法看到那晚發生的事對嗎?”

她點點頭,“辦法倒是有,只是有些麻煩。”

“需要什么盡管說。”

“我要親見她一面才行。”

錢懷瑾遲疑一秒,“我來安排。”

月蓉覺得自己胸口發悶,好像有一層厚重的烏云籠罩在上面。

她聽到身后有動靜,轉過頭來一看,“阿元?”

阿元一身黑袍從頭到腳地蓋著。若不是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還真看不出眼前站的是誰。

阿元跪下行禮道:“見過公主。”

月蓉一臉詫異,“你怎么來了?!”

阿元一臉平靜的說:“主君不放心公主一人留在大魏,一直讓我藏在鬼市,護公主周全。今日鬼市負責搜索線報的暗線傳來消息,說公主出事了,我便悄悄潛入宮來看看。”

“胡鬧!”

阿元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原本向呵斥他一頓,但突然又不知該說什么。

月蓉心軟了下來,自言自語地說:“你先起來吧。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狼狽?當初爹爹不讓我跟著無望來中原,說中原不好,我還不信。那時我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認為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沒想到,如今卻變成這樣...”

阿元不留痕跡的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腿,隱藏在黑袍下的臉面無表情。

“阿元,你一定要幫我查清這件事,我一定不會放過背后陷害我的這個人。”

“是。我潛進宮也是為這件事來的。公主放心,我一定會查明真相。”

月蓉感嘆,“還好有你,在這里也只有你還會相信我。”

“公主永遠是大月氏最好的公主。”

唉!~一聲哏噎地輕嘆在黑夜里也顯得格外清晰。

“公主,我先去找線索。請公主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嗯。”

阿元潛入丹房,走向早已冷卻的丹爐。

‘嘎吱~’一聲,丹爐的蓋子被他輕松打開。

因為整個丹房都被大理寺查封,丹爐也許久沒有打開,爐子里醞釀了許久的氣味直沖他鼻子撲來,一股濃郁的藥石香夾雜著一股奇異的香味爭先恐后的鉆入他的鼻腔。

‘這是什么氣味?好像在哪里聞到過。’他心想。

他仔細地觀察爐壁內留下的各種斑駁痕跡,一點點地辨認這些遺留下來的東西,但都是一些尋常的藥石和藥草碎末。

‘咦!這是什么?’

在丹爐內最底部,殘留著一小團粘稠的膏狀物,似乎是先前沒有刮干凈遺留下來的。

他用手指扣出一小團,用手指將它細細地摩開,細小的顆粒慢慢摩擦著指尖的皮膚,他似乎不太確定,又將手指放到鼻下小心地聞了聞,是白石!

不對!怎么還有血腥氣!

他湊近燭火,更湊近地觀察這團膏體,在膏體里有一縷如發絲般粗細的黑色混在里面。他用發簪小心翼翼地挑起一點那縷黑色的不明物,然后放到鼻子下仔細地聞,鬼魅血!魔道的人!為什么?

他將這團膏狀仔細地收進隨身攜帶的小瓷瓶里。

那股異香是血魔樹的香味。這次恐怕有些麻煩了,他轉身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云孤隨著錢懷瑾再次入宮,只不過為了不被認出,她只好又換了一副模樣。

到了東宮長秋殿,月蓉獨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殿內。

錢懷瑾的突然出現還是讓她微微吃了一驚,是太子讓他來的嗎?她忍不住心想。

只是另一個人是誰?她斜眼打量錢懷瑾身后的這個人,心里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一股厭惡。

“他是誰?”

“回側妃,這是大理寺的人,特來詢問一些事情。”錢懷瑾說道。

云孤連忙向月蓉請安道:“給娘娘請安。”

“免了。有什么要問的就趕緊問吧。”月蓉不耐煩地說。

“下官帶來一個物件請娘娘仔細辨認。”云孤拿出一個手掌般大小的銅鏡,這個銅鏡四周雕刻著一圈魚形圖案。“請娘娘仔細看看這鏡子是不是娘娘的物件。”

月蓉死死地盯著鏡子剛想否認,突然就暈了過去,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錢懷瑾連忙過去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的鼻息,慌張地問云孤:“她這是怎么了?”

云孤輕飄飄地說:“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千魚鏡只是暫時借走她的神識,將她那日所見到的事一一重現在鏡面里。等我們看完后,她就能醒來。”

錢懷瑾這才放下心來,他站在云孤身旁,與她一起看著鏡子,生怕看漏了一處。

鏡面突然一片混沌起來,鏡子里月蓉的容貌逐漸模糊不清,鏡子四周雕刻的魚全都活了過來,它們爭先恐后的跳入鏡中,原本光潔的鏡面濺起圈圈漣漪,仿若湖面,這些魚紛紛往鏡子更深處游去,直到不見蹤跡。

又過了一會,鏡面里突然翻涌起來,像一股涌動著即將噴發的泉水,只見那群跳入鏡底的魚拖著一個龐大的黑影從鏡底慢慢浮現出來。魚群又紛紛從鏡底跳出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這是!!!她是誰!!!”

錢懷瑾明顯受到不小的驚嚇,他顫抖著看著鏡子里的人,那張熟悉的面孔,明明就是他身邊的這個人!

云孤顯然也愣住了,千魚鏡是不會出錯的。那這個人是誰?如果不是她一身妖邪氣息,連她自己也以為這個人就是她。

鏡子里慢慢回憶起她是如何命令月蓉,如何讓月蓉去丹房下毒的全過程。

明明以快入夏,錢懷瑾卻感覺自己身浸數九寒天。

是她做的!居然真的是她!!!

鏡面顯現完全部記憶后又緩緩恢復平靜。

云孤一點也不關心月蓉做了什么,在她心里月蓉就算真殺了軒轅徹也不稀奇。但她對鏡子里那個和她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好奇極了,她有種奇怪地感覺,覺得自己從前是認識她的。

錢懷瑾向來穩重儒雅,此時也有些慌亂起來,他問云孤:“她是誰?”

云孤的思緒還沉浸在鏡中的人身上,她下意識地搖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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