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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午餐之后,三個人泡在肯德基里打發下午的時光,因為外面實在是太熱了。下午四點鐘的時候,該是告別的時刻了。和好朋友道別之后,沐溪和言熱就踏上了回學校的火車。在此之前,言叔叔又去做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就是帶上他的麥當勞。他說不管去哪個城市,走的時候不吃當地的麥當勞就等于沒去過這個城市。雖然知道這很荒唐,沐溪還是陪他堅持了。都說愛情是一種習慣,那她首先得習慣他的習慣。

像來時的一樣,他們之間總有著奇奇怪怪的話題。晚上八點的時候,火車到達石城。下了火車,在地鐵的擁擠中回到學校。月色皎潔,不知道是不是人們舍不下月的清輝,在外面徘徊。最后他們還是在宿舍樓下分手,彼此道了晚安。很平靜的上谷之行結束了,兩天的相處時光讓他們更加親密。沐溪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漸漸的卸下防備,丟掉偽裝,她在變成真正的自己。

假期后的疲憊讓沐溪在英語聽力課上睡著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未來的假期已經被某言姓男子安排得妥妥當當、明明白白了。上谷之行剛剛結束,龍城之行早早的就被言叔叔想好了。離別在即,他能夠陪伴她的日子并不多,在有限的時間里,他想和她一起多做點事情。歲月漫長,未來漫長,離別的日子也很漫長,希望過去美好的回憶能夠抵得住時間和距離的殘忍。他現在只想盡他的努力讓她每一天開心快樂。

“六月我們一起去龍城吧!”

“好。”對沐溪來說,和他無論去哪里都好,只他陪著她。放下手機,戴上耳機。二十分鐘的瞌睡換一個小時的專注,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吧。

距離考英語四級的時間已經很近很近了。沐溪也很著急,她課余的時間幾乎全都用來刷題了。可是心里還是沒有底氣。盡管言叔叔總是安慰她說四六級有一部分是看運氣的,但是她還是想盡人事聽天命。努力一點點或許更加有希望吧!畢竟她的運氣一直都沒有好過。

轉眼間就到了6月15日,英語四級考試在周六這天如約而至。沐溪帶上聽力耳機、準考證早早地就從寢室出發了,安靜地在場外等候。終于熬到了入場,沐溪開始在試卷上渡過她漫長的兩個小時。出了考場的她不是很開心,很不適應這樣的考試,結果也不是很理想。她只想給言叔叔打一個電話,可能是屏蔽器的原因,電話接通后,他們聽不見對方講話。沐溪知道她和言熱說什么也改變不了結果,但是她想讓自己安心。對她來說,那份依賴感早已超過她的想象。不管是怎樣的處境,只要他在就是一種安穩。

沐溪掛了電話以后,只好自己到食堂吃飯。在座位坐下來,沒有手機,只好讓思緒飛舞。沐溪想到昨晚送言叔叔回寢室,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他神神秘秘地拉到身邊。他說:“明天考試了,不要緊張。到時候你一定要注意……”。這是老學長傳授經驗的時候了,可真的像一個老父親。說完他輕輕的在沐溪的右臉上親了一下,美曰其名“幸運之吻。”沐溪指了指自己的左臉說““那這邊也要。””看著即將走過來的同學,言熱笑了笑:“別鬧了,我同學就在那邊呢。”沐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剛剛是看到了言叔叔不好意思了嘛?原來他也會臉紅噯。對于自己的新發現,她很開心,高高興興地蹦回宿舍了。

嚼著嚼著飯菜,沐溪一個人在食堂里傻傻得笑了。旁邊的人大概都認為她瘋了吧。不過她也不介意,那些幸福的回憶溫暖著她,就連四級考試失敗的心痛也消失了呢。

下午她約言叔叔一起去教室自習了,因為學期已經過去了大半,得開始復習了。可是剛到沒多長時間,言熱就因為手機沒電先回宿舍了。其實她有些生氣了,只是在忍著。真的很討厭這樣被人扔下,但是她又沒有辦法,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他吵架。突然感覺自己很受傷,也沒有按照計劃看書,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個小時。當朦朦朧朧的醒來的時候,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她只好煩躁得刷著手機。或許沐溪的反應被有些人看起來可能覺得很矯情,她有時候不想寬松大度,她只想做一個被他慣壞了的小孩子。她也只是想讓言熱多陪她一會,想讓她在她身邊,她不想一個人。

