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啞蛇當書童,周黎廢了好一番口舌。
雖然這人一副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骨子里卻是極為高傲的。
年少成名,如今又有著深不可測的修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給周黎一個煉氣期的小小掌柜當個書童?
也就是有求于周黎。
最后沒轍了,周黎貼在啞蛇耳朵上道:“你仇人子弟就在詩會上,你不扮書童就混不進去。不去也行,但是你也要等我從詩會回來以后才能得到仇人信息,而且你也會錯過確定這條信息真偽的機會。”
“你選吧!”
啞蛇這才勉強答應,但是說什么都不愿意換上書童的衣服,理由是他毫無存在感的特性。
“......行吧!”詩會守門人也許會注意到人數,但是應該不會注意啞蛇的衣著,沒有存在感的人不配!
主觀意識上給守門人帶來的感覺是書童就行了。
一行人在金原的帶領下向著春月園前進。
......
入園,紅梅開的正盛。建設園林的人有意識得多種了許多梅花,一些早春開放的花種也正抽新枝,春景醉人。
金原見周黎有些歡喜,出聲講解道:“詩會的地點在園內的望春樓,在那可以縱觀園中景色,催生詩興。”
“這里就是春月園!金大哥,我可以四處逛逛嗎?”劉玉來這里本就是想見見世面,對詩詞歌賦并不感興趣。
“可以,不過你要小心了,這里的花草樹木無一不是靈物,跟皇家園林一個規格。折些枝條可以,肆意破壞的話可不是靈石能解決的問題!”金原告誡道。
聽到金原的允許,劉玉雀躍起來,他剛才在梅林花影中見到一位賞花佳人,立即猴急的告辭離去。
“放心吧金大哥,我會小心的!謝了哈周老板,等下我在園門口等你們。”
周黎微微一笑:“自行離去也可以。”
三人看著劉玉匆匆忙忙的跑走,金原有些疑惑的問道:“周老板你為何會帶他過來?這人吃吃喝喝倒是個好伴,總感覺太過飄忽。”
“舉手之勞,能帶就帶了。”周黎在意的是劉玉家里的錢莊生意,他想在這發展博彩業,必須要有個生意伙伴。
畢竟他不管是靈石儲備還是跟金陵各道的交集都可以算是貧瘠,以后有劉玉作為紐帶跟劉大老板合作起來就方便的多了,博彩業的起步也會更容易。
錢莊老板在各方面的人脈經驗,可不是周黎能比的。
再加上劉玉確實沒有什么二代的缺點,只是愛玩了些,周黎也樂意跟他打打交道。
“周老板,金世子,你們來了!”
進到望春樓,不少早已在此的權貴紛紛跟兩人打著招呼,都是這些天頻繁出入周黎店鋪的客人。
兩人一一點頭示意,廳內樂聲悠揚,金陵各大青樓的頭牌歌姬都被請來奏樂助興,高超樂藝聽得人眉頭舒展。
詩會還沒開始,已經有人三五一群地開始品鑒詩詞,風雅之趣躍然眼前。倒是周黎一頭金發在人群中極為顯眼,不少人還偷摸的作詩打趣。
漸漸的廳內不再有人進來,似乎這次詩會所邀請的才子權貴們已經來齊了。
就在這時,從二樓房間內走出一行衣著華貴的年輕人站立在走廊上面對大廳,個個氣質非凡,領頭的正是金陵第一才子,宋秋白。
樂聲停下,所有人都向那些人看去。
“快看,那帶面紗的是連續五年奪得詩會魁首的大才子,宋秋白!”
“真是他!難道這次是他主持詩會?”
“應該是,人家奪魁如探囊取物,這次主持詩會不參與魁首評選是在給咱們機會呢!”
“不愧是第一次參加詩會就得了魁首的第一才子,果然氣質非凡!”
“......”
人群議論紛紛,大致聽上去都是在夸贊宋秋白,可見他在這個圈子里的聲望。
宋秋白今天穿了身雪白衣袍,上面點綴著點點梅花,輕紗遮面顯得雅道無比。
感覺到所有人注視的目光,雙手抱扇一拱手:“在下是這次詩會的主持人,宋秋白。”朗朗聲音在廳中回蕩。
“宋大才子才名如雷灌耳!”
“對,不過這次宋大才子不會跟我們搶詩會魁首了吧!畢竟來一次也不容易,別又成了宋才子的陪襯!”
話音剛落,場中立即有人附和。
宋秋白點了點頭,接著道:“多謝各位的認可,這次不才只管主持詩會,若是過程中技癢了也會跟諸位共同品鑒,不過不會參加這次的詩魁評選,只做自己的本分工作,各位大可將在下當作詩會的服務人員,大家可以各顯神通!”
言下之意,竟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詩會的無冕之王!
“這家伙越來越裝了,扇子還不夠,這次還帶了個面紗!”金原向著周黎小聲嘀咕道。
周黎正要回話,宋秋白又出聲了。
“我看到周老板也來了,周老板造型很別致啊!”
一屋子黑腦袋中間混進一個金腦袋,宋秋白想不注意都難。
看到眾人都看向自己,周黎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這是本店上的新品,用上以后吟詩修煉都有奇效!”
“周老板店里的東西果然稀奇,都是在下聞所未聞的新奇物件,有機會一定要前去瞧瞧。”宋秋白接過話頭,“想必諸位對周老板的店有所耳聞,正是最近新開的那家萬能店鋪,生意好得很,各位想去的要抓緊了!”
不著痕跡的一記廣告就這么送了過來,似乎跟周黎私交甚好的樣子。誰又能想到,這個聲音清朗的男子背地里居然會派殺手暗殺周黎。
“萬能店鋪?我知道,有錢必應那個!”
“囊中羞澀請走別路,有求無錢莫入此門?能寫出那等庸俗對聯,怪不得此人造型如此浮夸!”
“一看便知是個勢力商人,能有什么才華,必定是傍著金世子才混進來的!”
“我們等下作詩羞辱他!”
場中不乏一些看不慣周黎的書生,這些人有些才華卻是窮酸,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會刻薄兩句。
周黎沒有什么反應,金原卻是忍不住了,站起身叫道:“庸俗?你們也去解一下陛下的絕對試試!”
書生們知道皇帝懸賞的絕對被人解開了,卻不知道解開絕對的人居然就是眼前的周黎。
絕對之所以是絕對,那就是因為能對出下聯的人極少,起碼這些書生很大一部分人都對不出來,即使對出來了也難稱工整。
想到自己這些人剛才還說要作詩羞辱周黎,書生們一時間尷尬無比,場內氣氛稍稍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