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瘋了！”秦與欽說。

“我只是演好她，對不起……”

“你不應該跟我說對不起，傷害你身體的是你自己。”

秦與欽看著她說：“如果你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演戲的話，那我勸你，還是不要踏進演員這個行當里了。為了演戲去傷害自己的身體，那都是瘋子會做的事情。”

顏檸兒緊緊繃著嘴：“我本來就是瘋子啊。”

她眼睛里有著隱隱約約的淚光，抬頭看秦與欽：“我沒學過什么表演，也沒人教過我。腦子又比較笨，我想要演好，就只會靠這種方法。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我也沒期待你的贊同。”

秦與欽看見她的眼淚，莫名變得有些心軟，語氣也柔和了一點：“演戲有很多技巧，為什么一定要用這種偏激的方式？不是演好一個人，就非要和角色一樣變成相同的狀態的。”

顏檸兒沉默不言，秦與欽又說：“沒有學過表演，就去學啊。我可以給你介紹好的老師。“

顏檸兒抬頭看他，臉上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擦去。他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來問我，我可以教你。雖然說我的表演也不是一種特別標準的，但至少教你，我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們默默對立了一段時間，秦與欽看著她又說：“你沒有你說的那么笨的。既然你能演好《歸根》，就說明你還是有點能力的。至于蘇月的這幾場戲，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演好的，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來。”

顏檸兒的不說話讓秦與欽有點煩躁，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會跟顏檸兒說這些，一切都是莫名其妙，找不到原因。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顏檸兒突然說：“謝謝。”

秦與欽嘆了口氣，說：“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來問我吧。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只知道傷害自己的身體。身體是演員的本錢，如果出了什么問題，后期想補都補不回來的。”

秦與欽又看了她一眼：“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顏檸兒叫住他，小聲說：“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秦與欽回頭看她：“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多管閑事。”

他走了之后，顏檸兒坐在床邊，緩緩吐了口氣。她不知道秦與欽是怎么會察覺到的，也不清楚為什么秦與欽會愿意幫自己。好像怎么樣，都猜不透他。

但更出乎意料的是，過兩天顏檸兒去片場拍戲的時候，秦與欽的助理突然找上了自己，遞給了她一張名片。

顏檸兒當時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劇本。她之前也沒有跟秦與欽的助理接觸過，見到他還愣了好一會。他跟自己解釋說：“這張名片是之前秦哥在學習時的老師，秦哥說，你在拍完這部劇之后，可以也去找他學習學習。”

“謝謝。”顏檸兒接過那張名片，覺得它在手心里是沉甸甸的重量。

“秦哥還說，戲里有什么不懂的，隨時都可以去問他。”他又給她一張紙片：“這上面是他的聯系方式，你可以給他打電話。”

顏檸兒也接了過來：“謝謝。”

他助理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顏檸兒握著手心里的兩張卡片，內心涌現出來無數復雜的感情。

晚上拍完戲回到房間的時候，顏檸兒盯著手心里的電話號碼還在出神。她想，秦與欽既然給了自己這些，就肯定希望自己能好好利用起來。如果自己沒有任何表示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但秦與欽之前也說過，希望自己能跟他保持點距離。如果自己貿然聯系他，給他造成了困擾又怎么辦。不過左右想了之后，顏檸兒還是決定先試著給秦與欽發個消息試試。

她編輯了很長一段時間，斟酌其詞，給他發了一個關于劇本里自己不明白的地方。等著他的回信。但等到了快要睡覺的時間，她的手機里依舊沒有收到秦與欽的任何消息。

會不會沒看到。或者是，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很愚蠢。要不然，會不會是根本就沒把他之前說過的那些話當成一回事。

顏檸兒的心慢慢黯淡下來。但是第二天的早上，當她醒來的時候，卻在手機上看到了秦與欽的回復。

他說，中午十二點，到我保姆車這里來找我。

顏檸兒笑了起來，到了時間，她拿著劇本小心翼翼地來到秦與欽的保姆車外。又在車外見到了那天給她名片的助理，他對她微微點了個頭，然后拉開了車門。像是早知道她會過來似的。

保姆車里的空間很大，顏檸兒走進去，頭頂剛剛好能碰到車頂。她看見秦與欽身上還穿著長衫，臉上屬于戲里的妝還沒有卸掉。秦與欽坐在最里面的一個車座上，腿上攤著劇本，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聽見車門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顏檸兒，又低下頭來，說：“坐吧。”

“我只有半個小時有空缺，你有什么問題就盡快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