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唐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愣住。

董氏沖過來，揚起手臂就要扇她。

何小唐的手靈活的一抬，一把反扣住她的手腕，眉頭緊鎖，聲音森冷的問她，“所以說，是你給我喝了摻了藥的汽水，害我差點死掉？”

何小唐的手上用了力，董氏疼的“哎呦”一聲，何小青趕緊沖過來，使勁地摳她的手。

“說，是不是你？八個月前，是不是你給我喝了摻了藥的汽水？”何小唐眼里的戾氣銳利都劈頭蓋臉的，宛若刀子一樣，凜若冰霜。

她開始失控。

任由何小青摳爛了她的手背，她也死死的不放手，反而越來越用力。

董氏疼的齜牙咧嘴，確實挺不住了，才吼道，“你說什么汽水，你一歲的時候，我偷偷的在你喝的米湯里，加了點癲癇的藥，誰知道你那么容易就變傻了。”

一歲？癲癇的藥？

何小唐眼底一片腥紅，額頭青筋暴起，用近乎于嘶吼的聲音喊道，“一歲，閉了你給我吃癲癇的藥？還覺得我傻的太過容易？你根本不配為人?！?

何小唐閉上眼睛片刻，無力的松開了手。

董氏癱倒在地上，“你沒事吧媽？”何小青蹲下身，幫董氏揉著胳膊，余光卻一直偷偷的瞄著何小唐。

何小唐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背，向后狠狠的甩了兩下，平靜的開口，“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爺爺奶奶知道了你跟那陳老二的事，他們會作何處置？”

董氏疼的眼淚直流，抬頭喊道，“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我怕你什么？”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要是敢把我的事給說出去，我就把你媽當年在馬場跑破鞋的事也說出去，你不想讓我好，那大家就都別想好?！倍险讨掷镞鴱埛业陌驯?，掉落的氣勢又撿了起來。

“你說誰？誰跑破鞋？”何小唐雙手攥拳，手指的骨節瞬間凸起，指間也泛了白，但面色未改。

見何小唐并沒有她想象中的激動，董氏又繼續說道，“哼哼，你以為你媽是啥好鳥啊？要不是她當年跟別的男人跑破鞋，這么些年，你爸能那么對她嗎？你以為她平時不蔫聲不蔫語的像個人似的，當年做的齷齪事可是轟動了整個馬場呢！”

“就算這樣，又如何？咱們就來比比看，捅破了這個窟窿，誰會更慘？”

何小唐淡淡的開口，拖著尾音，語氣悅耳，狠戾的眼神掃過這對母女的臉。

在她們的臉變綠之前，她拎著兩大袋子調料，慢慢悠悠的，離開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董氏沖著旁邊看熱鬧的幾個人大聲嚷嚷著。

“媽，現在怎么辦那？她要是真把這件事捅出去了，那我以后還怎么做人那？”何小青急的哭出了聲。

“慌什么，你先回去上班，剩下的事，容我想想再說。”

出了鎮，羊腸小路上，只有她一個人。

路上的積雪還沒化，冷風吹過她清絕的小臉，朦朧了她那雙染了血色的眼睛。

熱淚滾落在臉頰上，有點燙，瞬間又變冷，就像她的心情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這條路上沒有對錯之分。

這一生，大家都在不斷的犯錯，在不斷改正的過程中，構建著屬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