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了這么多年書，什么刺頭沒見過，我還收拾不了你了。”說著，王曉華就去拉虎子的領子。

“別拉我！我自己可以走！”明明不是自己做的，為什么要冤枉我！虎子發了狠，直接掙開了王曉華的禁錮，吼道：“我自己可以走！”

“孫成喜！你給我出來。這事你也有分，別想跑！”虎子氣喜子的態度，大聲沖他吼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孫成喜，你一塊過來。”

“是，老師。”孫成喜乖乖的應下，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個好學生。

校長辦公室。

王曉華氣得臉紅脖子粗，“聲情并茂”地給校長講述整件事情的始末，“是他，就是他這個混小子。”

虎子梗著脖子站在一邊，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是我干的！是孫喜成，孫喜成，你說句話！”虎子見孫喜成低眉順眼站在一邊就來氣，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我什么都沒干，怎么就都賴到我頭上了。

“張瑞弘，你干什么！”見孫喜成被虎子打得踉蹌，王曉華伸手就去擋虎子揮過來的第二巴掌。

“啪！”狠狠的一下，把王曉華的胳膊都拍出紅印了。“我，我不是，我是想.....”虎子沒想打她的，是她非要攔著自己。看清脆的一聲，把虎子也打蒙了，語無倫次的解釋。

“啊！！！！”王曉華尖銳的叫聲，驚得窗外幾只看熱鬧的麻雀都驚慌著四下逃竄開，“校長，你看到了吧，當著你的面他就敢這樣！背著你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

老校長黑著臉，鷹一般銳利的目光透過半掛在臉上的一副破鏡片，來來回回的在三個人身上大量。

“孫喜成，你說，這個字是誰寫的。”

“我，我，”孫喜成還偷偷拿眼去瞄虎子，一副“是你干的，但是我不敢說”的表情。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倒是說啊！”虎子也急了。

“孫喜成同學，你不必害怕，知道什么盡管說。”

孫喜成一咬牙，一跺腳，對不住了虎子，“昨天上課的時候，王老師罵了張瑞弘，張瑞弘心里氣不過，就想辦法報復。晚上一放學，他就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搞到的油漆，把我拉到宣傳欄那兒。我害怕被人看見，一個勁兒的拉他走，可他說，他根本不怕，他只想出氣。”

虎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孫喜成，“喜子，你在胡說什么？”他說的都對，只是將兩個人的身份互換了。

“虎子，對不起，但這件是真的是你的不對。”虎子只覺得是晴天霹靂，他這是被自己的兄弟給擺了一道嗎？

“不是，他撒謊。都是他干的，他寫的，油漆也是他拿的。”

“嗚嗚嗚~”孫喜成當真是國家一級好演員，三秒鐘，說落淚就落淚了，“虎子，你你怎么能這么誣陷我。我就是把實話說出來了，這件事明明就是你不對。”

虎子冷眼看著這個昨天晚上還和他鉆到一個被窩里睡覺的“兄弟”，忍不住地冷笑。

“好了，喜成你先回去。”好學生都需要老師好言好語、溫溫柔柔地哄著，但是對于虎子這種“刺頭”，就沒有必要了。“張瑞弘，把你家長叫過來！”

兆豐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虎子揚著個腦袋站在角落里，倔強的身影看起來還有一些些可憐。而兩個老師，在旁邊十分倨傲，進門就陰陽怪氣，“張瑞弘家長是吧？你可真是教了個好兒子。”

兆豐一頭霧水，看向虎子，虎子扭著頭看向窗外，也不搭理兆豐。

兆豐搓著常年勞作有些裂開的手，不安地問道，“老師，我們家瑞弘是犯了什么錯誤嗎？”

“哼，看看你養的好兒子。”王曉華只一句話，兆豐就斷定這個老師有問題。家長來了，好好說事兒，解決問題，何必出言諷刺，哪里像個老師的樣子。

知子莫若父，聽完她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兆豐就斷定，這事兒不是他兒子干的。

“老師，我是這樣覺得的，”兆豐看出來他們是鐵了心就認為是虎子干的，只能小心斟酌著語言，“您看瑞弘說是那位小同學做的，而那位小同學又說是瑞弘做的，這倆孩子互相指認，咱們不能只聽他們的不是，您在調查調查幾個孩子，一定還有其他人看見。到時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您說呢？”

果然，兆豐的話音一落，這兩個人的臉色就十分難看。

“怎么，你是覺得我們冤枉他了？”

“沒有沒有，校長您這話說的。”兆豐聽出來校長語氣里的不悅，連忙補救，“校長，您看這事要怎么處理？”

“虎子，過來，快給王老師道歉。”兆豐趕緊招呼虎子。虎子受收到兆豐警告的目光，不情不愿忸怩捏捏地走過來，言不由衷地說了聲“對不起”。

“哼，怎么處理，公開場合侮辱自己的老師，這么惡劣的事情，必須開除！開除！”

虎子剛想動作，就被兆豐悄悄地一把拽了回來。兆豐一雙劍眉蹙成一團，難怪虎子不喜歡這個老師，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心里在精彩，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來。兆豐陪著笑道，“王老師，您消消氣。我們家虎子是混蛋、不懂事，這也賴我們做爹媽的沒教好。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再給孩子一個機會，別讓他退學了。您看看，我們這些種地的，供出個孩子讀書，不容易。”

兆豐從懷里掏出來兩張票子，趁著握手的功夫，分別塞到校長和王曉華手里。

“這兩張布票，您扯塊布，做幾身衣服。”

兩個人假意推辭了一下，心安理得收下了。

“張瑞弘，今天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再有下一次，誰都保不住你。你聽見沒！”校長發了話，虎子這學是不用退了。

兆豐連忙從背后掐虎子一下，“還不謝謝老師。”

兆豐千恩萬謝的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才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爹，對不起，你罵我吧。”剛剛還剛得不行的虎子，啥時候悄么聲紅了眼眶。都賴他。如果不是他惹事，爹也不用在這兩個人面前低聲下氣，還要貼上兩張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