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詩雨喝了點酒，說話顛三倒四，從餐桌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就要去抱秦與欽的脖子，甜膩地叫他：“老公。”

秦與欽當時臉就拉了下來，他躲開她的動作，避在一邊：“叫她的助理把她帶走吧，她喝醉了?！?

顏檸兒看著他看周詩雨的眼神，有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他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即使腦海里還是沒有什么太過清楚的記憶，她也明白，當年的秦與欽大概就是用現在的眼神看自己的吧。

厭惡而心生厭棄，想要與她保持距離，不想要看見她。

周詩雨被助理接走了之后，幾個人在桌前又坐了一段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顏檸兒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在走廊看到了秦與欽靜靜站在窗邊抽煙。

導演訂的餐廳私密性很好，走廊內沒有服務員，也沒有拍戲期間時刻都在盯著他們的狗仔。顏檸兒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里面。剛才還坐滿人的包房，此刻已經變得空寂寂了，殘留著桌上未吃完的飯菜。

秦與欽輕輕地在窗臺邊的煙灰缸里抖落煙灰：“他們剛剛都出去了，現在應該在下面站著說話。“

顏檸兒點了點頭：“嗯?！彼谠卣玖艘粫４丝谈嘏c欽這種安靜的氣氛又讓她莫名覺得緊張起來，只要他們單獨相處在一起的時候，顏檸兒總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我也下去了?！鳖仚巸恨D身準備離去。

“我之前怎么跟你說著來的？”秦與欽在她身后開口。

顏檸兒回過頭看他，見他垂眸，手指掐住只剩下半截的煙，在嘴邊輕輕吸了一口：“我說過，讓你不用怕我，對嗎？”

“我沒有怕你?！鳖仚巸嚎粗p聲說。

“我可不這樣覺得?！鼻嘏c欽慢慢走到她的身邊：“你這樣，如果別人看到，肯定會誤會的。”

他離自己近了一點，顏檸兒便聞到他身上微微的煙草味道。她不敢抬頭：“誤會什么？”

秦與欽說：“誤會我欺負你?！?

顏檸兒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后她說：“不是你之前讓我離你遠一點的嗎?！?

秦與欽輕笑：“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么聽我話的時候?！彼麑⑹掷锏臒燁^捻滅在垃圾桶上的臺子上?！耙郧?，我讓你遠離我生活的時候，你沒有一次是聽進去的。”

顏檸兒說：“我們之間現在有約定，既然你幫了我，我就應該遵守承諾，不應該再打擾你?！?

秦與欽說：“嚴格來說，我并沒有幫你。那個電影是你靠著自己拿來的?！?

顏檸兒搖搖頭：“不是。如果沒有你，根本就不會有機會開始?！?

秦與欽看了她一段時間，說：“我很好奇，不過是過去了兩年，你怎么就變化那么大？”

顏檸兒捏著自己的手指，不知如何作答。

秦與欽看著現在站在自己面前膽小沉默的顏檸兒，根本難以將她跟過去那個敢給自己下藥爬到自己床上，想要跟他發生關系的人聯系到一起。

真的會變化那么大嗎？

“對不起……”顏檸兒說。

秦與欽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對不起……過去的事情，很抱歉?！?

秦與欽輕輕哼了一聲：“算了，都已經過去了。”

有腳步聲騰騰騰地從下面跑上來，顏檸兒和秦與欽回頭看，見趙瑞彎著腰從臺階上上來，看他們：“你們怎么還在這呢，我們都在下面等著呢。”

顏檸兒率先從秦與欽身邊離開，往他那邊過來：“不好意思。”

秦與欽也在后面慢慢地走著。下樓梯的時候，秦與欽走路比較快，從顏檸兒身邊趕了過去，趙瑞和顏檸兒走在后面。他看著秦與欽前面的背影，問她：“你們剛才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顏檸兒說：“沒聊什么，就一點工作上的事情。”

可趙瑞記得剛才秦與欽看顏檸兒的神情，總覺得他們的關系好像又不是那么簡單，像是兩個人私底下守著什么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