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自習下課,女孩回到寢室時,發現自己的床褥全部濕掉了,室友們全部笑著看著自己,女孩一瞬間就明白了什么,女孩來到傳達室,跟母親打了電話,在電話里,女孩第一次跟母親撒了謊。
女孩說,“我把被子給打濕了,媽媽給我送一床新的來吧。”,當時已經晚上九點了,母親數落了女孩一遭,叫女孩去朋友床上睡一宿,明天才把被子送來。
掛了電話的女孩,在操場徘徊了好久好久,最終還是回到了寢室。女孩哪有朋友呀,女孩回到寢室,將被褥收拾好放在旁邊的柜子上,枕著木板度過了寒冷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母親送來了新的被褥,女孩將被褥鎖在柜子里,冷冷的瞥了室友一眼。
才去教室。
之后的每一天,女孩的柜門上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涂鴉,到了更后來,女孩的書桌上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涂鴉,最后,女孩的書上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涂鴉。女孩的作業被撕碎,試卷被藏匿,女孩卻都想什么都沒又經歷一樣,好像一個毫無痛覺的人一樣,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毫無反應。
因為試卷和作業的原因,女孩常常被老師叫去聊天,女孩沒有提起真相,漸漸的女孩成了老師們口中的壞孩子。
直到有一天,女孩回到寢室時,看到了被撬開打的儲物柜,和自己攤在地上,被踩得滿是腳印的被褥。
女孩看著這一幕,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自己的僅存的課本。
身后所有的寢室成員都在大笑著。
那晚,女孩又睡在冰冷的木板上,凌晨,女孩偷偷默默的爬了起來,先是在是有的柜子上畫滿了涂鴉,然后撕碎了室友所有的書籍。
最后,女孩接了一盆水,直接一下澆在了寢室里那個大姐大的床上。
第二天,所有的家長都來到了寢室要求討個說法,女孩的媽媽姍姍來遲,一進來,直接給了女孩一個耳光,“顧青君,你要干嘛?”
女孩抬起頭呆呆的看著母親,當著所有家長的面,走到柜子面前,拿出了自己臟兮兮的被子,指著寢室里的幾個女孩說道,“她們踩得。”
將被子疊好后,女孩繼續說道,“上次,她們往我被子上潑過水。”
然后女孩繞過所有人,指著自己桌面上被擦洗過的涂鴉,“她們畫的。”
然后拉開自己的抽屜,拿出里面試卷,課本,作業的碎屑,“她們撕的。”
女孩轉過身看向那幾個家長,“我就是報復了,怎么了。”
女孩幾乎是吼出來的,一邊吼著,一邊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流。
那天后,女孩在學校受盡欺負的是被扯了出來,因為是自己孩子犯事在先,那些家長也不好過來討個說法,事情沒有在擴大,就被學校壓了下來。
媽媽牽著女孩回到了家,將這件事告訴了爸爸,研究心理學的父親愧疚極了,這么多天,他竟然都沒有看出女孩的不對勁,母親也是看著自己的手,然后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但是女孩對此毫無所動,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一點起伏,母親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整個人一下就崩潰了,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父親見狀走向女孩,可是女孩一直后退,父親前進一步,女孩就后退一步。
最后,父親停下腳步,扶著額頭,遮住眼睛,偷偷的哭了起來,可是女孩就那么站著,不說換,也不動作。
父親為女孩請了假,他認為女孩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去上學。
母親也請了假,他覺得女兒的問題來源于自己的失職,母親想陪陪女兒。
但是,女兒仍舊排斥著他人的接觸,總是在枕頭下藏著一把刀,母親將刀藏了起來,女孩就發了瘋一樣的滿屋滿屋的找。
看見女兒瘋狂的樣子,母親只好又把刀交了出去,女孩像看見寶貝一樣的搶過刀,冷冷的盯著自己的母親。
母親因為這件事常常哭,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后,買了一把帶刀鞘的刀送給了女孩,父親覺得,竟然女兒離不開刀,就給他一把帶刀鞘的吧,至少,帶刀鞘的刀放在枕頭下不太會傷著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刀的事,女孩沒有那么排斥父親了,偶爾也會讓父親接近她了,父母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
可是這點希望很快就被消失殆盡了,女孩的防備心理依舊從前一般,女孩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面翻看著女孩小時候的照片,在動物園的,在舞臺上表演的。父親也是嘆氣連連。
有一次周末,父親提議出去閑逛一天,說老是握在家里對身體不好。
就是這一天改變的女孩的命運。
在繁華的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女孩緊緊的握著挎包里的小刀,以尋找一點微弱的安全感,父親注視著女兒的舉動,心里很是難過。
父母女三人在大街漫無目的的閑逛,母親牽著女兒的手,目光沒有聚焦的望向前方。
突然,母親感覺手中的人兒停了下來,母親轉過頭。
女孩正緊緊地盯著一張海報發呆,海報上寫著,‘武術班招生了。強身健體,磨練意志。’
女孩抓住母親的手,搖了搖,母親低下頭,看見女孩正看著自己,“我們去看看吧。”
這是女孩這么多天是第一次對母親說話,雖然語氣冰冷,但母親卻激動極了。
這次,真正的希望出現了。
母親叫住父親,一起進了武術班。
女孩一進去,就有人走了過來,“你是來報武術班的嗎?”
女孩點了點頭。
“那你幾歲了。”
“十歲了。”透過面前的人,女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身后練習的孩子。
母親走了過來,和來人細細的交流起來。
女孩看著那些練習的孩子,突然抬起頭,“我要是練這個,以后是不是就不會被欺負了。”
面對著女孩的問題,母親一下子沒了方寸,心里不知道蹦出來的是心酸還是無措。
父親聽著這個問題,走過來,“是的,學習了這個你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
女孩看向一個正在踢腿的女孩子,眼里終于流露出了一點向往的神色,“我想學。”
父母立刻給女孩報了武術班。
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了,學期的最后一天,父親叫來了女孩,“我跟你媽媽商量了一下,覺得你下學期還是回學校的比較好,你覺得怎么樣?”父親詢問著女孩的意見。
女孩低下了頭,又猛然抬了起來,“好的。”
聽到了女兒的回答,父親并沒有過多的錯愕,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課本,“那我們得趁假期的時間把拖欠下的課業給補上來。”
接下來的假期,女孩一邊學著武術,一邊跟著父親學習著功課。
再次回答學校的那一天,女孩站在講臺上,大聲的介紹著自己,好像再也不會害怕著什么了。
之后,一旦又人再來欺負女孩,女孩都會把她揍到趴下,后來,再也沒有人敢來欺負女孩了。
但是,女孩依舊背著那把小刀,沒有原因,好像那把刀是女孩的命根子一樣。
女孩漸漸長大了,包里的刀換了一把又一把,可是那把小刀一直都躺在女孩的床頭柜里,保護著女孩的每一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