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是誰悄悄紅了眼
- 云孤傳
- 竹院閑人
- 2258字
- 2020-03-24 23:52:14
巴虎審問了所有那晚當值的侍衛和侍女,他們都說:“沒有見到人進到可敦的寢殿。”
可敦的貼身宮女杏兒當晚也服毒自盡。
一時間,德陽的死便成了謎案,木骨拓更是為了此事忙的焦頭爛額。
很快軒轅徹的親筆書信就送到了柔蘭。書信上言辭誠懇、一番深明大義、總結意味深長。看的木骨拓是云里霧里,后來經過高人指點,木骨拓知道軒轅徹的意思。
總得來說就是:大魏愿意與柔蘭永結秦晉之好,再派一位公主過來和親,不知賢婿意下如何。
木骨拓自然是樂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動一兵一戈就能化干戈為玉帛,便欣然同意了。
因為德陽自戕這件事說出去實在是有損大汗威嚴,于是兩邊一合計便聲稱德陽是因病去世,好安撫兩國臣民之間的流言蜚語,并擇日發喪厚葬。
就算貴如公主,在大局面前也不過爾爾,令人唏噓。倒還不如生長在平凡人家受盡寵愛的女孩,一生和順到老更為幸福。
出殯那日,清塵攜著云孤與清書一起來送一送亡者。云孤平日里總是一襲紅衣,今日換了一身白色素服,到是清雅秀麗宛如出水芙蓉。
處理完德陽的喪事后。
軒轅啟與機辯看見人群里的云孤明顯愣住了。
軒轅啟看到云孤已經很詫異了,又看到她身邊的兩位高人時,更是驚掉了下巴。這....這不是指點他水書殄文的那兩位高人嗎?他們怎么在一起。
礙于此時被俗禮拘著,不好親自過去問候,便只是點頭問好。
云孤轉眼間瞥見了人群中的機辯,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慌亂和驚恐,“他也在?”只要看到機辯就想到他那日在地牢里對云霄猶如鬼剎般恐怖。盡管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傷害她之意。
機辯敏銳地撲捉到云孤眼里的神情,她怕他?為什么?
云孤身邊一襲白衣的清塵,清新俊逸,孤冷出塵,好像一位世外仙人誤闖凡間,自帶遙不可及的疏離感,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與他相比,自己卻像來自地獄的惡鬼,周身都散發著陰冷和詭異。
清塵察覺到有目光正在悄悄地打量自己,他找到那束不善地目光,與他目光對視的一瞬間,清書悄悄地湊到清塵耳邊說:“那就是機辯。”
清塵心下明了,便對木骨拓說:“斯人已逝,還請節哀。”
木骨拓神情哀而不傷,向清塵致謝回禮。
清塵又說:“還有一事,我們長留此處多有不便,明日即將啟程離開,今日特來告辭。”
木骨拓聽到清塵要走,心中十分不舍,態度誠懇再三挽留,而清塵去意已決,木骨拓也只能同意。
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貧如洗的天空只剩一輪若隱若現的彎月。
清塵猜到今夜有客要來,便在房內小窗下煮著一壺茶,小爐子上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清塵拿起一顆白子,落入棋盤中,等著客人的到來。
不一會,果真有客人悄悄的到了。
“朝搖掌門,有禮了。”機辯一襲黑衣悄無聲息的站在清塵身后,眼睛里帶著不懷好意探究和審視。
“請。”
清塵并不起身相迎,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后便不再言語。
機辯瞧著桌上擺著棋盤,方圓縱橫之間已經落下一枚白子,想著他是猜到自己今晚要來探訪,便也不再客氣,自覺坐到清塵對面的椅子上,伸手從棋盒里取出一枚黑子亦落入棋盤之中。
靜悄悄的夜里,只聽見棋子一起一落的聲音,不一會,棋盤上已有殺氣騰出,一時難分高下,十分膠著。
清塵拿起一枚白子,再三思考后,將白子置入重圍之中,虛晃一槍。他嘴角微微帶著弧度道:“國師對愛徒多次出手相助,我帶她謝過了。”
機辯看著星羅密布的棋盤,眉頭微皺,他拿起一枚黑子,將它放入一處掛角,意圖形成圍剿之勢。機辯說:“這是她欠我的,與你何干。”
清塵拿起一顆白子將它放到棋盤上不起眼的一角,然后默默地收走被圍困的一小片黑子,說道:“承認。”
機辯心中大驚,這里什么時候被困住了。
“不知愛徒哪里求來的緣法,能得國師青睞。”
“自是我與她的緣份。”
“哦!那國師為何抹去她一段記憶,如此厚愛恐受之不起。”
“你怎么知道是我?”機辯微微詫異。
“鮫人族的法術我還是認識的。”
“那你還知道什么。”
“我還知道你與鮫人做了交易。”
機辯不動聲色的看著清塵,氣氛十分緊張,一觸即發。
他嘴角突然邪魅地一笑說:“紅蓮仙子果然說的沒錯,只有云孤,才能引你墜魔。”
清塵聽到紅蓮仙子的名字,內心遲頓了一下,但是面上仍舊泰然自若:“紅蓮仙子的確見地獨特,卻總是做著黃粱美夢,不愿清醒。”
機辯看著清塵玩味的笑道:“水族可是信心滿滿。”
清塵冷酷地回道:“殘兵敗將,不足為懼。”
“哦,那就拭目以待。”
“請”
清塵將剛剛煮好的茶水放到機辯面前,青煙裊裊,遮住各懷心思的雙眼。
“好茶”機辯由衷的夸贊到。
“師父!?”
云孤實在睡不著,便出來透透氣。她一出來房門便看到師父和機辯坐在一起飲茶,頓時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夢魘。她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嗞,好疼’
機辯從懷里拿出一個木匣子遞給云孤說:“一別數月,別來無恙。這個是給你的,打開看看。”
云孤好奇地打開匣子,只見里面躺著一只素銀簪,她拿起來看了看,發現只是一支有些年頭樣式普通的銀簪子,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她看著機辯不解其意。
機辯只是看著那支簪子有些出神,他說:“這個簪子早就該給你的,耽誤了這許久,現在也不算太晚。”
清塵面無表情的端著茶盞,小口的飲著茶水,不知怎么的,他覺得手里的茶突然就不香了。
清塵瞧著那支不起眼的簪子感覺頗為礙眼,便對機辯說:“此物可有什么說法。”
“故人遺物。”
云孤心里暗暗詫異,什么?!那位女客不是另做他人婦,而是離世了...
云孤慌慌張張地要把簪子還給他,說:“那我更不能收了。”
機辯并不接著,只是說了句:“我也該放下了,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真。”
‘pia’清塵手里的薄胎瓷官窯茶盞突然就碎開了...
第二日,木骨拓親自來送清塵,他指著眼前一匹全身金色毛發的駿馬說:“這是烏孫國送來的千里良駒名為‘西極’,我將它送與你,希望你一路順風。”
“多謝。”
清塵謝過木骨拓后,帶著云孤和清書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