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亂成了一鍋粥，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夜凌云抬上車，沒人注意到楊柳悄悄地后退了一步，貓腰從現場離開。

“我已經照你的要求做了，現在可以把照片給我了吧？”她躲在衛生間的隔間里，壓低聲音說。

“當然，”對面傳來了一個好聽的女聲，“事成之后，我自然會全部刪除。”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我做什么？”楊柳不耐煩了，說，“曝光那些照片對你也沒什么好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意思么？”

“誰說是自損八百？”女生反問，“分明是百利而無一害。”

“花夕顏已經猜到穆陽了好嗎，我的大小姐。”楊柳翻了個白眼，還笑話她手段低級，自己分明也沒好到哪兒去，“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勸你最好別魚死網破。”

“穆陽早就是顆棄子了，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好好好，是我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楊柳癟嘴，拜了下風，“您還想讓我做什么？”

“補刀。”對面簡短地吐了兩個字。

“我的大小姐，一個幻影藝人的名額就想讓我牢底坐穿？”楊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曝光去吧，我不能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搭上一條命。”

“又不是真讓你拿刀捅死她，”女聲里夾雜著不屑，“你也知道，幻影最大的股東是帝華電子，陳總不賣誰的面子也會賣我的。”

“所以呢？”楊柳一時沒聽明白，問。

“秦瑯老師的《達奚婉兒》已經開始籌劃了，下半年開機。”女聲說，“如果事成了，婉兒就是你的。”

“真的？”楊柳眼睛放光，《達奚婉兒》可是秦瑯的成名作，要改編成影視劇的風聲剛一出來，“白卿x蘇沐晨”就霸占了熱搜。

但現在，一娛一姐官宣訂婚，幻影當家花旦蘇沐晨身陷整容風波。

好像還真沒有什么強有力的競爭者了。

倪萌萌就是個草包，花夕顏四處樹敵，不光自己一個人想置她于死地，她能不能活（躍）到開機都是個問題。

她不由得笑了，這么一想，這個“大女主”非她莫屬了啊。

“我至于騙你么？”

“成交，”楊柳打了個響指，“但話先說好，白紙黑字摁了手印，我才信你。”

“好。”女聲痛快地答應，“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別說《達奚婉兒》，明年幻影成立二十周年的紀念劇女主都是你的。”

“別了，我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楊柳哭笑不得，頓了頓說，“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你問。”女聲說，補充了一句，“但我不一定回答。”

“又不問你商業機密，瞧你雞賊的。”楊柳又翻了個白眼，“我就是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為什么那么恨花夕顏？”

“恨一個人需要理由么？”女聲反問。

“需要的吧……”楊柳被問懵了，答。

“她搶了我的未婚夫，這個理由很充分了吧？”女聲說，“不僅如此，她還和一外國回來的老頭不清不楚的。”

“我看見她就覺得惡心，就忍不住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