刷微博時,她突然接到前男友打開的電話,這讓她很意外。分手之后,木杉很少再聯系她。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出去接了電話。原來是木杉知道自己重新找了男朋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然后對她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沐溪知道,在她那么堅持下,他最后動了真心,可是她再不想堅持了。真的太卑微了!對于言熱,沐溪沒有掩飾,她告訴木杉自己現在過的很好,言熱對自己也很好,言熱很愛她。也暗示了她和木杉之間再無可能。即使到今天,沐溪不忍心也不愿意再去指責他些什么,過去的都過去了,煙消云散。談話就這樣在各種尷尬中結束。然后沐溪回到自習室,背起書包,離開了這間教室。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想讓言熱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她需要自我療傷,所以她走了。

在旁邊的教室坐下來以后,她翻了翻木杉的朋友圈,有一個女孩子,笑得很開心。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她釋然了,心里很踏實,真的特別輕松。如果當初自己的放手是對愛情的背叛,那么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圓滿了。她用一首流行歌的歌詞為那段感情畫上句號“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公子向北走,小女子向南瞧。此生就此別過了,難以忘懷。””不管曾經誰欠誰,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最后一條關于他的朋友圈,這道疤痕也快要愈合了吧!她點擊發送的按鈕,慶祝著自己的新生。

調到靜音,關掉數據,然后鎖屏。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她不想再受到外界的干擾了,她開始認真看書。那顆浮躁的心在漢字的一撇一捺中慢慢消逝。

當她再次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好多個未接電話,還有言叔叔發來的消息。她必須承認她有躲著言熱的成分,剛才她的心里并不舒服。但是她也沒想真的不去理會,畢竟一個躲貓貓的人,不是想要消失,而是想要你去找他。沐溪很想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但是玩消失確實很幼稚。

在告訴言叔叔哪個教室之后他就很快的過來了。沐溪很想壓下所有的情緒,可是她太不擅長去掩飾了。面對他,她不想欺騙,她只能坦白所有。言熱在知道了之后,沐溪看得出他的忍耐,他誤會了,但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解釋,不知道怎么讓他信任自己。她逃避不是她多在乎以前那個人,而是更加珍惜現在。她沒有過多的去解釋,他也不想去問,回去的路很沉默,很尷尬。

在回到宿舍之后,還沒等沐溪放下書包,言熱就打來了電話。“沐溪,我們分手吧。”聽到這句話之后,沐溪愣住了一個瞬間。她沒想過事情會這么嚴重。她甚至有點不知道觸怒他的點是什么。“為什么?”她不假思索的脫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非要我說的那么清楚嗎?你放不下,你一直都沒有放下。你忘不掉過去,你當我是什么?你那朋友圈什么意思?他往北走,你才南看的是嗎?我告訴你,南面沒有我。你去南看吧,會有你要的南方。”面對著著他的咄咄逼人,字字誅心,沐溪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樣分手她從未想過,從未。

思考了好久,猶豫了好久,沐溪還是不能放手。她給言熱打電話,她必須告訴他,他對她真的很重要。她愛他,很愛。而且那些她從未有過的想法,從未做過的事,她不要承認。即使分手,沐溪我不想讓言熱對她失望、厭惡。

“我不同意你用這個理由和我分手。”

“嗯,不分手。你知道減分嘛?初始百分制,每失望一次減一次分。是你沒有死心,你還想著他,你不是還發個朋友圈悼念愛情嘛?”

“對不起,是我很過分。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可是那畢竟是我先放棄的,我很自責,很內疚,我覺得對不起。”

“所以你就特別對得起我是嘛?你不過分,是我過分。有事就忍著就行了,跳什么?你覺得我們繼續下去還有什么意思,你去找他吧好嗎?”

“言熱,沒有他,沒有他,真的就沒有他。你相信我好不好?”沐溪完全是哭著打完這個電話。她真的好慌,好慌。聽著電話那端“嘟嘟嘟”的聲響,她的心很涼很涼,她不知道該怎么挽回,該怎么讓他信任。

沐溪能做的就是發微信告訴言熱,她真的沒有再留戀了。

“我和他之間真的已經過去了,而且也不會再愛上他。真的沒有他,如果這已經影響到了我們的感情,那就更不會有他。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沐溪一邊在校園里走,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給言熱發微信。在圖書館前面的時候,她看見了言熱。但是她不敢上去。她害怕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而言熱不知道為什么,也沒有看見她,或者根本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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